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霍亦琛脸上表情冷硬,一字一句道。
“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睡?”苏子初紧抓着他胳膊,死都不放手,一身酒气。
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无疑于是在对牛弹琴。
俯身,霍亦琛端起桌上的水杯,眯起眼眸,留了几分力,还算柔和的泼到她脸上。
她,需要醒醒脑。
“你打我!”
脸上突然一愣,苏子初打个冷颤,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嘴一咧,哭出声。
哭的很伤心,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霍亦琛太阳穴一阵抽疼。
他从来没哄过女人,也不需要哄,女人在他面前,从不敢逾越和放肆。
也更见不得女人哭,哭哭啼啼,会让他脾气暴躁,很烦。
他薄唇紧抿,沉声警告道,“再哭,我就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谁知,这话一出口,不仅没有恐吓到苏子初,反而哭的更加厉害。
整个房间内,回荡着无比响亮的哭声。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亦琛眉头紧紧皱成化不开的川字,冷冷扯动薄唇。
“陪我睡觉。”她抬头,看着他,一脸执拗。
眼睛刚被泪水浸湿,水润发亮,她右手拍着身旁的空位,道,“你睡这里,好不好?”
模样乖巧,声音柔柔嫩嫩。
霍亦琛眼底像是被投下一粒石子,荡漾出一拳波纹,他轻不可见的溢声,“嗯。”
懒得再折腾,他脱掉大衣和衬衣,掀开被子,矫健的身躯倒在床上。
见状,苏子初心满意足,终于不再闹腾。
她乖巧坐在床上,脱掉白色西装,又开始和衬衣较劲。
霍亦琛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不舒服,要脱掉,脱掉才能睡觉。”她没抬头,一颗一颗解着衬衣上的纽扣。
纽扣太多,解的有点烦躁,她干脆两手用力一扯,衬衣被直接撕开。
整个上半身曝露在空气中,眯着眼,她满意一笑,“嘿嘿,宝贝,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霍亦琛拧起眉头。
“要不要跪下给我唱征服?我可以教你脱衣服哦,一脱到底的那种。”
她挑着他下巴,故意抛着媚眼,一脸调戏。
霍亦琛幽幽地睨着她,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她肌肤很白,尤其是胸前那片,细腻发白到晃眼,嫩的甚至能掐出水。
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右手臂,有一块青紫色充血的掐痕,非常显眼。
很明显,是刚才在酒桌上自己掐的。
眸光微微波动,霍亦琛心突然软了一下,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他随手扯过被子,扔到她身上。
苏子初却不乐意地掀开,然后蹭到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颈间,长腿搭在男人腰间。
睨着扫过两眼,霍亦琛喉结滚动。
很受勾引,他目光深邃暗沉,瞬间沾染上一抹情欲。
眯了眯眸子,他脸色阴沉充满烦躁,身体紧绷到不行,憋着胸口燃烧的那团孽火。
整整一夜,霍亦琛没有合过眼。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才渐渐有了睡意。
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眼眸紧闭,沉沉地睡过去。
八点钟。
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苏子初痛苦地溢出一声轻哼,艰难地撑开又沉又重的眼皮。
不经意间,她目光对上男人宽大的背部,线条硬朗分明,肤色不白,是小麦色,泛着光泽,很迷人的那种。
苏子初愣住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竟然梦到男人不穿衣服躺在身旁,她好像并没有这么饥渴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皮肤和肌肉真不错,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结实和力量。
她轻轻舔过唇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上他后背。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反而很好摸,光滑,并且富有弹性。
她摸的有点上了瘾。
“好摸吗?”攸然,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苏子初犹如电击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仰起头,对上男人慵懒惺忪的脸庞,她吓的差点尖叫出声。
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的!
不过,她怎么会和霍亦琛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胸口剧烈起伏,目光下移,落到自己连内衣都没穿的上半身,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成猪肝红。
鲜艳欲滴,似是要滴出血。
没说话,也没敢吭声,她拉过衣服,顺手再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里面穿衣服。
霍亦琛薄唇紧抿,也不出声,单手支撑着脸庞,看着女人窸窸窣窣,像只毛毛虫一样在被子里蠕动。
“抱过,亲过,摸过,也睡过,这会儿装矜持,不觉得太晚?”
他挑眉,惺忪的看着被子里鼓起的那一团,不屑冷嗤。
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子初脸更红了,全身发烫。
欲哭无泪地看着衬衣上崩掉的纽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将衬衣裹在一起。
然后,她钻出被子,跳下床。
谁知,双腿一软,竟然硬生生地跪在地上。
膝盖发麻发疼,苏子初也顾不上理会,像阵风似的冲出去。
没留意,“砰——”的一声,额头又重重撞在门框上,她神色痛苦的哀嚎,出了房间。
慵懒的看着前方女人出尽洋相,慌乱无比地消失在视线内,霍亦琛薄唇冷勾出弧度。
他还没有睡够,五官上蒙着一层阴郁,冷酷地收回目光,身体重重躺回床上,准备接着再睡。
房门推开,苏子初折身又返了回来。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应该出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她看着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起身,霍亦琛脸上表情冷硬,“提上裤子就装失忆,嗯?”
言语间,他长腿迈下床,就那样裸着上半身,一步步逼近她。
苏子初咬唇,被逼着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无路可退。
“昨天晚上的事,如果想不起来,就别想踏出这间屋子一步。”他双手抱胸,眼神发黑,居高临下盯着她,语气厉色。
苏子初抿着唇,喝了两口水,敲打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也许是经过这么一闹腾,酒劲已经散的差不多,昨晚的那些荒唐事齐齐涌到脑海。
喉咙嘴唇发干,她恨不得一巴掌劈死自己算了。
她怎么会干出这种丢人现眼,不要脸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