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捡了球,把球还给小男孩,转身一看,竟然没见到郑母。
“亲家?”
宋青在附近寻找,莫不是去了别处看风景?
找了一圈没找到,宋青有点着急,连忙拨打手机,电话是拨通状态,可是没人接听。
这才想起,刚才出门,郑母压根就没带手机。
糟了,这下彻底糟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郑母又哆哆嗦嗦地拨通了书惠的电话,急切道:“书惠,你在哪儿呢?你快过来医院,你妈……你妈被我弄丢了……”
都怪自己不小心,郑母现在伤情没有完全恢复,这要是出了任何意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书惠正在水果店买水果,接听到电话,连忙放下了水果,冲了出去。
“唉!你的水果不要了吗?选了好久的!”店家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书惠对着医院跑,不料一辆车停在身边,竟然看到了肖桓。
“发生了什么事?”肖桓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我妈不见了……”书惠咬了咬嘴唇,妈那种身体状况,能去哪儿呢?
难不成,是被人绑架了吗?
“你别着急,快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帮你一起找。”
“谢谢老板。”这种情况下,她也就没空去和肖桓保持距离,找到母亲最重要。
来到了医院,书惠直冲病房,“我妈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宋青泪眼婆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
宋青吸了下鼻子,“在医院楼下,我推着她去散步,然后有个小男孩的球掉进水里了,我帮他捡,捡起来后,再一看,你妈就不见了……”
书惠虽然心里难受得紧,但还是安慰宋青道:“伯母,一定会找到的。”
“书惠,是我对不起你。”宋青当初生孩子那么痛都没有这么哭过,“是我不好,我粗心大意。”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把人找到。”肖桓不愧是老板,够成熟冷静,“医院楼下有监控,先去监控室查看监控,看是谁带走了人。”
“嗯。”
宋青擦了下脸上的眼泪,“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不,您得和我们一起去。”肖桓对宋青说道,“您知道失踪的时间段,这样才能提供线索,调取相应时间段的监控。”
“好,一起去。”
来到监控室,经过一番沟通之后,负责人才给他们看了监控。
监控画面中,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推走了郑母。
书惠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用手捂住嘴,“我妈是被绑架了吗?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啊?”
监控负责人却若有所思,“这人,感觉有点眼熟啊……”
“您认识?”
“我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以前在医院里也闹过事!”
没办法,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得报警。
而这次,那个男人更加疯狂,直接用路上的绳子将郑母绑在了轮椅上。
“妈,我不是说过不许跑掉吗?”男人将侧脸贴在郑母的腿上,“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你这个疯子!”自己是何其倒霉。
“我才不是疯子。”男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是您最疼爱的儿子。”
“我没有儿子!”
“您别不认我啊……”男人刚才还在笑,突然又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郑母的裤子,“我真的特别想您。”
郑母知道这个男人精神不正常,让他放了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双眸含着眼泪,心里念叨道:“书惠,你在哪,妈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妈,肚子饿了吧?乖乖等着,我给您买饭去。”
郑母心如死灰,虽然以前也幻想过能有一个儿子,可是,她想要的儿子,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男人真可怕,像恶魔一样……
小巷里,空荡荡,仿佛自己身处人间地狱。
一股子霉味,让她想吐,可是胃里没有东西,吐不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人回来,手里提着饭盒。
他双腿跪在地上,打开饭盒,是红烧鱼。
“妈,你以前最喜欢吃红烧鱼,儿子买给你吃,是不是很孝顺?”男人用筷子挑了一块鱼送到郑母的嘴边,“吃吧,一定很好吃的。”
“我不吃。”郑母将头扭向一边。
她才不要吃这个神经病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药。
“不吃?为什么?”男人歪着头,“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疯子。”郑母能答复的,只有这两个字。
男人点了一下头,“我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你不要我!你抛弃我!你是天底下最疯的疯子!”
他激动地把饭盒扔在地上,一只手掰开郑母的嘴,另一只手直接拿起鱼块,对着她的嘴里塞,“你给我吃!你给我吃!”
郑母挣扎着,可是徒劳无功。
辛辣味刺激着味蕾,还有,鱼里的刺似乎割破了她的口腔。
嘴里又瞬间充满了甜腻的味道。
这是血的味道。
“妈,好不好吃?”男人笑问,“我就说味道很好吧,您偏不信。”
男人松了手,郑母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嘴角挂着血渍。
这个神经病,干嘛不把他关起来让他四处害人?
男人见她流了血,心疼道:“妈,你受伤了妈。”
他左右瞅瞅,见不远处有一只矿泉水瓶,瓶子里还有半瓶水,应该是别人喝剩下扔的。
郑母的眼神还算不错,那水瓶很脏,周围还有不少蟑螂虫子的尸体。
男人捡了回来,拧开,把瓶口对着她的嘴,“漱漱口吧,漱干净了咱们接着吃饭。”
男人低头一看,“还有好多鱼块呢,妈您一定要吃光光哦。”
郑母终于再一次崩溃,被他这么折腾下去,自己迟早都是一死。
可是,连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的手术都挺了过来,现在,又要丧失活下去的希望了吗?
不过眼下的情况,真叫自己生不如死,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受罪。
郑母胸口疼得厉害,脸上的五官皱在了一起。
男人看出了她的难受,急切道:“妈,您不舒服吗?您到底怎么了妈?”
“药……药……”
“药?”男人随意抓起脚边的小石子,两手摊开,“妈,吃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