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那件事，余家找人顶替，又几乎掏空了自己在M国分公司的资金，才将将补上那个漏洞。
就等着这件事什么时候淡下去，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现在又被江世钧镇住，规矩了不少。
给余栀开门的是裴以若，两人都愣住了。
“你有事吗？”裴以若先问了句，“没人在家。”
余栀和她很陌生，没见过几次，但现在这么大的敌意，反倒让她舒服不少。
她不说话，裴以若更不耐烦了，“你来干什么的？都把人逼成这样了，还没完没了？余家到底欠你什么你了？”
“欠我的多了。你还？”余栀冷漠地反问。
“你别跟我在这儿玩什么文字游戏，我没那个闲心。”裴以若看着她，“今天晚上没人回来，你爱去哪儿……”
“林阮病得严重吗。”余栀问到。
裴以若踢了脚门，“操！你他妈什么都知道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起来很生气。”余栀双手插兜，冷淡从容，“余家对你这么好？都让你有了家庭荣辱感？”
“别他妈废话！滚！”
裴以若看着柔柔弱弱的，脾气可一点不好。
“这么着急赶我走，怕余商回来看到我？”
裴以若捏着门框，手指用力到发白，目光狠辣。
“你闭嘴！”
“你喜欢余商？”余栀语气中带着诧异。
裴以若像被忽然点了死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余栀，牙关紧咬再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居然还有人喜欢余商。”余栀不可思议地说。
裴以若站在门口，语气比刚才严厉了不少，声音很大，“关你什么事！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你……”余栀语顿，这件事还真让她需要消化一下，“你真喜欢余商？”
裴以若脸色白得厉害，余栀在她说话前，又说：“你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说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你想改变他吗？”
两人都没说话，裴以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做人做事只管自己，我为什么要去改变别人？”
余栀微微抿唇，得出一个结论，“你真爱上余商了。”
“操！滚！关你什么事！你少在这里跟我说……”
余栀躲开她要推搡的手，“裴以若，你不怕余商死吗？”
裴以若愣怔地看着她，半晌反应过来，“你什么毛病！”
“你知道余商做过多少不能做的事吗？”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在酒吧，你还未成年。”
“虽然你们解释了是恋爱了，为了形象也结婚了，但你觉得余商之前没跟别人玩过吗？你是第一个吗？”
“余氏的事你们都以为结束了？其实是我们收手了。”
余栀多说一句，裴以若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从她颤抖的手臂能看出，她在害怕。
“你要是不救余商，他会坐牢。”
裴以若愣住，“你……别想唬我！余家的事都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坐牢！”
“真的清楚了吗？”余栀反问，“你确定不会出事了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最好能牢底坐穿，我也好落得轻松。”裴以若冷笑着说。
余栀也笑了，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看来她还没有得到余商，还在辛苦的单恋。
“我倒是很希望余商可以爱上你，最好能被你绑住。”余栀真心地说。
那样的男人，放出来就是祸害，要是有人能留住他，真是一件万幸的事。
“不过我也很可怜你，怎么会爱上余商，太辛苦了，很容易真心错付，被伤得再也爬不起来。”
裴以若的心思都被她说中了，反倒无话可说。
“其实我更想和一个不爱余商的人合作。”余栀说，“你这样的，我会觉得做了坏事。”
“你想做什么。”裴以若问她。
余栀看她，目光询问。
“我做，我给你做。”
余栀皱眉，有些为难地说：“说实话，我不太信你，我今天说这么多，你很有可能马上就告诉余商。”
“不会，我和余商……”裴以若自暴自弃地说，“我们关系不好，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余栀动了动嘴，“可我不太想……”
“别让他坐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裴以若说。
“你……”
“我怀孕了，我再不喜欢余商，也不能让孩子的爸爸是个坐过牢的人。”
余栀吃惊地看着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你到底要什么！一会儿余商就回来了！”裴以若烦躁地说。
“一个u盘，银色的，上面刻着destroy，还刻着刀……”
裴以若打断她，“我见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
“那里面没有机密文件，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裴以若说。
“我知道，我就要那个u盘，用完再给你。”
裴以若有些艰难地点头，“好，今晚给你，十二点你在外面等我。”
余栀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
当晚，余栀全副武装的到了这边，没进住宅区，在路边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才看到有人出来。
裴以若穿很多，一脸冷色地把东西递给她。
余栀拿着电脑，蹲在路边就开始翻u盘，屏幕的光照的她脸色发白，裴以若在一旁站着，不过五分钟，就看余栀关了电脑。
“给你，谢谢。”
裴以若接过，神情冷漠，“你不会对付余商了吧。”
余栀站起来，靠着旁边的树，只觉得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她笑了一声，“你要是能管住余商，别再让他找我麻烦，我就不会找他麻烦。”
“……只要别坐牢。”裴以若双手抱着肚子，“只要别坐牢，我可以帮忙，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裴以若给了她一张纸条，“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余商再混蛋，也是我孩子的爸，我想避开这个最坏的结果。”
两人在外面说话，没超过十分钟，余栀看着裴以若清瘦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原来拿捏着别人的七寸，这么简单。
爱成了软肋，却没成为铠甲的时候。谁也逃不过。
余栀扶着树干，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压下翻腾的胃。
余商拍的照片都存在u盘里，他不习惯在手机和电脑里存东西。
删掉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又给周渭发了条信息，疲惫地靠在一旁。
她闭了闭眼，胃又疼又凉很不舒服，手机在夜色中响起，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