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霸道的男人哄好了再说。
“和我生气,你难受吗?”纪泽渊问道。
言笙毫不犹豫的点头:“难受死了,我连剧本都看不下去,饭也不想吃。”
她说的是真的。
辈子,她和顾泽恺从来没有吵过架,都不知道原来情侣之间吵架这么难受。
纪泽渊只是无声的抱着她,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又在床躺了一会。
两人手牵手的走下去,脸都带着浅笑。
纪云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昨晚真的将他吓得够呛。
两个脾气一样倔的人,吵起架来真的很要命。
—
第三天是秋陌父母的忌日。
言笙不希望纪泽渊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连她在睡梦叫顾泽恺的名字,他都气得要死,要是知道她和顾泽恺交往过,是不是连肺都要气炸了?
她撒谎说安子皓要带她去见一个圈内的朋友。
准备一个人,带着言镜,口罩,帽子,去到父母的墓园。
纪泽渊今天十分好说话的道:“行,你去吧,我和明明要去祭拜两个十分重要的人,你早点回来!”
纪明明在纪泽渊的怀里,对着言笙挥手:“妈咪再见。”
言笙看了纪明明一眼,心想,应该是去祭拜纪明明的生母吧,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言笙拧着包,走出别墅,在外面招了出租车,直接报了墓园的地址。
下了车之后,言笙立刻看到墓园外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顾泽恺的车子。
原来顾泽恺也来了。
是来祭拜她的父母的吗?
言笙不想和顾泽恺撞见,她在外面买了一些水果和纸钱,她绕了一圈,朝着另外一边进入墓园。
远远的,言笙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姿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有些看不清楚男人的脸。
但是言笙敢肯定,一定是顾泽恺。
她抿着唇。
也许,时间是良药吧。
再烂的伤口,再深的伤痕,经过时间的洗礼,不管多久,总是会结疤的吧。
这一世,言笙已经选择了纪泽渊,她和顾泽恺,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他自己走出来,她也帮不了他了。
言笙静静的看着,等着他离开。
顾泽恺站在那里,看着墓碑慈祥的二老,柔声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秋陌的,她很好,你们安息吧!”
说完,顾泽恺弯下高大的身子,将纸钱烧掉,待到纸钱燃尽。
他深深的鞠一躬,站起身,转身离开。
言笙待到顾泽恺离开后,她走了过去。
辈子,是她給父母祭拜结束后,她回去看到黎兮羽和顾泽恺躺在一起,然后,她被黎兮羽掐死在了泳池里。
言笙抿着唇。
黎兮羽的那女人真的是没有心的。
前世,她几乎是对她掏心掏肺,可能她一贯的高傲有伤害到自卑的黎兮羽,她也不能说是无心之失,但是罪不致死。
黎兮羽太狠毒了。
言笙摇摇头,她今天是为了来祭拜父母的,想那些做什么。
言笙跪下来。
膝盖压在石板,有些疼。
言笙的脊背打得笔直,她伸手摸了摸墓碑父母的名字,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爸爸,妈妈,秋陌一定会找出真凶,替你们报仇的!”
不论如何,言笙不会相信,那场火宅是无缘无故的发生的。
言笙攥紧了拳头。
她一边流泪,一边拆开手边的纸钱,点燃。
火光燃起来,言笙仿佛看到了母亲周碧和父亲沫宇的面容。
“爸爸,妈妈……”
言笙哽咽着唤他们的名字。
—
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墓园外。
纪泽渊抱着纪明明下车。
纪泽渊英俊的脸带着言镜。
如今狗仔无处不在。
他和言笙有了纪明明,这件事情,毕竟是他的一厢情愿,要是被狗仔知道了,可能说不清楚了。
所以今天开的车,都不是他平常坐的那辆。
纪明明的手臂圈着纪泽渊的脖子,问道:“爹地,我们是来祭拜外公、外婆的吗?”
“嗯。”纪泽渊应了一声。
他转过头看向纪云,伸手将装着水果和纸钱的篮子接过来,淡淡的道:“去车等着。”
“是,少爷。”立刻纪云了车。
纪泽渊抱着纪明明,朝着墓园里面走。
纪明明很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没有说话。
纪泽渊的步子很稳,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女孩子跪在地,哭得肩膀耸动。
那里——正是沫宇和沫宇夫人的墓碑。
“怎么了?爹地?”纪明明见纪泽渊停下来,他不解的问道。
纪泽渊的眉头拧紧,他静静看着女孩子的背影。
好熟悉。
女孩子穿着的是一件卡其色的大衣,浅棕色的短发,黑色的铆钉靴子。
这身衣服,不是早言笙出门的时候穿的吗?
那是言笙吗?
纪泽渊抱着纪明明,蹲下来,将身子藏在墓碑后面。
他看向纪明明:“明明,我給言笙打给电话,你不要出声知道吗?”
“哦,好!”纪明明乖巧的点头。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纪泽渊。
纪泽渊将手机拿出来,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跪在墓碑前的女孩子。
他将电话拨出去,贴在耳朵边。
他看着那女孩子。
女孩子哭泣的动作好像顿了一下,接着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手机。
“喂……”
她的声音带着哭过的暗哑。
“喂,言笙,你在哪里?”纪泽渊问道。
问完,他立刻看到那女孩子转过身来,他立刻退后一步,听到言笙的回答。
“和安子皓在一起呀,怎么了?”
纪泽渊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
她在哭。
他看过去,立刻看到女孩子拿着电话,还是背对着自己。
“言笙,你的声音怎么了?哭了吗?”纪泽渊问道。
“呃……那个,没有,我没哭,我现在好忙,你有事吗?”言笙的声音传过来。
“嗯,没事,你继续,拜拜!”纪泽渊说道,“对了,不许让安子皓碰到你,一根头发丝丝都不行,听到没有?”
“嗯,知道啦!”言笙爽快的道。
纪泽渊挂了电话,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孩子。
女孩子也放下了电话,复又将手机放进包里。
纪泽渊蹙着眉头。
他可以肯定了,跪在那里的是言笙。
可是她为什么跪在那里呢?
她和沫宇、还有沫宇夫人是什么关系?
纪泽渊看到言笙站起身来,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立刻将纪明明抱入怀里,说道:“明明,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