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样子，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
“爱人？你就是这样爱人的？江哥根本不喜欢你，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可我百分百确定你们不是因为相爱！”
余栀浅笑一声，“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百分百。”
“我对江哥太了解了，他不会那么随意的结婚，他爱一个人，不会是现在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余栀被逗笑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冷不淡。”
“余栀，无论你怎么跟我演，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从你们结婚开始，你所有的表现都指向一个方向，就是为了钱！”
叶茗咬字很重，一脸认真严肃，“如果你对江哥是真心的，那我祝福你们，可你不是。”
“我是不是真心，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余栀语气渐冷，“叶茗，我烦透了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更烦你这种要做第三者还耀武扬威的人。”
“别跟我说你的立场有多高贵无私，你的出发点有多善解人意，第三者就是第三者，死了烧成灰了埋了也不会擦掉这一笔。”
叶茗脸色骤冷，眼眶赤红牙关紧咬，她痛苦地低吼，“可你不爱他！”
“你爱他，你自己去说，不用跟我说，他怎么做是他的事，可我信他。”余栀从容冷傲，“可我爱不爱他，跟你说不着。”
她看着叶茗满目痛苦，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这痛苦的模样，可真熟悉。
余栀红唇微弯，“叶茗，你说你了解江世钧，可你太小看他了。”
叶茗呆站在原地，哑口无言，看着余栀走远，她却没了提步的力气。
余栀直到过了拐角，全身忽的松懈下来，背靠着墙，两只冰凉的手搓着取暖。
她是爱江世钧的，爱惨了，爱到可以不要命。
可她眼里也容不得沙。
就像江世钧说的，他要一份没有瑕疵的婚姻。
她也是。
江世钧晚上回家，门开不再是一片漆黑，进去之后有勾人的饭香，屋子里有个人对他笑了。
“江先生，可以洗手吃饭了。”
就这一句，竟然扫尽了整天的疲惫。
饭菜合口，三菜一汤，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温暖惬意的让人上瘾。
余栀其实一直有话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总不好直接问，你是不是给钱了吧？
“过几天去看老爷子。”吃完饭，江世钧说。
“嗯，好。”余栀动了动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世钧皱眉，“想说什么就说。”
“我比赛得了第一。”她说。
江世钧微皱的眉头松开，声音低沉，隐约中好像带了笑意，“跟我要奖励？”
余栀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初还跟我说，是为了总冠军去的，这才赢了一次，就来要表扬了？”
“没有，就是想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余栀笑着，看不出情绪，“但是廖原跟我说，你有和他提前打招呼。”
“他这个都跟你说？”江世钧不屑了一声，“多嘴。”
余栀在心里叹气，越来越觉得是真的了，她说：“江先生，我一定会拿到冠军的，我实力还可以。”
“你当然会，你不就是要靠这个拓展人脉？”
余栀看着他黑沉沉的目光，再说下去又要吵了。
签合同的时候，为了说服他，才说的拓展人脉，现在一直被这几个字砸脚。
“江先生记性也太好了。”她开玩笑地说，“但是……”
“我想拿第一名，不仅是这个原因。”
江世钧看了她一眼，“还有哪个原因。”
“保密，不告诉你。”余栀笑着说，“或者你自己猜吧。”
“卖弄聪明。”
余栀转身上了楼，这难道不该是情趣吗？
到了浴室，她看到自己的喷雾果然不在了，真的被扔了。
放在柜子里能有多少味，这有点夸张了吧。
就那么不喜欢她用过的东西吗？
“那我再拿一瓶。”她赌气地说了句，又拿了瓶新的放回去。
当晚，余栀点了熏香，两人一夜好眠，余栀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江先生觉得怀里香喷喷的。
江家老宅。
江奶奶笑着拉两人照相，“这不巧了吗？你姑姑也在，今天别吵架，就好好吃饭。”
“我不吵，奶奶。”江世钧态度温和，“您还没做完相册？”
“没，相册大着呢，我要放好多照片。”
“栀栀你香水带了吗？让爷爷看看。”江爷爷特别感兴趣地说。
余栀当然带了，还把自己的想法和爷爷说了。
“你放手去做，爷爷放权给你，你就别怕，调香这事没人敢管你。”
“谢谢爷爷。”
江漾薇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这两人在摆弄香水，一脸严肃。
“浪费时间，你不知道年底要出香水吗？还去参加节目，我看你就是闲得慌，就根本没把江氏放在眼里。”
“您误会了。”
“我误会你什么了？”江漾薇一脸烦躁，“天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你看不到大家对你的评价？你还得意什么？江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漾薇，你好好说话，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大火气。”江爷爷说。
“爸，我知道您惯她，但她现在参加了个节目，上面洋洋洒洒都是骂她的话，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江漾薇瞪着余栀。
不料，江爷爷说：“我知道啊，我看了，这不正看香水呢吗？”
“爸你……”
“哎呀，漾薇你别戾气这么大，这香水能拿第一，而且栀栀还有自己完整的想法，你也在调香，你也能拿来给我看看，有不足的我还能提点一下。”
第一，完整的想法，不足，提点一下。
这几个词狠狠地刺痛了江漾薇，她收回目光，偏分的短发遮住侧脸，手里捏了支烟，克制到胳膊在发抖。
“不用看了，反正我在您眼里就是不行。”
余栀看爷爷眼中沉淀的情绪，难过，失望，更多的是自责。
她吸了口气，慢慢说：“爷爷，姑……”
“姑姑。”江世钧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余栀身边，“参加节目这事是我同意的，能给调香部带来热度，就这事还是余栀央求了我好久才答应的。”
江漾薇已经调整好情绪，看不出一丝颓然，红唇黑眸，眼神犀利，“你不是巴不得调香部立马消失吗？”
“怎么说也是爷爷最珍贵的东西，要是有人能做好，我何苦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江世钧冷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