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船舱,林木冲只感觉外面的石头如雨下一般,分别在打在船身船舱以及附近的水域上。
过十几分钟,林木冲在船舱里坐不住了,感觉船是不是下沉了一些。
耶律腑冲躲在船舱向外观察,“看,我们可以看到对岸的火光了,再撑一两柱香时间应该可以到对面了。”
林木冲松了口气,突然船舱顶上一声巨响传来,整个船身仿佛被重创,激烈的震动让他坐着都滑倒在地。
耶律腑冲很生气,“这个烈志宁真是穷凶极凶,都到宋国境内了,还这么穷追不舍。”
林木冲想着烈志宁肯定会游说完颜雍在整个金国通缉自己,而自己在金国境内还有那么多人没有接出来,自己在这种情况与金国分别,以后还怎么接她们出来?还有苏眉还在西夏做人质。
船再支持了一会,林木冲终于听到对岸的宋兵吹响了有敌来犯的号角。
耶律腑冲大喜,“再撑一会就可以到对岸去了。”
再挨了一会,林木冲之内听到对岸的宋兵喊话,“江上的金军听着,你们不宣而战,再不撤回我们就射箭了。”
林木冲一惊,大感不妙,“们居然以为我们是金兵?”
耶律腑冲到船上去喊话,“我们是被金国追杀的宋人,请你们快快放行,后面的金兵咬的我们很紧。”
对岸的宋兵再次喊话,“限你们快快退回北岸,若不然我们放箭了。”
林木冲也站船头喊话,“我们不是金兵,我乃是宋人,叫林木冲,之前与你们张将军有书信来往。请你们放我们过去,后面那些船才是金兵的船只。”
对岸听到林木冲声音没有回话,估计去禀报守江将军去了。
过了一会,对岸突然箭雨群蝗一般飞来,并夹着宋军的喊话,“你们金人休得迷惑我们宋人,既然你们还执意不悟攻来,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耶律腑冲大骂,“岂有此理,等我上岸了再找你们算帐。”
前有射来的箭雨,后有打过来的石雨,看船摇摇欲坠了,林木冲心想这回真玩完了,他本来还想活着到时北上去抓成吉思汗,因为在眼前这个时代,只有自己一个知道成吉思汗的危险。
耶律腑冲看船身撑不住了,“我们跳船逃吧?”
林木冲道,“这可是长江,不是在哪条河里,跳船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
还没坚持一会,对岸的宋军也打来一块块的石头,林木冲躲在船舱里正不知怎么办时,江面上又开始刮起了大风。
这时林木冲已基本可以判断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我们抱一抱吧,再不抱我们可能就要挂了。”
耶律腑冲点了点头,靠在了林木冲的怀里。
这时耶律腑冲分明见到船舱有江水慢慢溢进来,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正有些伤感之时,猛的发现林木冲在自己身上毛有毛脚,她一把把他推开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又搞这种东西。”
林木冲只能老老实实地再次抱着她。
溢进船舱的水越来越多,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林木冲甚至听到船身被风吹袭的声音,这还不止,外面突然还雷电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
眼前这个情况岂指是月黑风高夜,终于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船身被雷电劈成两段,林木冲与耶律腑冲同时坠入江水中。
林木冲想着自己之前是会游泳的,他拉着耶律腑冲往江水上面游,试图作最后挣扎。
在无尽头的江水中,他看见有一大段浮木飘来,他忙到耶律腑冲的手扣在浮木上,这时江面上已看不到宋金两国的船只了,他们已经被江山送上有大海的地方。
林木冲一只手搂住耶律腑冲的尸体,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浮木。
北方人部分不习水性,耶律腑冲此时被暴雨淋的迷迷糊糊,看林木冲与自己抓在一段浮木上,正顺着长江快速流向大海,她对着活着这个概念已没有了信心,“冲哥你……你爱我吗?”
林木冲有点喘不过气了,“我们先不要纠结这个了,看能不能到陆地上去。”
“看这么急的水流,我们在长江的中心,哪里有岸啊。”
“看情况我们再被飘下去,就要到大海了,如果被飘去了大海,真没办法活了。”
“生不能同床,我就死跟你同穴,我没有后悔。”
“我们之前在岸堡那不是有过一次么,怎么说没有同床?”
