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晨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们坐都坐下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样吧,这顿你们请了。”
叶添湘当然不想请叶良晨吃饭,“看你的样子好歹也是六扇门的捕头,怎么让我们请客,这不太符合你身份吧?”
叶良晨觉得没什么问题,“实话告诉你吧,我最近财政出了点状况,这个月又没发俸禄,所以便宜你们了,看你们也不像坏人,这个人情我卖给你们好了。”
林木冲微笑“你之前不是说你爷爷还参与过金人入关,乃是金国的开国元勋么,怎么现在成这样?”
叶良晨把手指放在嘴唇,“嘘!”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的人,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他的声音开始变的很低,“你们千万别把我爷爷抬出来,等会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请我吃饭怎么办?我不想这么高调,低调才是王道,这一顿就便宜你们了。”
叶添湘觉得叶良晨神经有问题,“你神经病啊,你吃饭让我们付钱还说便宜我们?”
叶良晨看了看叶添湘,“这位姐姐,林兄估计还没有把我的来头告诉你吧?”
叶添湘面露厌恶,“不就是你爷爷参与过金人入关么,即便他做了金国的开国元勋,又不是你做了开国元勋,你还是个小捕快,我搞不懂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叶良晨道,“我没有炫耀,我只想低调。”
罗香骨突然发话,“你弄那么大一块六扇门的腰牌挂在身上,这还叫低调啊?”
叶良晨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我跟你们说,我这块腰牌可是花了十几贯钱请专人改的。”
“那又怎么样呢?”
“你还不明白么?”
“我明白个屁,鬼知道你想搞什么。”
叶良晨看了看林木冲,“林兄,你明白么?”
林木冲摇了摇头,“恕我愚钝,不太明白叶大侠是何用意。”
叶良晨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你们想想,我这块腰牌可是我花了十几贯钱改造,如果不让别人看到,我这十几贯钱岂不白花,你们说是不是?”
叶添湘不想理叶良晨了,“你真有神经病是吧。”
然后她向一边的伙计打招呼,她要点菜吃饭。
等叶添湘等完菜,她看叶良晨吃完两大盘菜和两大碗米饭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叶大侠,今天中都城里来了这么多人,你不要到外面去执行公务么,万一有人闹事之类的怎么办?”
叶良晨又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巴,“嘘!”
然后他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怎么,你挂这么大块六扇门的腰牌,还以为这里的人不知道你是公门中人么?”
“你不要大声说出来,就没人知道。”
叶添湘不想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你吃饱了就快走,我们还没吃呢。”
叶良晨还不想走,“我还没吃饱。”
“你都吃两大碗跟两大盘菜,你是打算连晚上的也一起吃了么?”
“我们干捕快的有时为了抓贼,经常有一顿没一顿,有时候我确实一天只吃一顿饭,说起这个我都很辛酸。”
“你还抓贼,你有抓到过贼么?”
“绝对有,不说远的,就拿上次来说吧,上次花喻人在前面有家饭店里杀了人,是我最先赶到现场,这个林兄可以作证。”
坐一边的罗香骨露出怀疑的眼光,“你敢去抓花喻人?”
叶良晨点了点头,“当然,我叶良晨是什么人,中都第一名捕,只要有人敢犯法,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人我不敢抓的。”
“中都第一名捕不是巫崇名么?”
“巫崇名是第一神捕,我是第一名捕,这个你们一定要区分开来,我是我,巫崇名是巫崇名。”
“难道如果有人把你认作是巫崇名,还委屈你了。”
“我也没有贬低巫神捕的意思,只是大伙井水不犯河水,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独特之处吧。”
“这么说,抓住花喻人的不是巫崇名,而是你?”
“这事说来还有些烦躁,要不是那次有林兄在一边拦住我,抓住花喻人的就是我,哪轮的到巫崇名,林兄你说对不对?”
林木冲不想再跟叶良晨讨论这一类问题,“可能是吧。”
罗香骨看着叶良晨,“你倒是蛮幽默,刑部天牢里那些大犯,应该有不少是你抓的吧?”
叶良晨居然也会实话,“一个都没有。”
罗香骨想到眼前这家伙突然变得谦虚起来,“怎么会,像你这种高手,那种大犯应该能抓个十个八个的,怎么,你一个都抓不到?”
叶良晨正色地道,“不瞒你们说,六扇门现在不是以前的六扇门了。”
“哦,这话怎么说?”
