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夏唯一觉得耳朵有些烫。
其实爷爷经常找各种借口,让夏唯一去和他认识的晚辈制造机会,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哎呀,公公,你这么说,我们一一都要不好意思了。她们还那么小,这种事情不着急的。”
杨雅秋笑着开口,她知道老爷子就是偏心,李家那个小儿子,她是知道的,留学才回来,听说长得仪表堂堂,年龄也才二十四岁,正好和她的兰兰合适。
杨雅秋还想找机会让兰兰接触一下呢,没想到老爷子下手比她好快,真是老来精。
“你不着急那是你的事情,我就希望我们家一一快点嫁人,不行吗?”
老爷子可不吃杨雅秋那套,当年大媳妇病重,她就故意接近夏东海,杨德昭为人正直,最不喜欢这种歪门邪道。
而且一进门,就说什么她女儿眼睛不好,把夏唯一的房间给霸占了,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儿子大了,两口子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一个老头子插嘴。但是孙女的幸福,他可不能让杨雅秋母女给搅黄了。
夏德昭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雅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想让她这么快放弃,那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李家找李太太喝茶。
到了周六,夏唯一和往常一样,去了南城孤儿院。
孩子们一看到她,就高兴的围了过去。
“夏姐姐,今天有糖吗?”
“有啊,姐姐给…你们…带了好多。”
看到孩子们单纯的笑容,夏唯一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是这里的义工,只要平时有时间,都会过来孩子们检查身体。
毕竟孤儿院的资源有限,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很快被领养的。
“东东,别信她,吃了她的糖,要打针的。”
一个小男孩刚伸手想去拿,就被旁边的一个圆脸小女孩给拉住了。
夏唯一一眼认出来,是上次感冒发烧,她照顾过的虹虹,因为高烧一直不退,所以夏唯一给她打了退烧针,没想到小姑娘还记仇了呢。
“虹虹,我这次…不打针,你吃吗?”
夏唯一挑了一个苹果味软糖,递到了虹虹面前。
小女孩满是警惕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真的不打针吗?你要是骗我,我就让警察叔叔抓你。”
王院长说过,做坏事,就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虹虹,你不可以这么说话,夏姐姐很好,我喜欢她。”
“东东,你居然喜欢老女人,你明明之前说喜欢我的。”
虹虹一听,眼泪就流了出来。
夏唯一刚想哄她,发现西边传来一阵骚乱。
“不好了,陈科的癫痫发作了,快来人啊。”
夏唯一连忙循声跑了过去,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却发现外面站了一排保镖,把门给堵住了。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医生!”
夏唯一着急吼道。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夏唯一放了进去。
她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浑身发抖的躺在床上,边上站着几个大人,其中一个,是孤儿院的王院长,看到夏唯一,王院长脸色也缓和了一下。
“夏医生,你来的正好,陈科癫痫发作,怎么吃了药也没用?”
“你们…让开!”
夏唯一顾不得礼貌,直接把人撵走。
现在病人正是缺氧的时候,那么多人围着,只会让空气更加不流通。
“开窗户,你们出去。”
情况危急,看到床上的小男孩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夏唯一连忙强制用右手掰开了他的嘴,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塞进了小男孩嘴里。
“别怕,深呼吸…没事的…放轻松。”
她忍着疼,轻轻的安抚着小男孩的的情绪。
这个时候,病人最需要的,就是放松。大部分癫痫,都和病人情绪受到刺激有关。
床上的小家伙听到温柔的声音,慢慢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等他再次睁眼,引入眼帘的的,就是那张温柔的小脸。
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咬着她,小家伙连忙松开了口。
看着那只洁白的胳膊都是他的牙齿印,小家伙满是愧疚。
“对不起,夏姐姐,我弄伤你了。”
“没事,我不疼…你呢?感觉…怎么样?”
夏唯一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陈科脸色都发青了,幸好及时舒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认识?”
薄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夏唯一一回头,就看见一双犀利的凤眸,正冷冷的看着她。
“三爷,你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太过突然,吓得夏唯一舌头打结的厉害。
“这话,应该我问你。”
顾砺爵玉眉微皱。
这个女人,怎么三番五次,出现在他面前,难不成,另有所图?
“我是…义工。”
夏唯一如实回答,都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救人,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没想到,顾砺爵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那眼神看着她,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怪吓人的。
“夏唯一,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这么巧,在这家孤儿院当义工?那他以前,为什么没有遇到过。
“你这么凶做什么?夏医生没说谎,她很早就来我们这里帮忙,大家都知道的,不信你去问王院长。”
陈科没好气的怼道,夏唯一吓了一跳,没想到陈科居然敢这么和顾三爷说话。
“三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
夏唯一赶紧给顾砺爵道歉,怕一会儿他不高兴,会找人收拾陈科。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么?”
顾砺爵不满的皱眉,看了眼床上瞪着他的小家伙,默默的遥控轮椅,出了房间。
“夏医生,你不用跟他道歉,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小家伙拉住了夏唯一的手,反过来安慰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
夏唯一满是黑线的看着陈科,要知道张海茹那么的泼妇,都被顾砺爵治得服服帖帖的,陈科不过才八岁,还真的是童言无忌。
“我知道啊,他就是害死我爸爸的坏蛋,顾砺爵。”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