“我现在有点撑不住了,刚才都喝了好多口水,肚子跟喉咙很难受,我想我是快死了,所以我要跟你说实话。”
“什么实话?”
“那次在岸堡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是我从附近的乡下弄来的,天亮之后我就把弄走了。我当时是怕不跟你那个你就不喜欢我,但我又怕失去武功,所以……。”
听到是这样的结果,林木冲很生气,“你个混蛋,怪不得你后来还有武功,搞了半天那次在岸堡的根本不是你。”
耶律腑冲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但那会如果我失去武功,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为什么你做什么非法的事,理由却永远这么冠免堂皇,还这么伟大,你是伟大领袖么,总有这么逼不得已。我要你保护个屁啊,从头到尾你跟你师妹都在戏弄我。”
“我当时真是这样想的,你当时中了夺魄勾魂,如果我也一点武功都没有,我怎么保护你跟我自己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踹江里去?”
“我信,我们都快要死了,就不要内讧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是不是真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不是遇到你师妹就是遇到你。”
“你也别这样想,你虽然没有得到我跟我师妹的身,但你得到我跟我师妹的心,你也不亏。”
“我要你们的破心做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你就原凉我一次,我下次保证不敢了。”
“马上我们就要飘大海去了,浪高十几二十米,几个大浪来我们就要挂了,你以为还有下次吗?”
“这么说你到死都不肯原谅我一次?”
“你认为现在讨论这个还有意义吗?”
“你原谅我,我至少死的会舒服一点。”
“哎,我原谅你了,如果下辈子投胎还遇见你,你还这德行,我一定灭了你。”
“不会了,我保证不会了。我……我现在感觉全身很累,我想睡了……。”
“千万别睡过去……。”
突然一个浪头打来,林木冲被掀个劈头盖脸,他也开始疲累,直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看耶律腑冲已闭上了眼睛,他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脱离浮木。
坚持了一会,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木冲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张噘着的嘴巴凑上来,他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忙伸出手掌挡住那张凑来的嘴。
见林木冲醒了,耶律腑冲收回了自己的嘴,“你终于醒了,看你晕迷这么久,我担心你死了,正想往嘴巴吐气呢。”
等耶律腑冲的脸移开,林木冲看到的是一面很大的芭蕉叶,他想坐起身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努力了一次,还是坐不起来。
“原来我们没死,太好了,你快扶我起来吧。”
“你直不了了,刚才我就想把你弄岸上去,但你全身硬的像根木头一样,我都拖不动你。”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你就硬的像木头,可能在海水里泡久了变成这样的。”
“海水?这不是在宋国境内吗?”
“这里肯定不是在宋国,你看这里是海摊,我在这坐了一个时辰了,一个人都没看到,太阳还这么毒,我就用这片叶子替你遮阳。”
林木冲想坐起身来看看到了哪里,眼前这时代的海南岛还没有开发,不会飘海南岛来了吧?
耶律腑冲再次试着扶林木冲坐起来,但试验失败,林木冲身体还是硬的像木头一样,不能弯曲。
耶律腑冲没办法,把林木冲整个身体像截木头一样强制推起来。
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大海,林木冲试着向前走,他可以走,但却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或者像个机器人一般,身体不能做任何弯曲动作,迟钝且笨重。
“我的天啊,我怎么成这样了,你怎么就没问题跟之前一样?”
“幸亏我没有跟你一样,否则我们俩都这样就麻烦了。”
面朝着大海,林木冲感觉不到春暧花开,他不知道自己大难不死之后会变成这样,按说既便在海水里泡了很久,也不至于泡成一段木材一样,难道海水还有之前时代泡椒凤爪原材料的功能?
耶律腑冲一只手楼着林木冲,一只手撑起芭蕉叶遮挡太阳,“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是植物人。”
大难不死本来是好事,但现在变成个植物人,林木冲很沮丧,“我的天啊,怎么……怎么我变成这副德行,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