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震惊得瞪圆了一双眸子,瞳孔里映着眼前这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过了好片刻,才回过神来。
她抬手敲打着他健硕的胸肌,可是那样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唐遇寒大手捉住她乱动的手腕,固定在她头顶上方的枕头上。
亲她的同时,身体朝她覆了过来,不过却单手撑在她的身侧,卸去了整个人的重量,以防压到她。
她又惊又怒,张嘴就想骂他,“唐遇寒,你欺负孕妇,你混蛋……唔!”
男人没有给她继续骂自己的机会,把她的唇瓣赌得严严实实。
姜时念感觉自己肺部的氧气都被吸走,大脑缺氧得几乎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突然,身上猛地一凉,意识到男人扯落她浴巾的瞬间,姜时念一惊,咬咬牙,张嘴就咬上他的唇。
“嘶!”
唐遇寒闷哼一声,随即口腔里便有血腥味弥散开来。
他垂眸凝着她愤恼的表情,俯身温柔地在她额头处亲了亲,低哑的嗓音带着愧疚,“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太久没有碰她,如果不是她咬了他,他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克制得住。
“唐遇寒,你混蛋!”姜时念气得不轻,瞪着他,狠狠怒骂了一句。
“嗯,是我不好。”他点头,接着朝她伸过手去。
姜时念立即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又想干嘛?”
“你的浴巾,松了。”唐遇寒替她把浴巾松开的地方裹好,从床上翻身起来,睨了一眼她的头发,温和道,“你头发没干,这么睡容易着凉。”
说完他转身往浴室走去,没过多久又折回来,手里拿着吹风机,和她落在浴室的睡衣。
唐遇寒见她避自己如避蛇蝎,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姜时念看他面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温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挪到床边坐好。
头发原本确实是要吹的,只不过刚刚被跳闸打断了。
她垂着眼眸,没有再看他,纤长的眼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
见她乖顺的模样,唐遇寒心口不禁软了一下。
他将吹风机插上电源,仔细给她吹着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等头发吹到八成干,男人刚拔掉插头就听到姜时念淡淡开口,“唐遇寒,你回去吧。”
唐遇寒握着吹风机的手不由一顿,随即低头瞥过自己腰间的浴巾,挑眉道,“念念,你打算让我就这么回去?”
姜时念抬头看向他,咬咬唇瓣,“衣服,我现在就去帮你烘干,应该要不了多久。”
说着她赤足下地,可是脚刚碰到地毯,她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拧紧。
唐遇寒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掀起她膝盖出的浴巾。
当看到她红肿的右膝盖,他的眸色顿时一紧。
“多大的人了,洗个澡,也能把自己弄伤了?”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心疼,男人说话间,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姜时念怔了怔,紧张地往后缩了下双腿。
“别动,我看看你的伤。”男人修长温凉的指尖,轻轻按上她的膝盖。
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男人的动作更轻柔了。
看完她的伤,唐遇寒收回手从床前站起身,“没伤到骨头,你在这坐会儿,把衣服换上。”
说罢,他迈步走出卧室。
见他把门带上,姜时念拿过他放在床头的睡衣,拿掉浴巾,穿睡衣。
等唐遇寒再次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姜时念已经套好了衣服。
多了一层布料,果然气场都比刚才足了,也没有那么局促。
姜时念抬头朝他望过去,发现他手里多了个医药箱。
他们结婚后,他虽然很少在这里过夜,但是对家里的物品摆放很熟悉。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医药箱,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唐遇寒走到她面前,把医药箱放在脚边的地毯上,重新蹲下来,打开医药箱。
“我会帮你活一下血,可能有点疼,能忍住吗?”唐遇寒在掌心到了点药,同时抬头看向她。
姜时念点点头,“可以。”
她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何况曾经更深刻惨烈的痛都经历过忍受过,一点点皮外伤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遇寒没有再说什么,伸手轻轻揉上她的膝盖。
他的掌心很热,那股热度穿透她的肌肤,顺着她的血液脉络传达至四肢百骸。
姜时念垂眸,凝着他俊美绝伦的容颜。
他替她揉膝盖的动作非常温柔,就好像是在呵护什么极为重视的珍宝。
头顶的灯光倾泻而下,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少了几分凌厉的清冷,多了几分柔柔的暖意。
姜时念就这么望着他,一时间迷茫了。
如今,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离婚后,她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划清界限的,可是他呢?
既然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又何必再死缠烂打?
不过,姜时念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改变。
爱情里,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欺骗,他把她耍得团团转,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
哪怕他此刻的温柔叫人难以抗拒,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瓜葛。
所以,跟他保持距离吧,不可以再让他动摇她的心。
“好了。”唐遇寒收回手,缓缓抬头看向她。
姜时念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眼底,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漆黑的眸盯着,她的心没来由漏跳一拍。
唐遇寒对上她的视线,薄唇轻轻扬起,“念念,别用这种心疼的眼神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继续对你做点什么。”
姜时念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明明白白的撩拨,刚刚恢复常色的俏脸瞬间就涨红。
“唐遇寒,我是孕妇!”她拧着收头,语气中带着控诉与愤慨,“这么对待孕妇,你简直禽兽!不对,禽兽都比你好!”
唐遇寒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同时俯身朝她凑近过去,“念念,我觉得很冤枉,是不是应该坐实了禽兽的罪名?”
“你敢!”
“别怕,在不伤孕妇与胎儿的情况下,我有近百种让你舒服的办法。”
眼前男人的脸庞英俊如斯,嗓音磁性好听。
即使说着这么轻浮的话,也依然迷人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