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初不满,暗中撇嘴,只得关上门,坐到副驾驶。
霍亦琛眼眸微抬,薄唇上含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扫她两眼,“安全带。”
“哦。”
苏子初一手拉着安全带,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边?”
闻言,霍亦琛掐着烟头的手一顿,“顺路。”
她略怔。
霍氏集团和绿地酒吧,会顺路?
车子启动,他长指轻打转向灯,汇入车流。
“你这么晚才下班吗?”苏子初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他侧脸上,“晚餐吃了没?”
“没有。”
霍亦琛神色愈发缓和,身上的戾气散去不少。
“那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眼角轻抬,眼底浮现出一抹揶揄,闲凉道,“请我客,你确定请得起?”
苏子初;“……”
一顿饭就要吃十几万,她确实请不起。
“那……不然还是算了吧。”她想了想,开口道。
瞬间,霍亦琛脸都黑了,冷哼一声,“你还真会能退能进,回去你做。”
“可以。”苏子初眯着眼睛轻笑,“外面的东西不健康,还是自己做的最放心,还做上次吃的清汤面,行么?”
他挑眉,斜睨她一眼。
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车子走在路上,平静地向前行驶,苏子初视线转到窗外。
霓虹灯闪烁,车流来来往往,京城的夜景,繁华又亮眼,确实挺不错。
渐渐地,一阵困意袭来。
她眼皮,一点一点的变重,到最后,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过去。
霍亦琛干净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平静地开着车。
听到从身旁传来的轻浅均匀的呼吸,他烦躁暴怒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
回到霍宅,已经凌晨一点钟。
霍亦琛停下车,拔出钥匙,熄火。
然,苏子初并没有要醒的意思,睡的死沉死沉。
他挑眉,颀长身躯微弯,向着她身体逼近,长指去按安全带。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熟睡中的苏子初,像是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她头在真皮座椅上轻蹭了蹭,然后扭过脸。
柔软的红唇,从霍亦琛右脸上划过。
很轻,很柔,如同一根羽毛似的在他心脏上轻挠,发痒,轻颤,心底荡漾。
霍亦琛躯体一僵,顿在原地,眸光落在她脸上。
可能是暖气太足,她脸蛋儿白中着粉红,鼻梁笔直,却又小巧精致。
粉红唇瓣微微张着,像是引人采撷……
瞬间,想起刚才那种如同棉花糖一样的触感。
他眸光炽热,移不开,眼底深沉,喉结抑制不住的上下滚动。
许久后,霍亦琛微微垂眸,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起来,解开安全带。
随后,他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将苏子初捞到怀里,打横抱起。
腾不出手关门,霍亦琛长腿一扬,将车门踹上。
张管家还没有睡,看到霍亦琛的身影,他眉头拧起,二少爷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怎么不知道?
回到房间。
霍亦琛站在床边,身体微弯,将苏子初轻柔的放到床,动作幅度很小。
一碰到床,苏子初就撒了欢,身体向右滚了两圈,抱住被子,腿搭在被子上,脸蛋儿上尽是满足和舒服。
左手插进西装裤里,摸了一根烟,似是想到什么,他没有抽。
片刻后,脱掉鞋袜,霍亦琛翻身上床,躺在右侧。
果然,才一睡下,苏子初就像是闻到了味似的,自动松开被子,滚过去,双手抱住男人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
霍亦琛挑眉,似乎心情不错,沉冷漠的脸上,略微有几分轻浅的笑。
翌日清晨。
苏子初是被闹钟的铃声吵醒。
她眼睛依旧紧闭,浑身上下软绵绵,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闹钟是以前定的七点钟,但是现在剧组八点钟开工,肯定是迟了。
想到这里,她蹭一下,猛地从床上坐起,手忙脚乱的乱踩着,嘴里还在念叨,“迟到了,完了完了!”
霍亦琛头蒙在被子里,这会儿被她一脚踩到头发,又踩到胳膊,被吵醒。
坐起身,他拉下被子,差点没爆粗口,沉沉地冷着脸,“为什么定闹钟,一大清早,是在跳舞?”
“啊!”
苏子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失声尖叫。
扭过头,她像是见鬼一样,不敢置信看着上面的男人,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
霍亦琛背靠后,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
她拧着眉,低头迅速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还是昨天穿的毛衣和牛仔裤,整整齐齐。
昨晚的思绪渐渐回笼,苏子初开口,轻问,“昨晚,是你抱我上来的?”
“难不成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霍亦琛瞥了她一眼。
苏子初轻咳一声,继续道,“那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睡的比猪都沉,你觉得,能叫得醒?”
“……”
苏子初暗暗深呼吸,抑制住心底那股跳动的火焰,总有一天,她要被这男人给气的脑溢血。
已经快迟到,确实没有时间再和他胡搅蛮缠,她一头扎进浴室,洗脸,刷牙。
然后,她又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出房间,无影无踪。
坐在床上的霍亦琛被当成空气,完全被无视。
霍亦琛黑着整张脸,下床,去了客厅。
客厅内只有张管家和佣人。
他长指揉捏着太阳穴,哑着声音道,“她呢?”
“三少爷吗?三少爷刚离开,说早上有手术,就不吃早餐了。”张管家道。
霍亦琛继续盯着张管家。
真是越老越糊涂,无缘无故的,他问霍良辰干什么?
接触到他的眼神,张管家又仔细想了一番,随后恍然大悟,“二少奶奶啊,她刚才坐三少爷的车离开了,说上班快迟到了。”
霍亦琛又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张管家又道,“二少爷,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要在家里和酒店宴请宾客和朋友?”
“不用。”
他脚步并没有停顿,继续向楼上走去。
小白也醒了,看到霍亦琛,尾巴摇的飞快,简直都快摇掉了,围着他,连蹦带跳。
霍亦琛低头,瞥它一眼,“跟上。”
于是,小白更加兴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晨跑十公里结束,霍亦琛神清气爽,而小白倒在地上,四肢朝上,露出肚皮,半死不活地吐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