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耶律凤冲直到很晚才回来,看林木冲呆在房间外面的大厅里闷闷不乐,“你跟我在一起很不开心么?”
林木冲已经算是第五次回答这一类的问题了,在此之前无论他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结果都是一样,就是开心得开心,不开心也得开心,否则耶律凤冲又没完没了,于是他这次说道,“怎么会呢,我很开心。”
耶律凤冲仿佛一定要林木冲说出实情,“你说慌,你明明就是不开心?”
林木冲没心情跟她扯些这样的,“你每天跑哪去了?”
“你想查我的行踪?”
“我只是好奇,你一个丫鬟每天哪这么多事情要做的?”
“等等你就会明白,等我到时把你带回西域的辽国,你就不会这么闷了。”
林木冲一想这臭丫头说的辽国,是地处中亚的辽国,比新疆还要远,不是窝斡在临潢府建立的那个辽国,如果被她弄去中亚那边,自己在东北这边还等着破坏完颜机保的反金计划就会化为乌有。
但林木冲不知中了耶律凤冲的什么迷香,失去了之前的体力,每天被困在眼前这地方,别说逃走,想出去见见阳光都很难,完全失去自由。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作决断。
耶律凤冲看林木冲不说话,“我们不要聊这个,天色已晚,我帮你洗澡。”
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漂亮,但林木冲不知为何完全提不起兴趣,要是换作耶律妍,他可能早不是这副模样,“你别不正经的。”
耶律凤冲笑道,“也没关系,反正你只要不想着逃离这里就行,其它都随你。”
林木冲边往一边浴室走边想,这臭丫头知道咬舌不能自尽,她之前肯定有自杀过的经验,估计还是为情所伤,然后那次没死掉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玩世不恭,并有虐待狂。
他现在担心的问题是哪一天说不定耶律凤冲心情沮丧,邪性发作把自己杀死在这碉堡里就完了。
林木冲这会来到眼前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现在的生活地很愉快,混得也很好,还帮金国朝庭平了沈州的沈王与赵家矿厂之乱,而眼前这个叫耶律凤冲的女人突然堵截了让他原本可以混得更好的前途,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能把时间耗在眼前这碉堡里。
洗完澡后,林木冲发现耶律凤冲躺在自己睡的床上,于是他把她叫醒,“这是我睡的地方。”
耶律凤冲已睡眼惺忪,“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你没看吗,这四周都摆着女人用的东西。”
“但之前这都是我睡的。”
“那我睡哪里?”
“你之前睡哪里?”
“外面大厅的石椅子上。”
“那你回那睡去。”
“你就这么不知怜香惜玉,这么狠心,叫我一个小女孩睡在冰凉的石椅子上吗?”
耶律凤冲这会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头发全都扎了起来,留着两只小辫子垂在肩上,和林木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耶律凤冲从大老远西辽所在的新疆长途跋涉跑东北来,加上此时一双又圆又美丽尽显无辜的眼睛,估计她真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子,只是之前遇人不淑导致现在的玩世不恭,于是林木冲想了想,“那好吧。”
耶律凤冲见林木冲走向外面,爬起来拉住他的手。
林木冲回过头来,“你又想怎么样?”
耶律凤冲笑了笑,“外面的石椅石凳到了晚上又冰又凉,要不我们一起睡吧。”
林木冲在她头上推了一下,“你这么小,别这个色行不行?”
耶律凤冲还紧紧拉住林木冲的手,“再丑的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再说我也不小了。”
说完她又故意抖了抖自己鼓起来的部分。
林木冲看了看耶律凤冲的飞机场,还是没什么兴趣,再者如果真跟她有过那事,让她感觉到那事能带来什么意料之外的悦愉,估计没完没了,自己这辈子休想离开眼前这地方了,非要被她留在这做一辈子男奴不可。
来到外面,外面的碉堡大厅此时已燃起几盏宫灯,这地方竟有皇宫里用的宫灯。
林木冲既不是陆小凤,亦不是狄仁杰,他当然从这些宫灯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半蹲在墙角那大鱼缸边上看着里面七八尾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耶律凤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面,“你看什么呢?”
