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业眼神沉沉，待走近了，明显能看到他那满脸的风雨欲来，别看苏离离觉得无所谓，其实她心里也犯怂。
苏离离下意识后退两步，说，“有、有话你就直接说，别靠那么近。”
萧昭业闻言，非但没停反而快走两步，直接拽住苏离离，字字顿停道，“你想走，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再说。”
齐渊眯眼，走到苏离离身边，“这是我狐族的事情，你放开她。”
话落，也同样伸手来拉她，两人目光对视，瞬间有噼里啪啦的火花迸溅出来，片刻，同时出手，将苏离离往回扯。
苏离离感觉自己好像随时能被从一分两半，再加上谁的力道都重，她心里来气，直接狠狠甩手，“都放开我。”
萧昭业和齐渊松手，也没出声，只是看向苏离离，等着她做决定。
苏离离顶着两道犹如实质的视线，心理压力颇重，可无论如何，还是小命重要，她揉揉手腕，默默站到齐渊身边。
“狐族本来就应该和人类保持距离，我这次回来，也只是恰好跟你碰上而已，萧昭业，你回去吧。”苏离离深呼吸，鼓足勇气说。
那道视线转瞬间沾染上怒火，萧昭业盯着她，咬牙切齿道，“苏离离，你敢走，就永远别想回来。”
苏离离心里一阵闷痛，眼眶就有些酸涩起来，但是她拼命的安慰自己，没事的，这样正好，断掉念想。
“嗯，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的。”苏离离说。
还挺有骨气啊，萧昭业差点被气笑，他看着那蠢狐狸没良心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
半晌，他语气低沉下来，“你想走，也得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你什么意思？”苏离离霍然抬头。
齐渊在旁边说道，“既然他猜到你可能会离开，肯定有在暗处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没算错，他应该是准备了什么对付我们的手段吧。”
苏离离盯着萧昭业看，后者没反应，那表情显然也是承认了齐渊的话。
她扭头朝周围打量，到处都是森森树影，先前看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却开始觉得危机四伏起来。
“你现在如果乖乖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放过他。”这时，萧昭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呵……”齐渊轻蔑的笑出声，“只喓我想，随时能带着她安全离开，萧昭业，你别真以为所有事情尽在掌控。”
“你知道人妖结合的后果吗？上回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跟她发生关系，现在这只蠢狐狸要面临天雷劫，你到现在都拦着，是想让她去死？”
萧昭业陡然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你怎么没跟我说？”
齐渊直接代替苏离离回答，“你有关心过这方面吗，但凡在意些许，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可你呢，别的不说，当初听到蠢狐狸跟我交易，直接就是把她关进天牢，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来？”
“直到现在，你在听说狐族无法和人类久待后，也仍旧要将她强行留着，我看，你对她也并非是喜欢，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齐渊的话犀利而真实，翻出苏离离心底那隐晦的猜想，让她身形猛地一颤。
萧昭业眼神幽深，对她说，“阿离，到我身边来。”
苏离离僵在原地，心里涌起不甘，她为萧昭业做过那么多的事情，难道说，他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迫于无奈必须离开是一回事，可如果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她怎么能忍。
“萧昭业，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我？”苏离离含着微末的希冀问道。
“你说呢？”
萧昭业反问，此时此刻，他很想过去撬开苏离离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他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人，还费尽心思搜罗美食，做了这么多，居然还敢张口质问他。
“听说，晚间用膳的时候，杜德曾经来找过你，想让丽妃跟着回宫，但是你没答应，后来他退而求其次，提出让西凉公主过来和亲，你没有拒绝？我言尽于此，要是你非要留着，我也没意见，到时候天雷落下来的时候，别哭就是。”
齐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击碎苏离离心中刚升起的喜意，她等了片刻，没等到萧昭业的反对，也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她心如死灰，有些凄凉的笑着，“萧昭业，你反正有后宫佳丽三千，就放过我吧，反正早晚会有人代替我的。”
苏离离说完，化作狐狸身，朝密林里飞跃而去。
齐渊看眼他，也紧随其后。
他们没走多久，咻咻忽然从半空飞下来，停在萧昭业面前，他眼睛微亮，下意识朝密林看去，可苏离离并没有跟着出来。
咻咻打量他许久，忽然退后些许，然后朝萧昭业俯冲而下，直直啄在他脑门上，然后响亮了叫了一声，迅速离开。
如果它能说话，恐怕就是两个字，“渣男！”
对于萧昭业敢欺负苏离离的事情，咻咻非常愤怒，所以冲下来要给他来点教训，可偏偏这鸟随主人的怂胆。
欺负完了，生怕被萧昭业抓着揪毛，于是火急火燎的逃离现场。
等到它追上苏离离，发现她已经变回人形，正垂头丧气的跟在齐渊后面，它想了想，飞过去，落在她怀里，轻轻叫了两声。
“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苏离离把她抱住，轻声说。
咻咻觉得，自己去欺负人的事情，还是先别说了，回头她又心疼那渣男怎么办，于是直接赖在她怀里，各种撒娇卖萌。
看到它这样，苏离离低落的心情好转些许，她笑道，“还是你好，不会欺负我，等回头给你找好吃的。”
咻咻欢喜的答应。
齐渊走在前面，看她转眼间就能调整过来，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她是没心没肺，还是没脑子。
“现在不觉得那萧昭业好了？”他眉目微动，出声问道。
“……”
苏离离的笑意瞬间垮掉，他可真坏啊，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停顿片刻，咕哝道，“你也不是好人，天下乌鸦一般黑。”
当然，她没敢说太大声，怕被齐渊听见。
结果齐渊忽然停步，回头看着她说，“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