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萱又是嘟嘟嘴巴,扭动身子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窝在他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沈逸钧静静凝视着她,眼中浓情化不开,稍后也满足地闭上眼。
第二天,沈逸钧先起床,洗漱好才叫苏语萱。
苏语萱还累着,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咕哝道,“好困,我要睡觉,别吵我。”
沈逸钧为她孩子气的行为笑了笑,可看到她胸前布满的特殊印记,提醒他昨晚有多疯狂,便也心疼道,“我们先过去,中午回到家你再好好睡。”
苏语萱没有反应。
沈逸钧轻轻拍打着她的脸,“丫头,快起床,苏语萱,起床喽,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那是我小时候的大本营,别人都没去过的,唯独你才有这样的殊荣。”
苏语萱依然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没听到他说话。
沈逸钧哭笑不得,沉吟片刻后,再道,“不想去是吗?那算了,还想着带你去看看呢,只能以后找机会去……你慢慢睡吧,我先回公司,中午再来接你去学校……”
“啊,不要,沈逸钧你别走,我要去看看你小时会玩耍的地方,你快带我去!”苏语萱迅速坐起来,本能地抓住沈逸钧的手。
沈逸钧一笑,“你确定?”
苏语萱准备下床,沈逸钧弯一弯腰,抱起她,进去浴室。
大约十分钟,苏语萱梳洗完毕,沈逸钧拿来衣服帮她穿好,端详一番,道,“好了,我们下去吃早餐,吃完就出发。”
现在已经上午九点,沈老太自然也醒了,昨晚沈逸钧就通知了家里保姆说留下过夜,保姆已经汇报给沈老太,老太太还知道苏语萱去了沈逸钧卧室睡,心里不怎么高兴,但忍着没发作出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苏语萱,试图发现昨晚两人有没有同房痕迹。
苏语萱心里难免紧张,下意识地躲避着,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剧烈欢爱的后遗症,倒是沈逸钧淡定极了,神态自若地伺候着她吃早餐。
看着孙儿熟练的举动,老太太猜想平时肯定没少做吧,一时之间心情很是复杂,不禁想起沈逸钧昨晚跟她提的那件事,想起昨晚的交谈。
确实,苏语萱是她千方百计找到的人,也是她精心培养来匹配沈逸钧的,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她应该乐见其成才对呀,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失落呢?
“奶奶?”沈逸钧的呼唤把老太太从发呆中唤醒过来,“我们吃饱了,先走了。”
老太太看向苏语萱,叮嘱道,“记得注意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说出来,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嗯,我会的。”苏语萱郑重地答道。
“去吧。”老太太挥挥手。
“再见奶奶。”
走出别墅外,苏语萱大呼出一口气。
沈逸钧笑看着她,道,“真有那么可怕吗?以后等你跟我结了婚,可是要经常见奶奶的,有时还要回这边住一段时间。”
结婚?
苏语萱心神一动,但又马上若无其事道,“我又没说一定嫁给你。”
沈逸钧捏了捏她的脸,道,“你是没说过,但你问过啊,上次还因此跟我吵架,给我脸色看呢。”
苏语萱窘,嗔道,“我哪有!”
沈逸钧但笑不语,拉着她往花园南面走去。
苏语萱这也渐渐想起他昨晚说过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难道这就是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她记得,这条小径是通往后山的路,但因为沈家限制,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去过。
苏语萱心中好奇极了,就这样跟他走着,大约十分钟后,另一个辽阔唯美的画面呈现在苏语萱的眼前。
草地,湖泊,还有,一栋小小的楼房,白色的,两层,看着似乎还很新。
不多时,沈逸钧带她来到小楼前,他先是站在门前静静望着楼房一会,而后,上前把门推开。
苏语萱看到满屋的玩具,汽车,飞机,轮船,还有很多球类,击剑工具,简直就是个儿童王国。
“我爸和我妈去世后,我经常跑来后山,一呆就是半天,有时甚至在这里睡着了,不肯回去,奶奶不得已之下,吩咐工人建了这栋小楼。”沈逸钧突然开口,缓缓走过整个屋子,抚摸着屋里的一件件物什。
后来,他出国了,整整十年没踏足这儿,但这里保持得完好无缺,是奶奶一直让保姆过来打扫,收拾。
这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大部分都是痛苦的,灰暗的,直到有一天,林蔓出现。
“你是说,你和林蔓就在这里认识的?”苏语萱一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沈逸钧点头,“她外婆就住在前面过去一公里的别墅,那时她十岁,无意中走到这里来。”
当年,林蔓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公主裙,气质高雅,娇俏美丽,就像画中走出来的女孩。
苏语萱听着,不禁想起自己也是十岁遇到他,但那时的自己是个从偏远乡村来的丑丫头,笨拙,胆怯,土里土气,跟林蔓比简直天渊之别,有了林蔓那么美好的记忆在,难怪他会排斥她,甚至厌恶她。
压住心中淡淡的苦涩,苏语萱无意识地问,“所以,你被她的美丽迷住了,就这样在一起了?”
沈逸钧瞅了她几眼,牵着她的手走出小楼,一路来到湖边,继续道,“在我印象里,父亲经常不回家,是母亲一直陪伴我,一开始我以为母亲爱着我父亲,觉得她很可怜,我很爱她,她给我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有一次,她给我做了一个玻璃球……”
玻璃球?
苏语萱脑海当即闪过一个画面,那次她在他书房看到的玻璃球,难道就是他母亲送给他的?
紧接着,苏语萱又想到,自己好像把玻璃球摔破了,还扔了!
天啊!
她要不要告诉他?
沈逸钧尚未留意到苏语萱的异样,定定看着湖面,娓娓道出他和林蔓初见的故事,“那天我拿着玻璃球在这里发呆,玻璃球突然从我手中滑落,滚到湖里去,我看着它一点点下沉,却完全没意向去捞上来,直到我耳边传来一个叫声。”
苏语萱心头微颤,道,“是,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