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宁骁的话语,忽然变得温柔。
楚瑾思考了下:“除了成婚的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这是底线,不容侵犯。
她不会为了什么悲惨身世就和不喜欢的人成婚。
她和霍湛之间,既然已经盟誓,那就应该等。
就算错过了半世的风景,她都只愿意要一个人。
“我想查,我父母的事。”
“怎么查?”
“你查。”
“我怎么查?”
楚瑾摇摇头,表示完全不可能:“我一个南霜国的人,怎么去查你们北荛国的事,而且你父母,在世的时候,可都是北荛国赫赫有名的战将,你这话说的,莫非是觉得他们的死有蹊跷?”
顿了顿,楚瑾又道:“其实吧,沙场上,有什么事都是预料不到的,上了战场,生死都得置之度外,也不是你说了算,对不对,或许,这就是命。当然,你也许觉得我说这话太过风凉了,但这不就是事实吗?意外和明天,你也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若是战死,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是被人害死,我无法接受。”
“你这,说的就太过阴谋论了,怎么能被害死呢,你父母可是战将呀。”
说这话的时候,楚瑾心里都虚虚的。
电视剧里面都演的很清楚了,文官哪里会有被人陷害的,只有战将才会被人陷害。
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这些都是战将被害的原因。
所以,现在她很担心霍湛。
就怕那南霜国的皇帝,为了自己的崽子,会不顾一切地谋害霍湛。
宁骁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楚瑾:“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什么?”
“你明知是有可能的,却不愿意替我查,是在害怕和我纠缠不清,想要立刻和我划清界限?你真像一只鸵鸟。”
“鸵鸟?”
这个地方有鸵鸟?
额?
非洲的东西,也能在北荛国出现?
“遇上事,就喜欢将脑袋钻到沙土之中,掩耳盗铃,结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瑾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吧,你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如果你帮我,我可以亲自送你和霍诚筠等人离开鹤城。”
“你觉得,我和霍诚筠等人离不开鹤城?”
“拓跋浩是什么性子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在夜宴之上,你以为那带着银针的人是怎么入的宴席?”
不用多说,楚瑾却是恍然大悟。
北荛国夜宴之前,可是盘查的紧,周大人又是怎么死的。
死于银针。
北荛国那么多高手,就在天子的眼皮子下,当朝的礼部侍郎都能够被人谋害,这若不是被人授意的,又是什么?
敢在夜宴这等国宴之上杀人,除了天子授意,又是谁?
“所以,你让我不要声张,所以,这案子这么快就了结了?”
“你明知故问。”
“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藏着银针,最后下了定论,说周大人是爆血管而亡?”宁骁将那根银针放在桌子上,“这东西,你本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的。”
被戳穿的楚瑾,不再说话。
“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要去接秦云吗?”
宁骁已经走出去了,楚瑾看着宁骁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的身子有些单薄了。
到了若卢诏狱,宁骁刚刚下马,岑烙就迎上来了:“人准备好了,现在要送出来吗?”
宁骁抬了下手:“等南霜国太子到了再说,这可是南霜国使臣交接,得画押文书的。”
岑烙点了下头:“明白了。”
楚瑾挑了下眉,变脸可真快。
站在带着凉意的春风之中,楚瑾翘首以待。
终于是在期待的目光之中,一辆马车来了。
不用多问,她也知道,必定是来接李陵的。
这个地方是若卢诏狱,但凡是正常人也不会驾车往这边过来。
只是,车停下,却只有李陵下来。
“宁大人。”李陵上前来,作揖道:“太子殿下今日一早被你们皇上召入皇宫品茗,奉太子殿下之命,由我代表殿下来接秦大人。”
“印章带了吗?”
“带了的。”
“岑烙。”
被喊到名字的岑烙赶紧让人将若卢诏狱的大铁门给拉开,亲手奉了文书来。
宁骁取了印鉴在那文书上落下:“我们可是好生地将秦大人交还于你们南霜国了,虽说人是瘦了些,但无伤无碍,倘若你们带回去,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北荛国可不负责。”
李陵倒是个好脾气的人,也取下印章来,在宁骁的旁边落下印章:“是是是,自然和宁大人无关,但倘若我们这些南霜国使臣在北荛国的国都鹤城出了意外,那就是两国的事了。”
宁骁皱了下眉,也没打算在李陵这儿找什么便宜。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陵等人赶紧走。
李陵看了一眼楚瑾:“楚瑾,你还在宁大人身边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跟师兄回去了?成日就知道在外面惹是生非,难怪下山的时候,长老说要我看着你,你要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师兄我,怎么好给长老交代,怎么好给辟雍学院交代呀。”
他着重点了“长老”和“辟雍学院”这两个词,一旁的人都齐刷刷地将楚瑾给看着。
艾玛,还真的没有注意过这姑娘。
竟然是辟雍学院的人。
南霜国皇子都有向辟雍学院要学士来当幕僚的习惯,这个他们都知道,南霜国太子此番来北荛国,身边肯定是带了辟雍学院的人,可他们都知道,李陵是辟雍学院的人,但怎么也想不到楚瑾也是。
楚瑾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好好好,我这就来。”
说着就要往李陵的方向走,心里都在窃喜。
看这一次宁骁还有什么手段敢强留她了。
可,她才往李陵的方向走了两步,宁骁却是一把拉住她了。
“你们可以走,她不行。”
“为什么!”
三个人异口同声。
楚瑾挣扎了下,可宁骁却是死死地抓住她,甚至还往他那边拉了下,要不是楚瑾还有些武力,下盘算稳的,还真的要被他拉得跌入怀里。
“你做什么?”楚瑾压低了声音。
“我说过,你要帮我。”
“我不愿意。”
“那我不管。”
宁骁冲楚瑾嘻嘻一笑,这才朗声道:
“因为,我已经奏明皇上,为表示对辟雍学院的尊重,我打算和她完婚。”
“放屁!”
楚瑾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爆粗口:“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的,我要不要完婚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了算。”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皇上的圣旨礼部那边已经拟定,今明两日就会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