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什么时候,几点?”
沈妍生气的瞪着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早上十点,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你可真体贴。”
“应该的,今天你做了两个手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沈妍没有再理会沈鹤之,直接大步上楼。
她先给院长打了电话,其实也是走个过程,院长一家,早就是沈鹤之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人十全十美,一旦秘密被人掌握,就要听别人的话。
院长是那样,她也不例外。
沈妍打完电话,来到了沈小鱼的房间。
小家伙已经洗完澡,朵朵和图图想帮他换衣服,被他拒绝。
“不行,你们就是馋我的身子,我说了我是男子汉,不需要你们帮我换衣服,快出去吧。”
小家伙一脸正气的护住自己的胸口,不让朵朵和图图靠近。
“小鱼,你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妍微微皱眉,小鱼从小就是朵朵图图看着长大的,两姐妹虽然是监督她们,不过这么多年,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尤其小鱼还是她们两个带大的,当年沈妍身体虚弱那个几个月,都是朵朵和图图照顾,沈妍相信,在她们姐妹心里,对小鱼的疼爱肯定是真心的。
“什么嘛,现在网络上都流行这样的话,图图姐最爱的漫画,就有这个。”
沈小鱼无端被训,十分委屈。
“是啊,妍姐,小鱼的这些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图图宠溺的看着沈小鱼又想上手,被小家伙一个后空翻,灵巧的躲开。
沈妍虽然知道儿子的身手好,但是因为平时她不喜欢,小家伙也很少在她面前卖弄,没想到已经这么干净利索了。
“妈咪,快救我,图图姐姐非礼我。”
小家伙赶紧躲到了沈妍的背后。
朵朵见状,识趣的朝图图使了个眼色,今天沈鹤之回来,沈妍的心情恐怕不怎么好。
“好了,她们都走了,上,床。”
沈妍一声令下,小家伙乖巧的重新爬进了被子里。
“妈咪,今天你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一边说,一边沈小鱼还掀开了旁边的被子,朝沈妍拍了拍空位置。
“你不怕,我馋你的身子?”
沈妍说完,忽然觉得自己也被带偏了。
“妈咪,快过来嘛,今天你辛苦了一天,我给你按摩吧。”
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沈妍阴霾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当初刚刚有宝宝的时候,她不知所措,甚至还想打掉他。
可是后来随着宝宝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真的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尤其是每次她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到小鱼,就好像天大的痛苦,都快要熬过去。
小鱼只有她,所以她必须要坚强。
这样才能够保护,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惜的宝贝。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小家伙的手法还挺娴熟的,按着按着,沈妍真的闭上了眼睛。
“妈咪,你睡着了吗?”
沈小鱼轻声问道,沈妍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妈咪,我的爹地,真的死了吗?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去拜祭过爹地啊?”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询问。
从他记事起,舅舅就告诉他,爹地已经死了。
因为背着妈咪出,轨,在去情,人家的路上,被车撞死。
小家伙以前对这个也深信不疑,很讨厌爹地。
但是后来他发现,舅舅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妈咪从来不接话,而且妈咪和舅舅,都没有带他去拜祭过爹地,连名字也说叫张三。
小时候他不懂,可是上了幼儿园以后,沈小鱼觉得,张三肯定是个假名字。
“死了啊,快睡吧。”
“真的吗,那爹地真的叫张三吗?这个名字,一听就好像是假的。”
小家伙不死心的追问。
沈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小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鱼虽然只有四岁,可是有时候说话做事,就跟小大人一样,非常的早熟。
张三这个名字,是小鱼第一次问沈鹤之的时候,沈鹤之随口说的,没想到不到两岁的小鱼,真的就记住了,后面想改口也不好改。
“真的,你爸爸是你爷爷的第三个儿子,所以就叫张三。”
沈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以前说谎就脸红的夏唯一,现在为了儿子,沈妍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那我还有两个伯伯,叫张一和张二吗?”
显然沈小鱼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沈妍深吸一口气,张开眼睛,看向儿子。
“好吧,小鱼,你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你已经是四岁的男子汉了,我今天告诉你真相,你爹地,其实不是车祸撞死的。”
“什么,我爹地不是出车祸死的?那你和舅舅,为什么要骗我呀,为什么你们从来不带我去拜祭爹地呢?”
沈小鱼小脸皱成一团。
“因为当年,我有了身孕以后,你爹地移情别恋,抛弃了我们,去追他的初恋,后来两个人旅游的时候,飞机失事,尸骨全无,所以你爹地根本就没有墓碑,我才没有带你去拜祭的。”
“什么,爹地居然这么渣,还不要你和我,他是瞎子吗?妈咪那么漂亮又能干。”
沈小鱼十分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对啊,他就是瞎子,所以小鱼你以后可以不要提爹地了吗?妈咪很伤心的。”
沈妍配合的露出一脸忧伤。
沈鹤之非常反感小鱼问这个问题,而且问多了,沈妍怕哪天沈鹤之心情不好,就对顾砺爵下手。
“知道了,妈咪,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我以后绝对不在你面前提那个混蛋爹地了。”
沈小鱼十分后悔的说道。
正在酒店看文件的顾砺爵,忽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如今正是盛夏,他感冒了?
顾砺爵微微蹙眉,继续低头,看向电脑屏幕。
这个时候,传来了门铃声。
顾砺爵抬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顶楼是他的私人地盘,一般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他才是。
不过他还是起身,走到了门口。
“是谁?”
低沉又薄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是我啊,砺爵,你睡了吗?你下午吃的很少,我给你送宵夜过来了。”门外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