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往往事与愿为,宋、金两国去年还在采石矶大战,若是宋、金还有一战,我想知道林大哥到时相帮哪一方?”耶律妍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
林木冲这段日子有查过自己身体里的百科全书,知道金国上一任皇帝完颜亮去年撕毁了和平协议南下进攻宋朝,结果反被宋朝击败,驻守在东京的完颜雍趁机发动政变,夺了完颜亮的皇位,并截断了完颜亮的归路,让完颜亮死于部下兵变。
他本来不想跟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探讨类似这种国家民族的问题,感觉这些东西离自己一个种田的太遥远,而且他觉得与一个美女不聊些风花雪月,老是聊些这样的很不明智。
但看着眼前女人的神情,她似乎很在意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答错了她还可能不太高兴,林木冲只能缓缓说道,“我当然希望它们最好能和平共处,如果它们一定要打起来,我想我自然帮宋国吧。”
“看林大哥思宋之心未泯啊。”耶律妍对林木冲的回答并不失望。
“身为宋人那是自然,不过我作为一个抓贼的,我想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你不会打算向那完颜机保告密吧?”林木冲觉得奇怪,自己说帮宋国不帮金国,耶律妍原本应该失望才对。
耶律妍嫣然一笑,“这个林大哥大可放心,你向我担诚心事,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岂会随便告诉他人。”
林木冲也笑,“说说你跟那完颜机保的事吧?”
“完颜机保乃是左家坞人,我姨丈亦是左家坞人,我自小就被寄养在姨丈家,自是与他相识,后来他来沈王府当差,难得回去。上次左家坞被马贼所劫,虽说我跟朱镇加上林大哥帮忙烧了马贼的山寨,但我与朱镇觉得有必要到沈王府一趟告诉他左家坞的情况。”
“他不是会宁府人么?”
“会宁府是他的出生之地,左家坞是他成长之地。”
“原来你们是一个村的,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林木冲有点失落,眼前这美女居然又与完颜机保有关,走哪都有这阴魂不散的完颜机保。
“我跟他只是同乡,他来沈王府当差之后,我们也很少见面。”耶律妍仿佛怕林木冲误会。
“那你跟朱镇还来找他?”林木冲觉得奇怪,没什么交情本不应该这么远来跑一趟。
“因为上次被马贼所劫的正是完颜机保一家。”耶律妍解释。
林木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完颜机保没有在老家成过亲吧?”
耶律妍想都没想一下,“据我所知,他一直是单身一人,老家只有他父母以及一个妹妹。”
“想不到这样的人还有个妹妹。”
“听林大哥一直如此说话,好像对他颇为反感?”
林木冲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开始装模作样,“其实也没有,总感觉这人不是盏省油的灯。”
耶律妍却仿佛想让林木冲与完颜机保能做一对好朋友,“恕小妹多言,林大哥与他同在沈王府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只是小误会,不如彼此放下,只要放下彼此对对方的偏见,尽心替沈王府做事,我想沈王也一定乐见于此。”
林木冲心想自己与完颜机保从利州一路都打到辽阳,打了五六场架,几次见血,赵飞睛还差点死在他手里,又岂是小误会呢?
不过林木冲现在不想再提完颜机保伤害赵飞睛一事,反正提了估计耶律妍也不相信,就连赵飞睛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岂会相信?
相反总是提别人不相信之事,还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上次已经让赵飞睛感觉自己小肚鸡肠,这次他当然不想给耶律妍也留下自己心胸狭窄的印象。
见耶律妍都来做说客了,林木冲点了点头,“那好吧,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若是我再跟他计较,就显得是我的不对了。”
耶律妍展颜一笑,“林大哥果然大度,明日就由小妹作东,请你跟那完颜机保吃一桌和解酒,你看怎么样?”
