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不是哀家亲生的,”袁太妃看向霍湛,“但你在想什么,哀家还是清楚的,秦氏那边,哀家来替你处理了。”这话说的,要不知原委的,还以为袁太妃要处理一只小鸡呢。
楚瑾嘴角抽了抽,往霍湛瞟了一眼,霍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抱拳:“那有劳母妃了。”
有,有劳?
嚯,敢情霍湛还在这儿等着袁太妃呢。
袁太妃只觉得头疼,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哀家还得想想要怎么做才能稳妥些。”
霍湛道了一声“儿臣告退”,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往外面走。
楚瑾半晌才会过神来,赶紧跟上。
外面的阳光有些暖,秋高气爽的,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不过楚瑾却是黑了脸,等陆悠最后出来将房门一关,才张牙舞爪地对霍湛道:“你说的要回来好好处理秦笑的事情,就是交给母妃?”
“我原本已经为她找好了出路,可她不愿意,我有什么法子?”霍湛不悦地皱起眉。
“你的是什么出路?”
“一个县主的身份,还不够?”
“县主的身份?”陆悠凑上前来,八卦的很;“嚯,三哥你可是大手笔,你是怎么买通礼部的人给秦笑一个县主的身份?”
霍湛睨了一眼陆悠,陆悠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引火烧身。
“那是秦笑对你用情至深。”楚瑾也觉得头疼。
要是女人痴情起来,宛如疯魔。
“你对我就用情不深了?”
“你扯哪儿去了?”楚瑾发现,最近霍湛特别上头,时不时地吃个小醋都是正常的,飚出来的小情话倒是让人脸红耳赤的。
霍湛伸手将楚瑾的脖子一勾:“你最近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
“诶诶诶,你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这会子轮到楚瑾说成何体统了。
还真的是。
“嘎吱”一声,门就被拉开了。
秦笑正要出门去找人打水来,就看到一副万分和谐,和谐到让人眼睛发酸的画面。
她跟着霍湛的时间再长,明明她从行医开始就一直跟着霍湛,霍湛也是她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虽然这种肌肤之亲只限于上药,但她却是认死理的人。
以前,炎王妃还在,她不敢奢望,可后来她成为了霍湛的侧妃,又怎么叫她不往上看一看呢?
明明都已经走了的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秦笑暗暗地咬了下唇瓣,往霍湛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霍湛的跟前,身子微微一欠:“王爷,楚姑娘。”
她一声楚姑娘,咬字清楚,恨不得想要用这四个字让霍湛认清楚事实,将手从楚瑾的脖子上拿下来。
可她尽管有直勾勾的眼神,但霍湛却纹丝不动,那勾着楚瑾脖子的动作,顺势就将楚瑾搂在了怀里,亲昵至极。
明明她才是霍湛名正言顺的妃!
楚瑾拍了下霍湛的手:“你规矩些。”
“本王抱王妃,有什么问题?”
这话,是说给秦笑听的。
霍湛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往的,不喜欢的,不乐意的,全都会说出来。
比如,曾几何时,霍湛就在翠园,直接问过她,要不你去陵城当县主吧。
秦笑当时就宛如被雷劈了那般,眼泪簌簌往下落:“王爷当真不要妾身了吗?”
彼时霍湛没有回答,只是秦笑很清楚。
霍湛不是舍不得,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从未得到过,又何来要?
如此冷血,却也抵挡不住她对霍湛的深爱。
楚瑾只觉得尴尬,这家伙。
秦笑嘴角勾起笑,落落大方:“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府呢?”
她避开了楚瑾,眼里有一些算计的闪烁。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倘若楚瑾是纪云云,是正儿八经的炎王妃,就算是下堂妃,她都会对楚瑾有一丝丝尊重,但现在并不是。
楚瑾不是纪云云,楚瑾只是个替嫁女。
一个替嫁女,她凭什么要让?
这是秦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霍湛看了一眼陆悠,陆悠身子都绷直了:“三哥,我立刻去办。”
陆悠赶紧去办。
这眼神,宛如要杀人呀。
哎,以后他也要注意下,绝对不要娶两个女人。
谁说的享齐人之福,这分明是左右为难呢。
楚瑾从霍湛的胳膊绕开,睨了一眼很不高兴的霍湛,对秦笑道:“你最近还好吧?”
“有劳楚姑娘挂心,本王妃很好。”秦笑是端的起炎王侧妃的架子的,“倒是楚姑娘,听闻楚姑娘早前好像是要嫁给那个姓宁的都尉吧?”
她就是故意的提及宁骁的。
她现在很不痛快,凭什么要她来独自承受。
虽然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怕地看着霍湛,但心里却无比的舒坦。
楚瑾一愣,正要回答,却是陆肖肖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方才不就说过了,楚瑾根本没有要嫁给那个都尉,是那个都尉一厢情愿的。”
陆肖肖虽然还有伤在身,她捂着胸口,还是有些颤巍巍地往这边走过来:“秦侧妃,你这是故意挑事么?”
“我挑事?”秦笑分外委屈,忍不住眼眶就红了。
她怎么就挑事了?
她哪儿挑事了?
她明明才是炎王的侧妃,炎王府目前唯一的女主人,怎么,要维护自己的夫君,要维护自己的地位,就成了挑事?
她还记得,方才她在屋子里面给小菊诊治的时候,这位陆姑娘在后面和苏嬷嬷的对话。
——
“嬷嬷,侧妃娘娘为人诊治的动作很是熟练,她以前是医女吗?”
“是医女,以前还是御医房的。”
“哦,这么厉害呀。”
陆肖肖压低了声音,忍不住笑道:“看来,炎王殿下对有医术的女人特别感兴趣呢。”
——
屋子并不大,就算陆肖肖的声音压的很低,她也是听得见的。
什么炎王喜欢有医术的女人。
明明她才是第一个有医术的,就算要喜欢,也应该是第一个喜欢她的。
楚瑾凭什么?
她记得,当时楚瑾挨了打,最后都是她来医治的。
而楚瑾的医术,也是机缘巧合,在府都衙门那边遇上了宋御医,要不是宋御医,楚瑾哪里会有资格考入辟雍学院。
莫名的,秦笑的压力涌出对楚瑾的幽怨。
她定定地看着楚瑾,看的楚瑾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