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命？”萧昭业反问，目光冰冷的的盯着慕蕊晴，好似能看穿她的内心想法一样。
慕丞相急忙上前拉住女儿，示意她别冲动， 作揖刚想圆场，萧昭业已不屑再跟他两打太极，沉了声不容置疑道：“别说是杀一条狗，就算把你杀了，也不配阿离偿命。”
“凭什么？它不……”慕蕊晴不服，不过是个野山林长大的畜生，偶然间入了皇宫还一飞冲天骑在了她头上？
慕丞相这个老狐狸更能识时务一些，瞧萧昭业此刻的模样没有半分回转，早早便在女儿爆发前一刻强行拦下，赔笑道：“皇上恕罪，小女今日只是觉得不解，先是姐姐贵妃娘娘因这只狐狸入狱面临杀生之祸，后是蕊晴的爱宠，不知这狐狸有什么来头？让皇上你如此护着。”
“阿离是朕的贵人。”萧昭业只有提起阿离两字时眼神会柔和些许：“治好了朕的暗伤，慕丞相还要不要问问朕这暗伤是怎么来的？”
这暗伤还是拜慕丞相所赐，只是这事并未声张，也就两人心知肚明，若真要闹大，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
慕丞相明白萧昭业是在威胁他，不要再抓着今日的事不好，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甘也只好压下，恭恭敬敬：“不用，既然是皇上的贵人，冲撞了自然应该惩罚，这小女的宠物实在不懂事，微臣在这向玄狐赔罪了。”
能屈能伸，也难怪他能跟萧昭业势力均敌，这种人对付起来，简直就是太难了！苏离离眨了眨眼，突然的心疼萧昭业。
嘤嘤嘤做个皇上好难，做个好皇上更难。她甚至在心底给萧昭业配了句台词，又被自己给逗笑接连在他怀里滚了几圈。
“不仅是贵人，以后阿离就代表朕，谁若是敢伤它分毫，就是冒犯朕，一并论处！”萧昭业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慕家人听，也在告诉这些太监，别想打什么侥幸的注意，帮着谁来欺负阿离。
慕丞相挂着笑尴尬的点头应着，慕蕊晴被拉到他身后，虽是不开口反抗了，可眼底的愤怒和恨意明显表达着对苏离离的不满。
偌大的袖子底下，紧紧攥起的拳头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愤怒。
进宫之前她还嘲笑慕慈心连一只去去狐狸都搞不定，如今自己也栽到它身上，这简直就是对她的耻辱！她一定会用这只狐狸的血来洗清！
“慕慈心非死不可，朕心意已决，慕丞相这几日就别来勤征殿了。”事情解决完毕，萧昭业抱着苏离离离开。
雪松急忙招呼太监跟着走，顿时离院空了下来。
“爹，那只狐狸一定有古怪！”慕蕊晴瞬间爆发出来：“你为什么不让皇上处置它，难不成我们白白损失掉姐姐？”
“够了！”慕丞相早在萧昭业走的那一刻就黑了脸，此刻一听小女不顾场合的大声嚷嚷，更是怒从心起：“隔墙有耳，你要想早点去陪你姐姐，就尽管在这说。”
他说完就朝外走，慕蕊晴咬了咬唇，死命压住心底不甘，看了眼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呼吸微弱的多多，颇为烦躁的唤来身边婢女：“找个地把它埋了。”
看着晦气。
天牢里，几个时辰前还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现在被扒去外袍收拾，脸上的胭脂水粉更是因为她的哭泣而一团花，这模样哪还有半分慕家大小姐该有的仪态。
牢中阴冷潮湿，恶臭熏天，钢进来慕慈心还有力气大喊大叫要见慕丞相，不出半个时辰就被单薄的里衣冻到发抖，裹上最为嫌弃的破被子，蜷缩在角落中。
慕蕊晴来时就瞧见她落魄的样子，心底很是愉悦。
听到脚步声慕慈心抬起头，看见是父亲时慌忙的爬过去，苦苦哀求：“爹，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那只狐狸，爹，你去求求皇上，让她放我出去，这里好冷！”
亲眼目睹女儿的惨样，并未能抵消慕丞相今日在萧昭业哪里受的气，他甚至怒意更甚：“行了，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能不能拿出点慕家威风来。”
“爹，”慕慈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我现在可是在天牢，身边一个人没有我能做什么，爹，你快带我出去吧，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慕丞相倒是想，可今日萧昭业的态度摆明了半点不退让，如今他只是个丞相，若贸然为此事落了个个违抗圣意的罪名，百害无一利。
“太监的招供是铁证，你让我怎么跟皇上说？”
“可我真的没有做啊，你让皇上去审问下漱玉宫的人就真相大白了，我今天半步宫门都没出。”慕慈心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一点都不相信她。
“你先在这里呆几日，等我想到办法了再来接你。”慕丞相被她的破嗓音喊的心烦，留下一句话便把后面的事交给慕蕊晴：“替你姐姐检查下伤口，给她添点棉被衣服。”
至少在他接人出来之前，得好好的活着。
牢狱开了锁，慕蕊晴身后跟着的宫女端着东西走进去，稍作整理慕蕊晴才抬脚踏入。
“不可能，爹不可能就这样不管我了。”慕慈心一个劲的摇头，是不敢相信父亲会对她如此残酷。
“姐姐，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可能，爹爹不过是以大局为重，你应该理解他。”慕蕊晴在慕慈心身边蹲下，拉过她肮脏的手，细细擦拭，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愉悦之意。
“何况我相信爹爹，不会让姐姐那么早死的。”
“慕蕊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慕慈心一把甩开她的手，憎恨道：“滚，不要来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
“怎么会，姐姐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慕蕊晴也不恼，继续拉过她的手为她擦拭。
帮忙？
慕慈心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爹爹说太监已经招供，可那个太监分明就是慕家的人，宫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慕蕊晴能使唤。
难道说……
“是你，是你杀了狐狸，然后故意让太监把脏水泼到我头上的！”慕慈心指控她，愤怒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慕蕊晴笑意更甚，她的好姐姐啊，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呢？
让婢女扶自己起身，慕蕊晴答非所问：“姐姐，天牢里冷，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还得你慢慢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