林木冲想了想,“那行吧。”
过了一会,耶律妍就要告辞离开,林木冲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自从上次一别,加上赵飞睛不断令他失望,他真的对眼前女人有点思念成疾。
耶律妍温柔地一笑,“我与朱镇现已加入到城外沈王的驱军大营,与林大哥同属一屋檐之下。来日方长,日后你若想见小妹天天都可见到,只是今日军营里还有些事要忙完,不能久留。”
林木冲像吃了蜜一样甜的,依依不舍送耶律妍到门口,等耶律妍再提醒明日要与完颜机保喝和解酒的事一遍,他才缓缓折回大厅。
耶律妍作东请客自然不能不去,同时也不得不说这会的女人真容易骗,完颜机保明明是袭击赵飞睛的凶手,赵飞睛、耶律妍、苏禾等人竟然都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三番两次的作中间调停人,希望自己与完颜机保摒弃前嫌能够坐下来谈合作。
幸亏林木冲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近一千年的见识,要比伪虚,他也会。
过了一夜,完颜机保、赵飞睛以及耶律妍在酒楼里等了近半个时辰,林木冲才珊珊来迟。
耶律妍约好的地方是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酒楼当然是在沈州城数一数二的好酒楼。
看赵飞睛出现在现场,林木冲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赵飞睛不耐烦地盯了林木冲一眼,“早知你这人如此不守信用,我就不来。”
林木冲赶紧解释,“我……我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会。”
赵飞睛最不喜欢别人迟到,林木冲却老是有这个毛病,拖拖拉拉的,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让她看了生气,“你有事不能提前做完么,今日是人家耶律妹妹作东,你竟迟到半个时辰。”
林木冲只能承认错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对。”
完颜机保坐在林木冲的对面笑道,“土兵长大人贵人事忙,沈州偌大一座城,司法捕之事都要由他一人来办,难免事多。”
林木冲端起自己前面酒杯,“我自罚一杯。”
这一页才算揭了过去。
随便聊了几句,耶律妍又给林木冲斟了一杯酒。
完颜机保举起一杯酒,“林兄,以前我对你多有得罪之外,我今日向你道歉,希望你大量,对我海涵。这一杯算是我陪罪的。”
话都说到这一份上,林木冲如果再无动于衷,非要被在场的赵飞睛与耶律妍鄙视死不可。
林木冲也举杯,“完颜兄严重了,以前我也有众多不是之处,希望你也不要记我的仇。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把以前彼此不愉快之事一笔画过,当从没发过过。”
赵飞睛与耶律妍对林木冲的表现满意,感觉这次应该是功德圆满。
再随便聊了些当今天下时局之类的,林木冲发现完颜机保确实非同一般,远非一般的小人可以比拟,很有见解,说话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加上功夫又好,也难怪能得到那么多女人的青睐。
这个绝不是装的,之前林木冲认为那些暴君年青之时的厚道都是装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们暴戾的一面是由于后来权力越来越大,又没有制约制度使他们变成越来越残暴,以至于他们整天疑神疑鬼,总感觉手下的人要谋夺他的位置,于是提前下手,挥起手里的屠刀一个不留。
看着完颜机保说得洋洋洒洒,要是林木冲真是眼前这个时代的人,跟这人打江山说不定真可以赢到最后,打江山就是需要这种提“迎闯王,不纳粮”口号之人。至于打下江山,要不要纳粮这是后话,还有最后会不会功高盖主反遭到他的毒手也很值得商榷。
在这一席上,完颜机保显尽自己的真诚,毫无心机。
若不是之前发生完颜机何蒙面打伤赵飞睛之事,加上自己比他多了近一千年的见识,知道完颜机保提出来的这种口号根本不值一信,否则林木冲都忍不住学刘关张当场跟完颜机保结拜成兄弟了。
酒席散后,完颜机保与林木冲分别,林木冲装出一副临别殷勤重寄词的模样,他其实也不想这么恶心,只是眼前两个女人希望看他的这个模样,他干脆遂了她们的心愿。
耶律妍陪着林木冲回到林家,看他喝得有些醉,耶律妍小心翼翼把他扶到榻上。
林木冲确实有些醉意,他竟有种失恋的感觉,有失恋感觉的人总会想着喝醉。
看耶律妍乖巧的坐在一边,林木冲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慢慢沿着她的小手往上,最后林木冲的手停在她的玉背上,然后抱着她。
闻着眼前女人的清香,林木冲趁着酒意一只手往她的玉背以下探索,很快探到她翘起来的地方。
耶律妍忍不住身体一抖,脸红的厉害,还有开始有些紧张,她有些拒绝,“林大哥……”
等她再看林木冲的时候,林木冲的手虽然还留在她翘起来的地方,但已趴在她肩上呼呼大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