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顾夫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如今,也就只能指望着这对夫妻不是像师父那样一根筋。
方怡点头,“我信你。”
裴袁牧心里直叹女人耳根子就是软,“顾夫人,这都是这个兔崽子他在撒谎找借口。”
“裴老师,小猫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李猫差点喜极而泣,还是顾夫人最好,关键时刻,分得清是非黑白。
“何以见得?”裴袁牧倒是不解,顾夫人竟然这么肯定。
“昨天我溺水,就是唐婉派人所为。”事到如今,方怡也就不藏着掖着。
唐婉如果真心悔过固然是好,如果没有,让裴袁牧和李猫知道唐婉是个危险的女人,也能提前在心里做好设防。
毕竟,唐婉为了顾庭枭,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师徒俩听后面面相觑,不是意外?
是人为?
而且是那个女人?
可怕,当真可怕,究竟是疯到了哪种程度,有了杀人的想法?
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细思极恐,还好那个女人没有发神经对自己下手。
“顾夫人,确定是她?”李猫不死心地问。
那个女人抱着酒瓶子,哭得那样伤心,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李猫还是有点同情的。
“嗯。”方怡又道:“昨晚我在海边散步,她又要对我下手,被抓个正着。”
幸好那只是计谋,也是多亏了顾庭枭,愿意配合自己。
有句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疯子……”裴袁牧咬牙切齿,“就应该报警把她抓起来!”
这要是真的闹出了人命,那可如何是好。
第一次见到唐婉就觉得她不太正常,看来自己的感觉没错,唐婉何止不正常,准确地说,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正常。
“她总归是唐氏集团的千金,而且,顾家和唐家的关系素来不错,也不想闹得那么僵。”方怡瞥了顾庭枭一眼,说出了这番话。
顾庭枭知道,她在努力扮演好顾家少夫人这个角色,做任何事,都以顾家的利息为先。
她是这样的懂事,这样委屈自己,懂事到让人心疼。
傻女人,其实无论你对唐婉怎样处置,我都会支持你。
“可是如果再有下次……”裴袁牧心里有点不安。
唐婉那么疯狂的女人,鬼才相信她会就此罢休。
“我已经警告了她,再有下次,直接法庭上见。”方怡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事不过三,我也不可能无休止地容忍她。”
游轮上一次,沙滩两次,加起来已有三次。
自己对唐婉,已经做到了网开三面,希望她识时务,别再对着枪口撞。
自己既然有能力引出她,也有能力报复她。
“所以……这是一场误会?”裴袁牧有点尴尬地看着李猫,“那个……”
师父对徒弟道歉,面子有点拉不下来。
李猫深知师父脸皮儿薄,“师父,您什么都不用说,以后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发火行吗?”
“好好好,都听你的。”把徒弟冤枉了一个早上,这小子,肯定是一肚子苦水。
“还认不认我这个徒弟?”
“认,当然认。”裴袁牧故作正经道:“这么乖巧懂事又讨喜的徒弟,我到哪里找第二个?”
如今一切也算是水落石出,方怡笑道:“两位现在可以去厨房做早餐了吗?我和顾庭枭还饿着呢。”
“是是是!你们请稍等!”
师徒俩终于又像往常一样,快乐地在厨房忙活起来。
方怡却颇是关心地对身旁的顾庭枭问道:“你的脚还好吗?有没有肿?要不要去医院?”
话说,跳舞的时候,她真是把他的脚摧残得不轻。
“你还知道关心我?”
方怡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废话,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说完,方怡直接将苹果往嘴里送。
“还没洗,脏。”顾庭枭抓住她的手腕。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方怡完全不关心这个。
“我也要吃。”顾庭枭不太能接受她的谬论。
方怡又拿起另一个苹果送到他的面前,“给,别客气。”
顾庭枭将苹果接过来放回原处,低声道:“我要你给我削。”
“顾大总裁,请问我是你的保姆吗?”
“不是。”顾庭枭不假思索道:“不过妻子也有给丈夫削苹果的义务。”
方怡不情不愿地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我告诉你,你得离我远一点,我削苹果比较容易伤及无辜。”
“看得出来……”顾庭枭目瞪口呆,往边上移了移。
她这不是削,是杀还差不多……
厨房里,裴袁牧叮嘱着自家徒弟。
“以后和那个疯女人保持距离。”
“不用您说,我也明白。”李猫后悔道:“如果我知道她想杀顾夫人,我死也不会陪她喝酒的。”
“这才对。”压在裴袁牧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你说,女人都是这么疯狂的话,那到底还要不要结婚?”
“师父,这似乎是我该担心的问题……”
“我虽然年纪大,但也有结婚的可能不是?”裴袁牧摇了摇头,“还是不想这么长远,估计也不会有女人为了我争风吃醋。”
李猫忍俊不禁,“师父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你这个兔崽子,干嘛总喜欢拿我寻开心?”
讲真,自己的徒弟的运气也太不好,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一个李可依,结果没有缘分。
又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唐婉,然而……她却是一个杀人犯。
难不成,徒弟要跟着自己这个师父独孤独终老?
“师父,您也不要把眼光放得那么高,要不,您直接找一个离异的?最好还是带孩子的,这样,您什么都没做就有一个孩子,多好?是不是?”李猫出着馊主意。
要不是因为锅里正炒着菜,真会忍不住用锅底拍死他,“那孩子他也不是我的孩子,我裴家不能绝后。”
好歹也是三代单传,这要是断了香火,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差?
“您这么大把年纪还不结婚,不就是奔着绝后去的吗?”李猫皱眉问道。
别说,这憋住不笑认真的小模样,还真是讨嫌。
“师父这是宁缺毋滥你懂不懂?”
李猫郑重地点头,“那好,我也学您,宁缺毋滥。”
做徒弟的,自然要以师父为榜样。
师徒俩说说笑笑,完全忘记了一个小时前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