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从前是方怡给白皎讲小说情节,自从做出了每天只看三个小时的小说的承诺,便轮到白皎给方怡讲。
因为白皎没有限制,看得比较快。
而且她的讲述水平特别高,方怡听着越来越上瘾。
“然后呢?”方怡好奇地问道:“那个该死的反派最后还是杀了他们?我想,一定有脱身的办法吧。”
“少夫人,接下来的情节,作者还没有更新。”
“啊……那咱们只能等着作者更新。”方怡心里痒痒,可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
如果是靠谱点的作者,可以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每天更一万多字。
如果不靠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断更,哪怕更新也只更一两千字,读者都只怕要疯掉。
“少夫人,您会和少爷讲这些吗?”
“他基本下班回来就睡觉,我哪会讲这个去烦他。”
“哦……”白皎若有所思。
她的胆量渐渐大了点,敢旁敲侧击地打听少爷的事。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哪怕听到仆人们谈论起少爷,她也是低着头,就像没听到似的。
其实,关于少爷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她都记在了心里。
不过现在和少夫人亲近,才明白如果想更了解少爷,少夫人似乎是最好的突破口。
毕竟,有谁能比一个妻子更了解丈夫。
“白皎,既然没法讲小说,我们就随便聊点什么吧。”方怡也就只能拉着她打发时间,“你可以讲讲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的故事?”白皎摇头,“我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好讲的。”
看到白皎这样的神情,方怡意识到,一定是她小时候过的很苦,很悲惨,所以不愿意去回忆。
也正是因为那不幸的经历,才导致了她的内向孤僻,沉默寡言。
方怡甚至都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白皎孩童时期受苦遭罪的画面。
“既然不想讲,我给你讲我小时候。”方怡希望这样能打开她的心扉,让她有勇气去直面过去。
“少夫人,您真好。”白皎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这句您真好,不是出于感激。
她真正想说的,是真羡慕您。
羡慕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能够得到少爷的真心,能够嫁入顾家,连太太都无法阻止。
“白皎,也许过去的事情有很多都不想回忆,不过,不经历那些日子,哪会有今天的我们?”
“嗯。”白皎好奇道:“您那时,身边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对啊,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像是一家人,不过要说关系最好的,就是安茜,我和安茜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方怡想了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沈默年的男孩子,虽然只是相处了半年,但是他真的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她记得沈默年不喜欢吃辣,记得他喜欢叠纸鹤,记得她每次因为自己没有爸爸妈妈而难过时,他都会抱着她低声安慰。
那是一个很暖的男孩子,仅仅六岁的他,似乎就是一个小大人。
至今回忆起来,方怡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只可惜,沈默年后来被别人收养,再也没有消息。
她多希望,他能回到孤儿院去看看那些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许,他正在某个地方,幸福快乐地活着呢,或许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孩子。
现在一对比,顾庭枭和沈默年还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的食物偏好,同样的千纸鹤,身上同样的伤疤。
不过,这两个相差两岁的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时间对不上。
顾庭枭二十四,沈默年二十六,她二十五。
她正因为比顾庭枭还大一岁,所以偶尔无聊为了逗他玩,逼着他叫自己姐姐。
顾庭枭这个死要面子的人哪里肯。
总之夫妻俩在一起相处,趣事颇多。
“那是少夫人您的初恋吗?”
“啊?”方怡赶忙摇头,“不是不是,都还那么小,谁知道情情爱爱的事,算不上初恋,只能说是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无关性别。”
严格来讲,顾庭枭才是她的初恋。
而且正巧,她也是顾庭枭的初恋。
这样就很好,这辈子,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想到这里,方怡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少夫人,您现在和沈默年还有没有联系?”
“没有。”方怡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和他还联系着,庭枭只怕要整天泡在醋坛子里。”
“也是。”白皎跟着笑。
谁不知道顾少爷是个大醋王,那吃醋的本领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话说,能让顾少爷吃醋,也是少夫人有本事。
少爷坠入情网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在家里不苟言笑,哪怕是下班回到家,也是和先生太太谈论工作。
不像现在,经常能在楼下听到少爷少夫人在楼上嬉笑打闹的声音,仿佛就像是两个小孩子。
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有特殊的魔力。
“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出现,我还是会把他当成好朋友。”方怡说出了心里话,“不管经历多少年,小时候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么,就用一生的记忆,来当做恩情的报答。
主仆俩又接着聊了会,顾庭枭回来。
“看来是时候给白皎涨点薪水。”
“涨薪水?”方怡连忙对白皎催促道:“还不快谢谢少爷。”
“可是我……我无功不受禄……”白皎难得从少爷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原来,少爷念出“白皎”两个字的声音是这么动听。
“你能哄得方怡高兴,就是你的功劳。”顾庭枭说着,来到方怡的身侧,拉着她的手,“要不要再多请几个人,陪你聊天解闷?”
“这倒不用,就白皎一个已经很好。”方怡可不是那么贪心的人,“今天下班比平时提前了二十分钟呢。”
“这不是急着赶回来见你吗?”顾庭枭关切地问:“肚子还疼不疼,好点了没?”
“已经不是那么疼,吴妈给炖了汤,你要不要也喝点?”
“那不是你喝的吗?”
“男女都能喝的。”方怡将他推到餐桌前坐下。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而且又不会死人。”
顾庭枭忍俊不禁,“你这话很容易让我怀疑你有过谋杀亲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