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Daniel也是这样陪着你散步？”
“对。”
“那你干脆和Daniel过日子。”方怡私心里觉得，Daniel和顾庭枭难得合拍。
如果Daniel是个女人，顾庭枭肯定乐意娶。
“我妈应该会被气死。”顾庭枭用认真的语气开玩笑，总能让方怡体会出一种别样的滋味。
他的性格不是那种活泼的，明明还这么年轻，却成熟到无可救药。
就连昨晚他唱的歌，即便很难听，但是，也是成熟的曲风。
“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建立起这么大的商业帝国。”反观，自己也是女人，可在经商方面，和顾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这同样和家庭和教育背景有关。
顾岚出生豪门，又是家里的独女，受到的当然是最好的教育。
“也怕她？是不是？”
“婆媳矛盾本来就是家庭关系中永恒不变的主题。”方怡将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你没看过家庭伦理剧吧，那里面的婆婆，把儿媳欺负得老惨了……”
“你觉得我和你一样，有闲工夫去追那些无聊的电视剧？”
“对于你来说，挣钱更重要，我懂。”既然是他提出散步，自己畅所欲言总是可以的。
“我的目的不是挣钱。”
“难道顾总裁想特别欠揍地来一句，你对钱不感兴趣吗？”
顾庭枭瞥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让员工有工作，他们可以养活自己的家人。”
“好高尚的情操。”方怡对他刮目相看，“原来，顾总有这等觉悟？”
“有必要这么挖苦？”
“我没挖苦，我是在表达自己的敬佩。”方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许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如果换成自己，也会觉得是挖苦吧。
“有时候看问题不能看表面。”
“可我也不是孙悟空，哪有火眼金睛。”方怡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把玩，“我想考你一个问题，敢不敢接受挑战？”
“你说。”顾庭枭最不畏惧的就是挑战，他从来没怕过谁。
“为什么妈妈都不喜欢儿媳妇，而奶奶很喜欢孙媳妇？”
“这个问题太无聊，换一个。”他还以为，她能提出富有哲理且内涵深重的问题。
原来，又是关于家庭伦理。
“分明就是回答不上来，你别为自己找借口。”
“谁说的？”
“我说的。”方怡故意使用激将法，“有本事你就回答。”
“因为……”顾庭枭想了想，果然，这种问题并不是他的强项。
方怡调皮地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是不是？”
“它实在是太没含量。”
“问题被提出来都是值得思考的。”方怡诲人不倦的模样，“如果每次出现一个问题，都没有人去思考它的答案，人类文明怎么能进步？”
“你还扯到了人类文明？”顾庭枭表示，这次散步，可谓是收获颇多。
至少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嘴皮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这胡编乱造的本领，让他佩服。
“想不想知道答案？”
“不想。”
“那好吧，我不说就是。”方怡背着手，向前方走去。
这墨山，果真如一幅水墨画，景色真是美。
想必把别墅建在这花了不少钱，对于顾家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别乱走，小心有蛇。”
“有蛇？”方怡冷哼一声，“我才不怕。”
然后，她抬头一看，有一条蛇正在树枝上盘着。
吓得方怡赶忙躲到了顾庭枭的身后，“既然有蛇这么危险你干嘛还要拉我来这里散步？”
“因为你说你不怕。”
“这东西它会咬人，这荒山野岭，中毒了怎么办？”方怡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做难吃的饭菜给自己吃也就忍了，唱的歌难以入耳也忍了，可是，不该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这世上，恐怕能和蛇打交道的女人不多。
“也是。”
“电视剧里面演的，中了蛇毒用嘴巴吸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方怡提出心里的疑惑。
顾庭枭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停下脚步，“想不想试试？”
“咦，我才不要。”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做这种实验。
她可不想做他的小白鼠。
“接下来是继续走还是回去？”
“当然回去。”方怡心有余悸道：“说不定还有野狼和狗熊之类的，还是别墅比较安全。”
顾庭枭无奈地笑笑，“你比Daniel的胆量，也就小那么一点点。”
“我又不像你，与蛇共舞也能毫无畏惧。”
于是，出门的时候，是顾庭枭拉着她；回去的时候，是她拉着顾庭枭。
进了门，方怡才松了一口气。
“说得好听是散步，实际上就是丛林探险。”
“看来墨山已经给你留下了阴影。”
“不。”方怡反驳，“给我留下了阴影的不是墨山，而是你这个人。”
“在墨山发生的一切，不能说出去。”
“我懂。”方怡点头，“事关顾总您的形象，我是知道分寸的。”
原本是顾庭枭和Daniel两个人的秘密，现在多了一个自己，变成了三个人的秘密。
“还不算太笨。”说着，顾庭枭上楼。
方怡对着他的背景发泄不满的情绪，“我本来也不笨。”
自我优越感极强的顾庭枭，总是喜欢把别人当成傻瓜，敢情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最聪明。
现在方怡担心的是，顾庭枭上楼，是不是接着唱歌。
方怡同时也担心，他的嗓子是否能够承受住。
事实的证明，她的担心很多余。
顾庭枭直接上了天台，在伞下躺着，好不惬意。
他眯了会儿眼，才想起一件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少爷，昨晚一切顺利吗？”
“还不错。”顾庭枭转而问他，“你堂姐的二姨的葬礼怎么样？”
“老人走了，我当然伤心。”说着，Daniel的语气低沉下来，“人生在世，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别在这里给我抒情。”顾庭枭不耐烦地开口，“问你一个问题。”
“少爷您说。”
“为什么妈妈都不喜欢儿媳妇，而奶奶很喜欢孙媳妇？”
“这简单啊少爷。”
“嗯？”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听到Daniel给出的答案，顾庭枭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