“之前的六扇门公平公正,从不会嫉贤妒能。”
“莫非现在现在六扇门不公平公正,开始嫉贤妒能了?”
“是的,现在的六扇门嫉贤妒能的厉害,让我很怀才不遇,上次围捕云喻衣行动,六扇门居然都不通知我参与,那次我是事先偷偷埋伏在刑部大牢的,要不然我都可能不知道还有这个行动。你们说,现在六扇门还是之前那个唯才是举的六扇门么?”
“你这也别这样想,或许他们这样做是对的。”
“这你们又有所不知,据我得到的消息,云喻衣乃是花喻人的师妹,是个高手,这么重要的围捕行动,怎么能少了我?这明显是他们嫉贤妒能,让我怀才不遇。”
“你现在不蛮风光的么,戴这么大块六扇门的腰牌在身上,那些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一见到你就被你吓跑,你很威风啊。”
“我跟你们说,抓抓小偷,管管无良商贩不是叶某人平生的志向。”
“那你平生的志向是?”
“我的志向当然是要对付类似云喻衣这种高手,这样才能显示我的水平。”
“你这么厉害,朝庭知道吗?”
“你没说错,朝庭真的不知道有我这号人存在六扇门,这都怪现在六扇门那帮人嫉贤妒能,从来都不让我参与什么大案,只让我抓小偷抓无良商贩,我空有一身本事没处使。”
“你应该抓小偷也不是很胜利吧?”
“是有过十几回不怎么胜利。”
“十几回?你应该没有一次是胜利的吧?”
“当然不是,上次我跟我弟弟联手只花半个月时间不到就抓住一个偷钱的,你知道那大爷多么不厚道么,他居然去偷一个小孩子买冰糖葫芦的钱。”
“你这也太厉害了,你们两兄弟联手半个月时间不到就抓到一个大爷。不用说了,那大爷你们肯定抓错了吧?”
叶良晨愣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当时你也在场么?”
罗香骨摇了摇头,“我没在,我只是猜的,哪个大爷吃饱了没事干会去偷小孩买冰糖葫芦的钱呢,肯定是抓错了。”
“那次那个大爷真被我们兄弟抓错了,他不是小偷,小偷另有其人。”
“这么说真正的小偷把偷来的钱都花光,你们最后没有抓到他?”
“我跟我弟弟哪是这么无聊的人,我们是干大事的,有着远大的志向,抓不到真正的小偷,就不抓呗。勾践当年有卧薪尝胆,韩信有垮下之辱,我们岂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偷身上。”
“厉害啊,连小偷都抓不住,竟自喻勾践与韩信,你果然是一屋不扫,却想着扫天下的主。”
叶良晨不当罗香骨的话里有讽刺,“你也别这样说,我跟我弟弟是很低调的,一般都不跟人说我们平生的志向,怕吓到他们。”
罗香骨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现在的打算是等圣上过完次寿诞,就进宫面见圣上。我要状告现在的六扇门嫉贤妒能,让中都第一名捕天天在外面做些维护治安、抓小偷的一类的小事情,他们明显是边缘化我,让我壮志未筹,不能施展平生之所长。我要告上朝庭,我就不相信当今圣上也这么糊涂。”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见圣上了,我怕你去了后,别连身上这块腰牌都给没收了。”
“你的意思是圣上会打一块更大的腰牌送给我?”
罗香骨终于笑了。
这时叶添湘点的菜被伙计们端了上来。
叶良晨看到有好吃的立刻面露喜色,他把筷子伸向眼前一盘肉。
不过他筷子刚伸出来,就被叶添湘的筷子一下挡住,“你不是吃饱了么?”
叶良晨想吃肉,“我刚才吃得是素,想吃点肉,肉比较有营养,也补充我的体力,不吃肉我会抓不到贼。”
“要吃肉,自己掏钱买。”
“你别这样,让我吃了这顿肉,良晨他日必有重谢。”
叶添湘还是让叶良里吃自己点的肉,“你的重谢就是你的远大志向,抓云喻衣么?”
叶良晨收回自己的筷子,“怎么,你也很恨云喻衣?”
“是。”
“那行,你让我吃肉,改天我替你抓到云喻衣。”
说完他把自己的筷了又伸向眼前那盘肉,但还是被叶添湘的筷子挡住,“等你抓到云喻衣了再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