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病患时,才看得出谁对他才是真心的。
他的亲生儿子亲生女儿都没有叶绾绾这般的玲珑之心,他们从未问过他的身体状况,只想着从他身上挖钱去逍遥快活。
“我说咱们叶家的遭难,就是因为叶绾绾的缘故!你别想因为她和你儿子睡过了你就偏袒着她,你别忘了你的儿子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儿子会被退学会一事无成,现在还欠下那么多债务吗!他借的高利贷,现在可是高达几百万元!”
罗秀群冲着叶震天吼道,“我算是待你们父子两不薄,要照顾他,又要照顾你!”
叶震天艰难地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秀群,你两年前是用什么方法逼着绾绾去换钱的?”
叶震天第一次正面对待这件事情,眼底是一片的复杂神色。
“你想知道?”罗秀群看着丈夫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就满脸的嫌弃。
“这是不是真的?”叶震天双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那一张薄薄的纸张在他的手下剧烈地颤抖着,“你居然逼着绾绾去卖肾?”
“原来这张纸在你的手上!”罗秀群上前,抢过那张当初签下的卖肾协议书,一把撕烂。
“你拿着绾绾卖肾的钱去挥霍,你对得住她吗?”叶震天没有任何的力气和罗秀群抵抗着,他现在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患,怎么能够抵抗得了罗秀群?
“我养了她那么多年,不拿点本钱回来,你当我是傻子吗?”罗秀群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叶绾绾卖个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黑市卖肾,是违法的!你居然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叶震天气得浑身发抖。
“我现在就要将她的另外一个肾给打烂!”罗秀群看着丈夫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胸腔涌起一股怒气,“你愈是维护她,我愈是要虐待她!这个小贱人就是天生来折煞我折磨我的人!”
罗秀群说罢,走到了叶绾绾的跟前,将她拉扯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拿不出一千万元,那么我就今天就让你死了算了!”
“……”叶绾绾满脸泪痕,“妈,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也是你养大的啊,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忤逆半句,我做那么多事情,很多虽然都是在讨好你,但是我也想像大哥和妹妹一样可以得到你的疼爱……”
“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我只希望自己可以做好,可以让你满意……可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你只会一味地责怪我……”
“……”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收养我……为什么……为什么收养我了却要冷落我……”
哭声中带着剧烈的颤抖,她满眼绝望地望着表情狰狞的罗秀群,“妈,我不求你喜欢我,但求你快把钱拿出来,帮爸度过这一个难关……”
“爸是你的丈夫,是凡星和子沣的亲生父亲,难道你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出事儿吗?”
叶绾绾细长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泪水,湿了一大片。
正因为她是孤儿,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所以她才会更懂得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心和绝望。
她不希望这种悲剧在大哥和妹妹的身上重演,让他们也变成和她一样的孤儿。
“你敢教育我?”罗秀群的脸肿得本来就难看狰狞了,此时听得叶绾绾这么一说,更是扭曲了起来,“我救不救自己的丈夫,那是我的事情!更何况一百万元,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没有了!你让我去哪里挖出三十万元?”
罗秀群伸手去戳着叶绾绾的额头,咬牙说道,“如果你不让人去搞姓陆那个男人,我早就拿到十万元了!你本来就已经不是处了,你让他睡一下就有一千万元,我也有十万元的佣金拿!你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机会,非得搅黄它!”
“你是不是存心的?!你欠了我们叶家那么多!让你牺牲一点,你就哭死要活的!”
“秀群你住手,别再为难绾绾了,你这么对她,已经是非人折磨了,你还想逼着绾绾到什么程度?”叶震天深知自己说话没有分量,但是他还是希望可以减缓一些罗秀群心中对叶绾绾的积怨。
“好啊,你让她拿出一千万元给我,我马上让她自由,再也不去为难她。”罗秀群没有放开叶绾绾,冷眼盯着她,“叶绾绾,你的背后靠山是谁!让他来将你赎走!如果不是,我一定掐死你来抵偿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妈,我没有靠山……”叶绾绾咬着下唇,微微仰头,绝望地闭上眼睛,“如果能够让你解恨的话,那么你就掐死我吧……”
……
海岛城堡。
高守神情凝重地放下手机,在明亮的长廊来回踱步着思索着。
“高守你再在外面走来走去,看我不把你的双腿砍断!”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凌厉的暴怒声。
高守闻言,马上顿足,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一扇禁闭的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不该通知战景川。
“对不起,总裁。”高守歉意地说道。
他想退下去打电话找人帮忙解决问题,这时候战景川凛冽的声音又响起,“高守,去把叶绾绾接来城堡。”
战景川懒慵地靠着床边,手上挂着点滴,脸色白得异常。
高守站在门外,怔住了。
把叶绾绾接来城堡?
可是叶绾绾小姐现在已经离开了南庄园。
他要不要禀告?
“高守,你是聋还是瘸了,让你去接人,你像个木头人站在外面干什么!”战景川没有听到脚步声,便知道高守还在外面。
高守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一脸凝重地走到了床边,低着头沉声说道:“总裁,南庄园的女佣打电话来说叶小姐看了报纸后回了叶家。”
战景川冷眸一眯,迸射出凌厉的光影,一张矜贵冷雅的俊脸瞬时弥漫上一层寒霜,嗓音喑哑凛冽:“谁给的报纸!”
砰——
战景川捏着水杯的指骨泛白,将杯子摔了出去。
“总裁……”高守听得那一道宛如地狱传来冷风一般的魔音,身子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还不快去准备游艇,滚!”战景川墨眸阴沉地瞪着高守,阴鸷的眸光欲要将人瞪穿,薄唇紧抿,伸手,毫不迟疑地将针头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