林木冲吓了一跳,他起身转过去,“你能不能别这么蹑手蹑脚,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刚不是打算睡觉的吗?”
“是你功夫差没听出来,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哪里蹑手蹑脚?”
“你这里养一缸鱼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自己每天很闷的么,这鱼是为你而养。”
“我来这第一天就看到了有这缸金鱼,应该没有我在这之前就有的吧。”
“对啊,你没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很闷,所以我就预先养着这缸鱼。”
“原来你早就想囚禁一个男人,只是正好我这么倒霉撞在你的枪口上。”
耶律凤冲并不否认,“你也不吃亏,每天有我这个纯洁的小美女陪着,只是暂时受点委曲而与,待回到辽国,有你的好处。”
林木冲没什么心情跟她聊些这样的,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耶律妍是你什么人?”
耶律凤冲轻描淡写,“耶律妍当然是耶律虎的妹妹。”
林木冲忍不住问,“耶律虎是谁?”
耶律凤冲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不认识耶律虎么?”
林木冲想了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耶律妍的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但我真不认识他,也没见过。”
“那你那天在偷听他们兄妹什么?”耶律凤冲撇了撇小嘴。
“你是说完颜机保就是耶律虎?”林木冲猛得反应过来。
“好像是吧,我只知道他到金国来,是改了个金国人的名字。”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耶律妍总是三番几次的给完颜机保通风报信,还撮合自己与完颜机保讲和,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亲兄妹,他本早该猜到是这个情况。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完颜机保以及耶律妍一定全力支持完颜文俊起兵,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搞乱金国,然后趁机恢复他们契丹人的辽国。
林木冲心情沉重,“她们二人是你们辽国的人吧?”
耶律凤冲又撇了撇小嘴,“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辽国可没有这么阴险的人物。”
“可是她们好像在帮你们辽国复国?”
“我们辽国又没有灭亡,何来复国之说。辽国只是从中原迁都到虎思斡耳朵,中原很多人还是叫我们是辽国,你们宋国不照样从中原迁都到了临安,我们也叫现在的宋国为宋,只是大伙换了个地方,当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搬个家了。”
林木冲之前从手机上已经知道辽国抵挡不了金国的攻势,已迁到了中亚,因为地处中原西部,史称西辽,只是不知道它们的首都叫什么,“你们首都叫什么耳朵?”
耶律凤冲再重复一遍,“虎思斡耳朵。”
“你干脆说耳朵得了,反正我也不知在哪,不管你们辽国有没有灭亡,耶律兄妹都是在帮你们契丹人做事,这个你总不能否认吧?”
“辽国退居中亚之后,照样在方圆几千公里之内称霸,何必用他们兄妹做事,再者难道宋国主张讨伐金国之人就一定是一路人么?岳飞与张俊以及刘光世也不是一路人吧?”
林木冲心想这耶律凤冲年纪虽小,思维却甚是缜密,观点既有见地,又一针见血,都是某某某的粉丝,私下里并一定做得了朋友,“那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耶律凤冲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总之你别管这么多,说不定他们只是我们辽国哪个院的一个幕僚而与。”
“你又是什么人,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是辽国六院司大王府里的丫鬟,我可不是一个普通丫鬟。”
看天色已晚,林木冲不想再跟耶律凤冲聊这些没用的了,“我要睡了,你请自便吧。”
耶律凤冲拉着林木冲的手,“让你睡在这么冰凉的地方,我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
林木冲挣扎掉她的手,“你这个年纪知道什么叫爱吗?”
耶律凤冲想都不想用,“除了不许你逃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觉得这就是爱。”
林木冲慢慢地从头到脚把她全身看了一遍,然后又慢慢从脚到头看了一遍,直看得耶律凤冲有些不好意思。
耶律凤冲红着脸,“你在看什么?”
林木冲仿佛想到了离开眼前这地方的方法,“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不是真的?”
耶律凤冲点了点头。
林木冲把脸向她的脸上凑近,耶律凤冲竟嘟起了嘴,打算迎接林木冲的一吻。
看着眼前女人这副德行,林木冲突然对她又失去了兴趣,还有点内心烦躁,他用手在她的头上推了一下,“走开,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