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渭的话，余商也听到了，邪笑一声步态散漫地逼近余栀。
“谁的电话啊，我的好妹妹。”余商语气亲昵，笑着问。
余栀把手垂下，尽力保持冷静，“你跟踪我？”
“那你是不是该想想，我为什么跟踪你。”余商笑里藏刀，带着股狠劲。
余栀皱眉，对他这样的靠近很不适，“你想干什么直说。”
“既然谈事情，那就不该让第三个人听到。”余商目光看向她的手机。
“什……余商你干什么！”
余商攥紧她的手腕，把手机狠狠扔到远处，又掐紧她的脖颈，语气森冷油腻，“余栀，你找人查我。”
“你胆子不小啊。”余商牵制住她的双手，掐着脖子的手也没有放松，就这样逼近，用力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好香啊……栀栀你真好闻，我真想一口一口，连皮带筋的吞了……”
余栀呼吸困难，被他刺激的阵阵反胃吐不出来，胃里炸裂般的疼着，像着了把火，她紧靠着墙，眼前发虚。
“我今天本来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出红豆香水，没想到知道了更多。”余商松手就看她弯腰大咳起来。
余商也弯腰，捏紧她的下巴，“说！你在查我什么？”
余栀抿着苍白的唇，满脸冷汗，不肯说话。
“余栀，说话！”余商狠狠一拳砸在她胃上，用了十足的力道。
“呃……”余栀脱力地跪倒在地，吐了余商满身的酸水。
余商一脚将她踹到，狠狠踩着她的胃，把身体踩得凹陷进去，“我该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了，小时候你有多乖。”
他把脚踩在余栀脸边，玩弄又森冷，“给我舔干净。”
余栀双手捂着胃，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身体尽量蜷缩起来，呼吸都带了血腥味，犹如刀子在脏器里一下下刮着，喉头泛着甜。
“听不懂话是不是？”余商弯腰，将她脸拍的啪啪作响，“舔！”
余栀一直在干呕，吐不出东西，难受的像是快死了一样。
“呵呵……”余商轻松一笑，“栀栀，哥也舍不得打你，你乖乖的什么事也没有。”
“告诉哥，你在查什么。”
余栀动了动嘴，眼神迷离，看起来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嗯？你说什么。”余商弯腰，带着笑意，“说了哥就带你去医院。”
余栀费力地说话，声音还是很小。
“你……死定了。”
余商的眼神倏然冰冷，抬手就扯住她的头发。
余栀完全不躲，轻蔑地笑了。
“我看是谁先死！”余商扯住她的头发往地上狠狠甩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余栀眼睁睁地看着余商被踹出老远，滚在石子路上。
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被撑了一下，就看到一个黑色身影走到余商跟前，把他踢得连连吐血，直到昏死过去。
那个人是……江世钧？她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怎么过来了？
“江先生人已经昏过去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保安急的满头大汗，但是不敢上前阻拦。
江世钧黑眸阴鸷，“我的人被打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来救人。”
“对不起江先生！是我们眼拙，都是我们的错……”保安主管擦着冷汗，顶不住江世钧的眼神，又说，“我们不认识那位小姐……这位先生是一位住户的朋友……在之前特意打过招，啊！”
江世钧将这人踹到，深沉冷厉，“滚。”
“江、江先生！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错了……”
江世钧眸光泛着寒气，压迫感极强，“今晚之前，还有人没走，我亲自送。”
“……江先生。”余栀嗓音嘶哑，撑着墙才能站稳。
江世钧拧眉看去，看她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你怎么样了？医生在路……余栀！”
余栀胃里忽然一阵刺痛，刚一张嘴就吐了口血，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消毒水味，入目是一片白，头顶挂着吊瓶，她试着动了下，就觉得胃里搅疼不止，像被大力揉搓。
“别乱动，要什么就说。”
余栀觉得自己幻听了，她转头看着说话的人，呆愣愣的眨眼睛。
江世钧皱眉，“看我干什么，说话。”
“我……你把我送医院的啊？”
江世钧一脸冷漠，“你自己来的。”
“谢谢。”余栀目光含笑，很快又紧张地说，“我不是故意把余商引过去的，他跟踪我，不小心把你的公寓地址暴露了，对不起。”
“我有说这件事？”江世钧不耐烦地反问，“保安我会全换，这件事无所谓。”
“那就好。”余栀手指轻轻划着床单，声音也轻，“没有给你添麻烦就好。”
江世钧深吸了口气，缓解这句话带来的不适感，半晌才问：“为什么不反抗。”
余栀不说话。
“我看见你笑了，你在想什么。”江世钧逼问。
余栀垂着脑袋，眼皮也耷拉着，“……没想什么。”
“你……”江世钧只说了一个字，看着她低头着脑袋，突起的脖颈越发显得瘦弱苍白，分明也没怎么说她，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正要开口再说，就听到她轻飘飘的声音。
“故意伤人罪。”
江世钧目光骤冷，指骨咯咯作响。
“我想让余商坐牢，我有很多证据，但不妨碍我加一条，那个地方有监控，我看到了的，我……”
她不想说了。
想让余商再也翻不了身。
病房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余栀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太糟糕了，那么狼狈的样子，这么狡诈的手段。
她吞了吞口水，嗓子里堵满了棉花，窒息的几乎变了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
“抬头。”
余栀下意识照做，“什么？”
“你错的是你用了最蠢的办法，自毁八千损敌一万，是最低级的报复。”江世钧冷漠道。
余栀没有说话，她怕的是自毁一万，都无法损敌八千。
“区区一个余商，就把你欺压成这样，跟我顶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服软。”
余栀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想报复你，再说我每天都在服软。”
江世钧盯着她，说一句顶三句，这就是她说的服软。
“那余商现在在哪啊？”余栀又问。
“死不了，有人看着，余商为什么那样对你？”
余栀抿了抿唇，这是她一紧张就会做的动作，“我打算告他，现在还在筹备，不想暴露。”
江世钧看起来并不意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余栀想了想，他大概是不想参与她这些破事。
她困难地转头左右看了看，“我手机去哪了，我想给处理这事的人打个电话。”
“你的坏了。”江世钧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给她。
“谢谢江先生。”余栀去拿，却没拿过来，江世钧不放手，“江先生？”
江世钧又把手机抽回来，神情略有尴尬，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怕我偷看你的手机啊？”余栀垂头，刚才的欣喜被消磨干净，“我没有乱看别人手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