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时间，卖出三十六万瓶，这对于现在的江氏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个调香部几乎都空了，江氏的二号展厅里，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瓶香水，黑色小瓷瓶，展台处写着两个字，逐情。
“余总监你好厉害啊！”诺语一看到余栀就飞奔过去给了个抱抱。
余栀拍着她的背心，“你们是不是熬了一晚上布置展台，辛苦了。”
“不辛苦！看着销量蹭蹭涨，我们比打了鸡血还兴奋。”诺语说，“余总监，你真的太厉害了！昨天那个视频看完我都想哭。”
程茜也是刚到，一身飒爽的职业装，走到余栀面前说：“真有你的，上市前十分钟搞事，有多少人没看到视频就去买香水了。”
“你要是早点发，我们和余氏的香水销量差距能更大。”
余栀没有解释，只听程茜又说：“但确实没有现在的效果好，而且现在大家对你的评论也变好了。”
“其实还是余商太自大了。”诺语在一旁插话，“我可是看了婚礼直播的人，现在好多片段都删了，但当时余商确实说了，是他调的香水。”
诺语想到这里就觉得激动，“余总监可是专门问了一句的！你说余商的脸疼不疼？！搞了半天香水根本不是他的。”
“自作孽还真是怪不了谁。”程茜摇头说。
余栀看着展台，“江老师的经典香水都摆出来了吗？”
“昨天临时说的放了没？”程茜问。
“都摆出来了，两位总监移步展台验收结果吧。”诺语笑着说。
昨天在余栀视频发出后，程茜就想到把其他香水也摆出来，“今天人应该不少，摆出来让大家回忆回忆江氏的经典香水。”
“嗯，该宣传还是要宣传。”余栀完全赞同这个做法。
工作人员又忙了两个小时，八点正式开了展厅的大门，大家都是冲着二号展厅的去的。
有工作人员在维持场内秩序，调香部的诺语和苏苏也在外面。
程茜和余栀在旁边的休息室里，透过百叶窗看外面，程茜笑着说：“你这手牌打得是不错，这么一搞来的人还挺多，跟平时展览来的人差不多了，还省了宣发费用。”
“当然要利用好每一个环节。”余栀淡然道。
程茜撞了撞她的肩膀，“我觉得你特别难搞。”
“什么意思。”余栀问。
“有时候觉得你太单纯了，说怂也不是怂，就是总有种任何事都置身事外的感觉，很少生气发脾气，就觉得你这人好欺负。”
余栀浅浅一笑，没有反驳。
“但你每次都敢揽大活，说你不反抗吧，其实心里早想好怎么做了，闷声做大事。”
“谢谢程总监夸赞。”
程茜笑了一声，看着有人拿截图对比，“你真是把黑粉的路给堵死了，防伪标志都弄好了。”
“总不能弄巧成拙。”余栀回身不再看了，倒了两杯水慢吞吞喝着。
程茜也开了电脑，点着上面的文件，“我问你，你对年底的香水有把握没。”
“什么把握。”
“你不是和佟樾打赌了吗？他十七万的销量，你自己说要翻二十倍，那就三百多万啊。”程茜现在说这话完全不心虚了，看看现在这瓶香水，这销量已经相当好了。
余栀喝了口水，“已经有思路了。”
“哦吼~说来听听。”程茜也端着水小口喝着。
“做一个系列出来，既然是纯天然的路子，又关乎到调香部的生死存亡，想让调香部起死回生的话，五六瓶也太少了……”
“噗——！”程茜忙抽纸巾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五六瓶还少？那你想做多少，十瓶？！”
余栀一脸正经，“嗯。”
程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有一个系列做十款香水的经验吗？这个做不好就很垃圾的！”
“我再想想，想清楚了会跟你说。”
她做过，自然懂系列香水的难，可系列香水难是难了点，效果好的话，带来的影响翻倍的。
“我得上个网压压惊，你每次都给我惊喜，我可不能太高兴。”程茜笑着说。
程茜兴高采烈地点开，一分钟后黑着脸放下手机。
“真是怪了！怎么这么多无脑黑！？说你要害死自己家人。”
“还说昨天江总打余商都是演的，就是为了塑造人设，表现出你们感情好？WTF？！”
“还说你蹭热度，那视频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香水上市前发……这都什么铁憨憨发言！”
余栀一脸平静地喝水，程茜抿着红唇，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看。
“MMP……居然还有好多人艾特江总，问他是不是被你骗了，让他小心你。”
余栀喝水的动作停了停，认真回忆了下，才安慰自己，“……江先生不玩微博，没关系，他看不到。”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说你们是商业婚姻。”程茜皱眉，“你听听这个热评。”
“醉了，天天结婚离婚绿帽子，你们的婚姻状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今天穿了什么多般配，明天豪门恩怨没有爱情，还香水抄袭，转眼又是心机骗婚……江世钧余栀你们有完没完？热搜榜都被你们霸占了。”
余栀捏着眉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事就能上。”
之前是余商弄的，昨天那个是自己弄的，这个没办法反驳，确实是从一开始就频繁上热搜，都不是很靠前，正好能看到。
又过了几分钟，程茜不知道看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余栀。
“怎么了？”
程茜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江总亲自出面了，他之前从来不在意网上风评的。”
“什么？”余栀一脸诧异，脑子转不过来？
“江总否定了。”程茜啧啧笑着，“这口粮吃的舒坦。”
余栀拿出手机，心跳不受控制的乱撞，指尖潮湿，划动屏幕的时候，有轻微的顿涩感。
点开，是他发的内容。
她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心跳声盖过了一切，震得耳膜发闷，身体跟着呼吸起伏，她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反复数次，确认真假，他转发了那条问他是不是被骗婚的留言——
是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