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宣墨觉得跟这人简直没法正常对话。
“我肚子饿难道还不让说么?秦太太你这是虐待亲老公。”
一提起这个宣墨气就不打一处来,拽起枕头就砸到了男人的俊脸上,“你不说我都忘了,大半夜的使唤我给你煮面,煮完你又不吃,现在想起来饿了?我这浑身都被你折腾散架了别指望我再伺候你。”
秦铮揉了下并未被打疼的脸,有点无奈,“我又没说让你给我做吃的。”
宣墨一秒炸毛,“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茶几上那碗面难道是你生出来的?”
“……”
“就你这么没良心以后都别想我再给你做一口吃的。”
“……”
秦铮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也有点后悔,不如刚才就让她睡觉也省得惹怒这只小刺猬。
“好了别气了。”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下,“本来想着我再去重新做点别的让你也吃一点,毕竟折腾了那么久即便出力的是我但你光是叫也要消耗不少体力的,既然你累了就先睡,我去吃你的面。”
说完就捡起揉成一团丢在床脚的浴袍随便披上下了床。
宣墨撇撇嘴,心道那碗汤面搁了几个小时早就糊掉了,还吃什么吃。
也没搭理他,等他出去了才咕哝着小嘴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准备后来接着睡,出来的时候朝客厅扫了一眼,就看见他真的坐在沙发上拎着筷子在吃她煮的那碗面。
先不说冷掉的食物吃了会不会胃疼,她离着挺远都能看到他筷子上夹起来的根本不是面条而是面疙瘩,上面还黏着红色的被泡得烂掉的番茄,光看着就毫无食欲,甚至有点……恶心。
那种奇怪的东西他居然也吃得下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她皱着细眉,“喝了一肚子酒精又吃冷掉的东西,你是怕不得胃病吗?”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得胃病也比一辈子吃不到老婆做的饭强。”
他说一辈子……
宣墨感觉心头无端颤了一下,“你要是得了胃病还不是要折腾我?别吃了,实在饿的话就打电话叫一份客房服务。”
五星级酒店是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叫餐的。
“酒店做的太难吃。”
嘴还挺挑。
“那你就自己再去下一碗,冰箱里还有面。”
“太麻烦,你又不吃。”
说完就低头继续吃,动作自然优雅得好像在用什么大餐,边夹面条边慢条斯理的道,“以前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吃冷水泡面都是常事,这碗面若在当时都算美味了”。
他说得寻常,宣墨却听得有点心酸,难以想象他这样金玉堆砌起来的人也受过那种罪。
伸手就夺过了他手中的筷子,“现在又不是在部队,不要吃了。”
她下床的时候只随便摸了条浴巾披在身上,身上该遮的地方都没遮到,不该露的地方都露着。
秦铮瞧她一眼,眸色顿时一暗,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亲了亲她的脸颊,“不生气了?”
她有点别扭的偏开脸,“我本来也没有多生气。”
只不过在特别困特别累的时候被骚扰心情就会烦躁,一烦躁就会想发点小脾气而已。
男人薄唇勾出点弧度,“那就是说我以后还能吃到老婆煮的面?”
宣墨眼神凉凉的看着他,“秦铮,你这是在跟我演苦肉计想哄我再去给你煮面吗?”
“没有,”他低低淡淡的笑,“我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你知道的,你又这么难喂饱,我现在基本哪儿哪儿都是空的。”
“……”宣墨脸上顿时飞起一片晕红,恼怒道,“你才难喂饱!”
“嗯,我是不大容易饱,所以秦太太以后要按时交公粮,别再让我饥一顿饱一顿的。”
“……”
“想吃顿饱的还得飞一千多里来找你,费时费力成本太高了。”
“……”
宣墨蓦地想起冯浩在车上说的话,他为了过来找她两天两夜没睡觉提前处理工作。
她咬了咬唇,“你是真的饿了?”
秦铮淡笑着嗯了一声。
她认命般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我再去煮一碗吧。”
说完就要从他的膝上起来,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却不肯松开,“别煮了,太晚了。”
宣墨皱眉看着他,“你不是说饿了吗?”
“可我不舍得你受累。”他一双眼睛在她的浴巾下来回,眼睛里蔓延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所以还是接着吃你好了,反正天也快亮了,到时直接吃早餐。”
男人说着就掀起她的浴巾摸了进去,“刚好什么都没穿,吃着方便。”
宣墨啪地拍了下他的手背,板着脸蛋道,“登鼻子上脸了是吧,再闹我可真不管你睡觉去了。”
秦铮低头追着吻她,“嗯,咱们一起睡。”
“秦铮……”她身上就披了件浴巾,轻而易举就被他掀掉了,宣墨只好捉住男人的大手,“那什么,我饿了,我想吃面,你去煮面好不好?”
她皱巴着小脸,软声软语的道。
难得见她这幅小女人的柔软模样,秦铮心头也跟着一软,语调温和的问,“真的想吃面?”
她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所以你赶快去煮吧。”
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再折腾一回她的腰就真的要断了。
“那你进去把睡袍穿上,别再勾引我,否则会影响我煮面。”
“……”谁勾引你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被揉的皱皱巴巴的浴巾,还真是有点那个嫌疑……
脸蛋又是一热,忙扯过浴巾重新围在身上,起身进了卧室。
秦铮勾了勾唇,也拢了下浴袍站起身,刚要往厨房去就见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顿时眸色冰沉。
是魏明发过来的一条微信:秦总,您吩咐找的人找到了,那个人是朱老爷子家里用了多年的老女佣,朱老爷子离世之后便回了老家,半个月前突然脑溢血,现在东南亚的一家医院治疗。
他迅速回了句:人还清醒吗?
魏明:头脑还算清醒,就是话说不大清楚了,而且医生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
秦铮抿唇沉了几秒,然后拨通了酒店前台,“请给我订明早飞东南亚最早的机票。”
当年爷爷去医院看望朱老爷子的时候,唯一在场的只有那个老女佣,当时两个老人的谈话内容,也只有她知道,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亲自去一趟。
虽然现在他对朱轩墨已经不再排斥,但依然想知道爷爷到底瞒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