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腿就受不得了凉,还敢把脚光着放在地上,不想好了?”
“足底按摩是为你好,穴位疼痛是说明你身体脏器有问题。”
说着,叶知清又在他脚底摁了一下。这一次南宫绝倒是没再把她踹开,只是双手骤然紧握住了座椅的扶手。叶知清抬头望去,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那双乌眸,又比刚才深沉了许多。
既然他能忍,那叶知清也就不客气了,手上的力气像是要把刚才受的委屈统统都发泄出来。
南宫绝也是硬气,真的是一声都没吭过,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足底上的每个穴位都摁过之后,齐衡还是没回来。叶知清想了想,问他:“王爷,要不要加个钟?”
那张面无表情上终于见他皱了下眉,“什么?”
她偷偷笑了笑,脸颊边上露出浅浅的梨涡。他帮着南宫绝又把鞋袜穿了回去,之后才站起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不用下针了。”
见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叶知清又劝道:“王爷你既然还能动,就每天起来多走走,别真的等到动了的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念叨着,“这都耽误一个多时辰了,回去也只能睡一小会儿了……”
“这个,你也帮别人做过?”
叶知清的手已经扶在了门上,正准备开门了。听见他这一句后叶知清又转过身去,“啊?王爷你说什么?”
南宫绝沉沉的目光不知何时又变得冷锐起来。“本王问,刚才你为本王做的那些,你也给被人做过?”
“嗯,做过。”
南宫绝语气一如他的眸光,骤然冷沉下来。“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教这个的老师,还有一同学习的同学了。不过她也只是学习那一阵子上过手,之后就只有这一次才真正接触过病人而已。
能让南宫绝有如此感受,叶知清已经十分满意了。
她直接开了门,见齐衡已经等在门口。“你早来了?早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让姑奶奶好等。”
她把手摊开,“诊金。”
齐衡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明晚属下再去接叶三小姐过来替王爷看诊。”
看着这可怜巴巴的两小粒银子,叶知清几乎要留下两行苦泪。“我都被你家王爷踹了一脚,都带工伤了,你们得给我报销。”
“工伤?”
叶知清点头,“嗯啊,工伤!我工作时候受的伤。我给他看病,他给我诊金,所以我跟你家王爷是雇佣关系。但是他把我打了,我身体受伤,精神也受伤,所以你们不光要赔偿我工伤费,还得给我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怎么着,也得百两银子吧。”
“百两?”
叶知清倒是想起来了,“对了,上次你们忘了给我诊金,这次也一次性补上吧,少一文钱都不行!”
倒不是齐衡给不起这百两的银子,而是……
得看他家王爷想不想给。
屋里的南宫绝唇角抿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叶知清第一次要诊金时南宫绝倒也觉得没什么,后头要了一份糕点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可今天她三番几次的提起银子,且还直接要价百两……如果真给了她这一百两的银子,那她明天怕是也不会再来了。
“齐衡,再给她十两银子。”
十两?
叶知清不满,十两银子都不够抓几味药材,还不够她补身体的!
齐衡已经拿了十两银子出来,递到她的手中。“叶三小姐装好了,别一会儿在路上把银子掉了。”
不等叶知清做出反应,齐衡便将她拎了起来,跃上七王府的高墙,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把人送到院中,齐衡又客气道:“叶三小姐不用谢了,明晚属下再过来。”
谢你二大爷!
叶知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气得半天都没顺过这口气来。回了屋里头,她把银子放在桌上,又猛灌了半壶已经凉了的白开,心里的火气才慢慢下来了些。
这一趟就能给十两,那十天就是一百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三个月也就是九百两了……
再加上她在相府里的月钱银子……
对了,她的月钱银子是多少?每个月几号发?逢年过节的有没有什么福利?
叶知清的心情,又一下子好了起来。
隔天凌香起来的时候,叶知清已经在院子里慢跑了两圈,又翻了块有些破烂的席子,垫在自己屋门前头,迎着清晨初升的太阳练起了瑜伽。
凌香见了这么倒也不会大惊小怪了,就还是觉得好奇。
“小姐,你练这个真的能减肥?可是奴婢看着这动作慢悠悠的,一点儿汗水都没流,这……能减多少重啊?”
叶知清做完一个动作,调整了呼吸,“这你就不懂了。这瑜伽不仅能减肥,还能塑形,提高你整体的气质。凌香,明早我练的时候也喊上你吧,练出来以后,你这小身板就前凸后翘,男人看了都迷死了,定是不愁嫁了。”
凌香红了一张脸,“小姐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这么不正经。”
“你家小姐我正经的好。这些都是有着科学依据的。”
叶知清摇摇头,继续下一个动作。“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明白。明天啊,明天我去喊你。”
凌香被她羞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正要跑开时,叶知清又将这小丫头喊住。
“咱们府上什么时候发银子啊?”
“小姐说的是月钱吧?奴婢进府来时,倒是听陈总管说过,府上的银子都是初一发的。不过奴婢进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初一,可能要等下个月才有银子拿了。但这是下人的工钱,小姐的月银不知道什么日子能送过来。”
叶知清已经停下了动作,“那……我能发多少银子啊?”
凌香摇头,“奴婢不知。”
叶知清干脆不练了,“那你知不知道,在京城里头盘下一间铺子需要多少银子?若是要开个医馆,统共又需要多少钱?嗯……大夫可以先不找,就找个能抓药的伙计,一个记账的账房先生就行。这样的话,每个人的工钱又要多少?”
“我倒是知道一二,不过三妹妹问这些做什么?”
不知何时,叶离江已经站在了院门口,也不知道在那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