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念书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那么好，有一天说分就分了，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让于森无法原谅程愫。
“是苏语竹么？”对于顾溪辉的话，于森倒是真的有些惊讶，半晌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也有些无奈，“也是，从知道苏语竹的情况开始，我就应该想到这个可能的。”
这么说来，程愫当年说并不知道自己催眠的人就是苏语竹，应该也是真的。
除了说一句世事无常，顾溪辉也没有其他能够说的了。
“我看程愫这一次回国，也是冲着你来的。”顾溪辉眼看着杯中的酒已经见了底，从酒柜里又开了一瓶威士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手也要给于森加一些酒，却被他抬手拒绝。
程愫对于森定然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她这么多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没有必要回国，而且担任的还是一家公立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这样的职位。
就像于森一样自己开个心理诊疗所能够赚的钱，可比当个主任医师多得多了。
现在她连钱都可以不赚，那回国的理由可是显而易见了。
“我早就和她说过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于森摇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们学的这个专业是拿来救人的，而不是像程愫当年一样。
为了一点钱就抛弃自己的职业素养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成为他的女朋友的，更没有这个资格跟他肩并肩一起走下去。
“于森，话不要说得太满，感情这种事情，谁知道呢？”顾溪辉轻巧一笑，有些事情，旁观者比当局者看得清楚很多，毕竟和程愫分手之后，这么多年于森也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找过一个女朋友。
现在他这么照顾高宁，更多的还是站在医生照顾病人的立场上。
这还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对程愫念念不忘么？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绝对不会犯错的呢？
放下手中的酒杯，桌上的手机正好震了一下，应该是有新消息进来，顾溪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当即坐直了身体，脸色微变，皱起了眉头。
“出什么事了？”于森看到顾溪辉这样的表情变化，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然是我家那位大哥。”顾溪辉无奈得摇了摇头，虽然知道顾北辰出现在苏氏集团的记者招待会上替苏语竹澄清那么绯闻，一定会对顾氏造成影响，却没想到这招待会才刚刚结束，顾氏的股价就直接暴跌，“要召开紧急董事会，我先走了。”
没有时间和于森多说什么，顾溪辉直接走人。
因为太过着急，所以顾溪辉也就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巧旁边的电梯关上了门。
程愫拎着一袋吃的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上的电子显示屏上一跳一跳的数字，在跳到“23”的时候，电梯门“叮”得一声在程愫的面前打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走到其中一家的门口，抬手敲门。
里面很快有了声响，“顾溪辉你是不是落什么东西了？”
说着，于森就打开了门，当看到站在门口的程愫时，他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如果不是因为顾溪辉刚刚才离开，他未必就会有这么简单得直接开门。
“阿森，好久不见了。”程愫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特地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青柠。”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因为高宁的缘故，所以于森没有住先前的那幢别墅，让顾溪辉另外帮他找了住的地方，但是没想到程愫居然连这个也查到了。
知道顾溪辉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是定然不会把他现在的住址透露给程愫的，于是他能够推断出来，自己一定是被人监视了。
这样的认知让于森的心中充满了厌恶。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一点的改变么？
“我也住在这里，那天无意中看见了。”程愫笑得天真烂漫，不加防备得解释，顺手指了指隔壁的那幢公寓。
然而，在看到于森瞬间沉下来的脸色时，程愫嘴角的笑容也跟着逐渐消失，“你在怀疑我找人跟踪你？”
大家都是心理专业的高材生，对方在想些什么，基本一个眼神就能够看出来了，没有什么能够遮掩的。
“不然呢？”于森拦在家门口，没有要让程愫进门的意思。
看到程愫的时候，于森的耳边还回荡着顾溪辉先前说过的那些话。
“我真的没有。”程愫垂眸，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于森对待别人的时候，向来时温润如玉的，却偏偏对她，从知道她收钱催眠苏语竹的那件事情之后，永远是冷脸相向，“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经找到了被我催眠的那个人，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于森垂眸看她，眼神依旧清冷，不带任何的暖意。
“那为什么……”程愫不明白，“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他们都原谅我了，你就是一直不肯原谅我呢？”
她是真的喜欢于森，当初在医院的停车场里看到高宁和于森在一起的样子，她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只是，那时候属于她的自尊和倔强不容许她在于森的面前低头。
“程愫，如果这个世界上的道歉都有用的话，那为什么有人想要后悔药呢？”于森的声音清冷而淡漠，“你篡改了苏语竹的记忆，却没有办法帮她找回来，你的错误，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可是我……”程愫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我不知道你回国是为了什么，但是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互相之间，就不要再打扰了。”于森看着垂眸的程愫，从这个角度，他就只能够看到她头顶的发旋。
每一次她被他训的时候，她都是这个样子，不敢抬头看他，不管他说了几次，这个小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于森发现自己居然难以控制的有些怀念。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