“儿子很重要?”
“唔……”
楚瑾想了想,再细细地回味了一番桂花糕之后,才看着霍湛:“你觉得,如果你是个公主,能够压得住朝堂上的那些踩狼虎豹?”
这比喻,让人生出了想要立刻掐死她的冲动。
霍湛将书放下:“本王像公主?”
“我这不是个比喻吗?”
楚瑾悻悻地说道,又赶紧往书房门口看了一眼:“怎么还不带人过来,王府有这么大吗?”
霍湛冷笑了下:“白痴。”
“我哪里白痴了?”
楚瑾皱起眉,不带这么骂人的。
“王妃。”
净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就在书房门口,“人走了。”
“嗯?”
怎么会走了?
长孙无筹不是来找她谈判的,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等等,好像刚刚有人才骂过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瑾看向霍湛,“来的人,不是老三?”
“如果是长孙无筹,还会这么轻描淡写地离开?”霍湛反问楚瑾。
上哪儿去学的那一套歪理,真是蠢到家了。
“不是长孙无筹,那是谁?”
“长孙鸿路。”
额……
楚瑾脸色铁青,感觉人都快要虚脱了:“怎么会?”
怎么会直接吧大boss给引来了。
这下子惨了。
“傻人有傻福。”
“你什么意思?”
“长孙鸿路并不是要来问责你的。”
“那他来做什么?”
“那是一只老狐狸。”
霍湛没有点明,但楚瑾已经明白三分了。
“他是来试探我的?”
楚瑾只觉得背后凉凉:“如果我今天大大方方地见了长孙鸿路,是不是代表……我想利用他的孙儿来搭上他这条大船?”
“不止。”
霍湛站起身,看着外面有些晃眼的雪地:“他的目标,恐怕是本王。”
楚瑾这种小肉糜,还不够塞牙缝的。
皇后可是一直都想抓他的痛脚呢,身为国丈,长孙鸿路这个老狐狸,怎么会不趁此机会找他的麻烦呢?
他想要利用长孙恒,长孙鸿路必定会有所防范,只是他没有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楚瑾,倒是一颗好棋子。
被看的背脊更凉的楚瑾心里都开始毛毛的:“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霍湛嘴角一勾,冷冷地哼了一声。
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一不小心摸清楚了长孙鸿路的目的不止,还有个惊奇的发现。
长孙鸿路并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早就遗弃了长孙恒这个嫡孙,准备上长孙无筹的两个儿子继承他的家业。
“你说的不错,嫡孙,总归是嫡孙。”
看来,得好好地利用下长孙恒这颗棋子了。
楚瑾一脸懵逼,怎么越来越觉得,霍湛说话玄乎了。
“咳咳,不管嫡孙还是长孙了,你有法子搞到河栗子吗?”
既然没有什么人必须要见了,还是做好当下的事。
“河栗子?”
“就是在南霜国海域生长的一种海藻,有毒,但可以入药。”楚瑾解释了一番,“刚刚我问过秦侍郎,秦侍郎说,这药好像被御药房管控了起来,外面是买不到的。”
也难怪秦笑说,金疮药用完就没了,入药的药材都没有,宋阳也做不出来呀。
“用来做什么?”
“秦医女说,王爷没有金疮药了,正好师父之前教过我。”
“这么巧?”
“呵呵,是有些巧了。”
楚瑾嘻嘻一笑,总不至于去问一个已死之人吧?
霍湛没工夫和楚瑾嬉皮笑脸的:“本王会让人送到你院儿去的。”
“多谢王爷。”
果然呀,大手笔。
“对了王爷。”楚瑾糯糯地看着霍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有个请求。”
“说。”
“我想去外面的药铺学习下。”
门外的净月都愣神了,好想把自家王妃给拍晕了。
堂堂炎王妃,要去外面的药铺学习,这不是折腾人吗?
别说谁敢收了,就是谁能收呀?
这不是下王爷面子么。
“我不是想去玩的,我只是想去练练手。”楚瑾认真地说道,“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吗?王爷是答应过我的。”
楚瑾不说,霍湛还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妮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去考试了。
“本王答应过让你去考,但没有答应过要帮你。”
“我如果考过了,对王爷也是有好处的嘛。”楚瑾笑嘻嘻地说道,“要是以后王爷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在秦医女没来之前,我也可以先为王爷诊断不是。”
楚瑾笑的谄媚,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皮呀,赶紧地抱大腿才是。
霍湛冷冷地睨了一眼楚瑾,最后却冷冷地说道:“晖云,从明日开始,送王妃去军营。”
纳尼?!
楚瑾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去什么地方?
去!军!营!
干什么,军训吗?
好半天,楚瑾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去,去军营做什么?”
“你不是想练手吗?本王成全你。”
霍湛冷冷地看着楚瑾,语气跌到了谷底:“去外面抛头露面,不如去铁狼军练手。”
反正那些人,血气方刚的,在训练的时候,少不得会有跌打损伤和头疼脑热的。
“本王乏了。”
赤、裸、裸的逐客令,楚瑾自知,再说下去,大概就要挨骂了。
悻悻走出书房,楚瑾就不痛快了,白瞎了一上午,除了一碟桂花糕之外,什么都没有捞到。
最大的收获就是躲开了长孙鸿路的阴谋诡计,那糟老头子,坏的很。
“王妃是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去铁狼军的军营?”晖云眉开眼笑地跟上前来,“属下好去准备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不去了。”楚瑾哼了一声。
去军营做什么,她是想去练练手的,没有那些老百姓的疑难杂症,全都是铁打损伤的,有什么可看的?
就算让她在军营诊症,看的最多的就是这儿擦伤,那儿摔伤,对她把脉诊症根本没有帮助,如果是跌打损伤,她做兽医的时候,就学的够多了。
“王爷下了令,王妃不得不去。”
楚瑾倏地就停下脚步,转过身,狠狠地瞪着晖云:“我现在连选择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太可气了!
“他就打算一手遮天吗?”
楚瑾的话,让晖云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妃这是在说胡话呀?难道王爷不是一手遮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