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脸色瞬间白了，紧咬的唇上有一抹血色，手心湿凉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胃里一阵剧烈的绞疼，像被人狠狠揉攥一般，钝痛又尖锐。
喉咙深处忽然涌起酸意，一阵阵恶心从胃里卷到嗓子眼。
她用力捂着嘴，另只手紧紧抓着江世钧的胳膊，“停、停唔……”
江世钧刚将车靠边，她就冲下去，在路边干呕，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果然不是她的，就怎么都不是她的啊。
吐了几分钟胆汁都要吐完了，胃部的绞疼还没过去，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她扶着树起身，眼神发黑发虚，双腿发软浑身都没里力气，旁边递来一瓶矿泉水。
“……谢谢。”余栀低着头接过来，手臂一直在发抖，右手腕刺痛连连，让她连瓶盖都拧不动，她眼圈红的厉害，不知是吐的还是因为想哭。
江世钧给她拧开，递给她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指尖，凉的彻骨，她这样子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哪句说错你了？”
余栀抿唇摇头，只是眼眶红的更厉害，仔细看却还是没有眼泪。
她觉得难堪、害怕、焦虑不安、挫败无力。
“上车，送你回去。”
余栀薄唇微动，但是没力气再折腾了，回到车上后，江世钧没再说什么，只是车速慢了一些。
余栀神情疲惫，她没有再碰手机，怕江世钧看到那样的照片。
胃本来就一直疼，应激反应后引起了痉挛，太恶心了。
她从玻璃上看着江世钧的侧脸，庆幸江世钧的沉默。
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跟他说话。
跟他抱不平诉委屈，讨要安慰。
车子很快到了余栀报的地址。
“今天麻烦你了。”余栀哑着嗓子说话，眼眸一直半垂着，不跟江世钧对视，“江先生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
仓促地转身，一步不停的往单元楼里走，她现在太狼狈了，她不想让江世钧看到自己任何不好的一面。
在爱里伴着情念疯长的，是自卑。
江世钧没有立即离开，他看着这个小区，环境还可以，中档小户型房区，一人住正合适，只是这不像余家的手笔。
给女儿一套这样的房子，未免太过寒酸。
余栀回到家就瘫坐在沙发上，胃冷沉地往下坠着，她拿过手机，触到冰凉的金属感让她打颤，她吐出口气，盯着手机看了半饷，点开那个陌生号码，缓慢打字——
【你要什么。】
等了很久，手机没再响起，那条短信没得到回应。
余栀在沙发沙发上窝成一团，又想到江世钧的话，粽子好吃吗？
她双手捂住脸，自言自语闷声说：“不好吃。”
本来就不该期待成为谁的家人，在他眼里，她虚荣又狡诈，为了嫁给他费尽心机，还把婚姻当买卖。
是他最讨厌的人。
因为胃疼，脑子里又乱成一团，余栀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第二天头脑昏沉发闷，手机里还是没有余商的回复。
今天要去医院接江爷爷，她打算先去找江世钧。
下了楼，单元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她眉头跳了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绕过车头往前走去，身后的车忽然响起鸣笛声，刺耳绵长，连续不断。
针对的意味太明显了，余栀回头看去。
那辆车缓慢开到她面前，车窗滑下，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脸，余商一脸邪笑地看着她。
“妹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