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廉接过顾惜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而后奇怪的看着她问：“怎么我说道乔璇，你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
顾惜假装自己是乔璇的偶像，一脸狂热的表情：“我一直喜欢乔璇，是她的真爱粉呢！原本是想把她当成最最铁的本命的，谁知道……谁知道天妒红颜，竟然让我偶像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顾惜说着，悄咪咪打量着宋祁廉，口中满是惋惜的语气：“宋老师，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啊”宋祁廉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看着她表情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顾惜：“我在想，我的偶像到底是怎么死的，好端端的，她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说着，她又满脸的泪花：“明明我偶像是正是事业巅峰，身边也有宋老师你这样好的男朋友，她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杀……”
宋祁廉听到这里，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顾惜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感叹乔璇时运不济。
宋祁廉倒是一直没有搭话。
等顾惜“平复”了为偶像委屈的心情，才继续说道：“宋老师，我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宋祁廉：“你说什么？”
顾惜：“……我说了这么多，宋老师你都没听见吗？”
宋祁廉心虚的垂下眼睑，别开了头。
“算了，你没听见就没听见吧。”顾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是想问宋老师，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席祭奠乔璇的活动呀？”
顾惜的疑惑并不是装出来的。
一般来说，这种活动去的人，都是死者亲近的人，亦或者是和死者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人。
顾惜的身份与乔璇完全站不上边，活动主办方即便要邀请人，也不可能邀请到她头上。
作为宋祁廉的女伴出席，同样不太可信。
顾惜的怀疑合情合理，宋祁廉也知道她不好打发。
不过没办法，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必须说动顾惜，让她答应一起去。
只要顾惜答应了，他就有办法说服那位。
到时候，他再想要个往上爬的机会，还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脑海中勾画出的美好蓝图，他就更加激动了，看着顾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狂热：“顾惜你听我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和我一起去参加活动，不仅可以近距离的看见从前的偶像，还可以在活动上结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说……”
顾惜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带我去，是想认识权贵吧？”
顾惜的目光太过直白，宋祁廉迟疑了一瞬并没有否认：“没错，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
他说完，生怕顾惜不同意，又补充道：“我觉得我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过分，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相信你也有一样想法，不是吗？”
顾惜很想问，宋祁廉为了所谓的人往高处走，就可以没良心到害死自己的女朋友吗？
当然，这话她忍住了。
只是眼睛憋的有些红。
宋祁廉见状，以为自己是触动了顾惜心底柔软的位置，心中一动，对抽了张纸靠近顾惜，想给她擦眼泪。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忽然惊叫打断他：“住手！”
宋祁廉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正想呵斥服务员，转头就看见季节放大的脸，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厉寒枭！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祁廉的疑惑不过在心里转了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他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为了顾惜。
这个顾惜……果然不容小觑。
宋祁廉眼底有黯色流光划过，再抬头就恢复平日待人的儒雅表象。
“原来是季先生和厉总，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季节瞥了他一眼，哼哼道：“不用跟我假客气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宋祁廉：“你说。”
他心里想说的是，他哪里是在和他们假客气，分明就是在讽刺他们。
奈何对方听不懂，即便讽刺了也是白瞎。
想到这里，宋祁廉就郁闷了。
季节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了面色阴沉的厉寒枭一眼，而后问道：“你约我女神出来，到底什么居心？
宋祁廉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语气淡定极了：“这是我和顾小姐的事情，季先生作为一个粉丝，还是不要管的太宽的好。”
季节听到这里，气的不行：“我只是女神的粉丝怎么了？粉丝就没有人权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凭什么这么对你？当然是因为季先生你值得。”
季节：“……”
去他妈的。
哪怕心里已经脏话连篇，季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问：“既然你说我只是一个粉丝没有资格，那我问你谁有资格？”
宋祁廉很想说一句谁都没有资格，但是对上厉寒枭那双冰冷的眼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莫名的，他有种预感，他要是真说了，马上就能身首异处。
因而，他并没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故作不解地问道：“厉总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管得着吗？”
不等厉寒枭回答，季节就抢先说了。
当然，就算季节不说，厉寒枭也不会回答的。
回答这种问题，有损逼格。
厉寒枭甚至懒得去看他，一来就只顾着去看顾惜了。
顾惜知道他来了之后，视线也一直放在他身上。
季节和宋祁廉二人互撕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一扭头，就看见酸掉牙的一幕。
厉寒枭和顾惜对视的时候，好像空气中都浮满了粉红泡泡。
季节喊了顾惜一声，试图唤回她的神志，结果就被厉寒枭瞪了一眼。
季节只能讪讪然别过头，假装看不见这样令单身狗尴尬的场面。
他学乖了，不去打扰二人，宋祁廉却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厉寒枭和顾惜二人之间，这令人感动的场面。
对此，季节暗搓搓的鼓掌叫好，并且兴奋的等着厉寒枭对他发火。
看戏时鼓掌是一回事，看完戏了数落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