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被江奶奶强行留了两天，说什么都不让她去上班，直到第三天她的感冒已经好多了，气色也恢复了不少。
“奶奶我今天可以出门了吧。”余栀笑眯眯地说。
江奶奶苍老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让奶奶试试。”
余栀微微一笑，十分顺从，“奶奶我不发烧，感冒也差不多了，约了朋友要见个面。”
“晚上要回来吃饭，这几天都得吃有营养的。”江奶奶放了话，准她出门。
余栀让司机送到目的地，是一家茶馆，她直接进了包厢，里面有两个人在等她。
“余小姐。”是周渭，私人侦探，还有一位是李律师。
余栀坐下后，隐隐期待地问：“墓地有消息了吗？”
“抱歉，还是没有，我在继续扩大范围找。”周渭说。
余栀点点头，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很失望，“拜托你了。”
“恩，今天我们是说余商的事。”周渭翻出很多照片，还有一个U盘，“余小姐，这是余商最近进出那些场所的照片和视频，里面有很清晰的权色交易过程。”
余栀忍着恶心看照片，全是余商在外浪荡的证据，还有房间里的，她看着照片中频繁出现的女人，又看右下角的时间，疑惑道：“这是同一个女人？”
“是的。”周渭笑了，“你看时间，我们第一次拍摄的时间是五月。”
“五月怎么了？”
“五月份的时候，照片里的人还没有大学毕业，经常拍到她，我才仔细查了下。”周渭拿出调查好的资料，“她六月底毕业的，虽说已经是成年人，但嫖大学生，这罪责很重。”
余栀眼皮动了动，周渭又说：“这是我这次找的李律师，有不懂的你可以咨询。”
“周先生您想的太周到了。”余栀微笑，“我这里还有更多的证据，那你们帮我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扳倒余商。”
余栀从包里拿出自己的U盘，“这里面有余商从初中开始做的事，语音比较多。”
“好，我来看看。”李律师接过，插好点了播放，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容，令人震惊。
最开始的几条音质不好，伴着刺刺啦啦的干扰音，声音也忽大忽小。
“……跪下叫哥，哥很爱你的，只有哥对你最好了……舔舔哥，不舔？那就吃这个，这个好吃，全吃进去！”音频中听到了类似纸团的声音，还有人的呜咽声。
下一个音频又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挥动的时候，带动簌簌风声，鞭打的声音很大，难以想象这是打在人身上的。
“抽断你的骨头，让你烂在我脚边，呵呵……疼啊？哥这是让你长记性，下次再敢乱跑乱说，就想想这顿鞭子！”
“你又不乖了，在小黑屋关了三天也不听话，爱发骚的兔子真可爱啊，饿不死也渴不死，病几天又活蹦乱跳了……上次的鞭子不够疼，这次换刀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哥是对你最好的人，只有哥要你，只有哥懂你，你想跑到哪里去？”
“我的小兔子今天又被冤枉了哈哈哈哈，太可怜了，跪下舔干净哥的鞋子，哥就帮你说话……不做？那你就要被诬陷一辈子了噢。”
“……这次关了六天，小可怜都昏过去了，哥从第一天就给你剩了饭，吃吧，像你这种人只配吃馊饭，这味道和你多般配啊。”
内容之长，断断续续的全是片段，他们听到天快黑才听完，周渭和律师听得心情压抑，纷纷吐气拧眉。
这里面是对一个人的摧折，言语的胁迫、殴打、一步步的击溃余栀的心理防线。
相比他们的难受，余栀显得很平静。
“余小姐，你没有试过离开吗？这里面完全听不到你的反抗。”律师问。
余栀喝了口茶，笑了，“我有反抗，余商怎么骂我，我就怎么骂他，可能就是因为一直在反抗，所以他一直有打压我的欲望，只是我都剪掉了。”
“这是我要扳倒余商的证据，不反抗会显得更惨，更有胜算。”
周渭看着她的眉眼，她看起来很柔和，从她的外表根本想不到是个这样的人……柔韧有城府。
“这些东西加上你们拍的视频和照片，能直接扳倒余商吗。”余栀问。
“余小姐想要的是什么结果？”
“坐牢。”余栀毫不犹豫地说。
律师和周渭对视一眼，李律师说：“好，我会尽力！”
“这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面吗？”说到这里，余栀还是有了一丝顾虑，“我不太适合出面，我想知道大概什么场合下，我需要去。”
李律师说：“这些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师全权做这些事，我知道你是公众人物，这很正常，需要出面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
“你们的服务也太好了，真是一键到位，谢谢了，酬劳我不会少的。”余栀起身道谢。
周渭和李律师也起身相送，李律师很认真地说：“放心交给我，这份迟来的正义不会让你失望。”
余栀笑着道谢，要不是她自己的坚持，正义根本不会来。
“余小姐。”周渭叫住她，“我想问一下，这些录音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余商一直不知道吗？”
闻言，余栀轻浅地笑了，却说出令人难以相信的话，“从他第一次打我，我就买了录音笔，一直放在口袋里，当然也有很多录不到的。”
“不过我当时就想，多录一条，余商就离死路更近一步。”她说完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先走了。”
她不会以卵碰石，也不想同归于尽，她可以蛰伏的更久，只为找准机会一击毙命，在不够强大之前，反抗没有用，硬碰硬要的不是拳头，是权利。
余栀出了门就给白枂桃打电话，“桃儿你给我找的侦探很厉害。”
“周渭在他们那个圈子是很有名的，当然厉害。”白枂桃笑了几声，“选头牌准没错，业界口碑第一的！”
“不愧是第一，想的真周到，出谋划策查细节，我都不觉得他是私人侦探了。”余栀佩服道。
白枂桃那边不以为然，“所以说挣钱不容易，哪行哪业都得苟着甲方爸爸，提高自己的能力。”
“你今天的语气很不甲方。”
“老娘这几天快被甲方搓成球了，离去世就差一根稻草！”
“那你快忙，注意休息啊。”
余栀坐车回老宅，忙了一下午，头又有点疼了，她听那些音频只会更加冷静，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