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流萤,两个丫头跪在他的脚边哭天喊地,死活不肯离开,说什么不能跟在他身边伺候,宁愿死了,搞的金程曦一阵无奈。
金程曦想要她们送到浣衣局那边,虽然苦了点,但是好歹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她们,这是金程曦的让步,无论两个丫头怎么哭,金程曦也狠下了心。
最后,东宫就有了一个传言,说是太子妃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惹怒了太子妃,被贬到了浣衣局,秋香秋盈替代两人跟在了金程曦的身边。
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金程曦总觉得有点不习惯,空空的,少了点什么似的,秋香秋盈是燕景铄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有点什么事,燕景铄总是能快速赶到,估计也是托了这俩丫鬟的福。
金程曦坐在院子里面,并不纠结要如何让燕景铄带他去春猎,因为燕景黎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既然想要他帮忙,那就要想办法让燕景铄带他去春猎。
“父皇!”朝堂之上,燕景铄出列,“儿臣以为,景兮客死他乡,羽应国虎视眈眈,大哥即将出征,若是此时举行春猎,分散人心,于国不利。”
“二哥此言差矣。”燕景黎笑着说道,“大哥出征日在春猎之后,不如就将春猎当做是大哥的欢送宴,岂不好?”
燕景铄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燕景黎,即便是看了很多次,但是燕景黎对燕景铄着冷然的目光,依旧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但是此刻是在朝堂上,他不能漏了怯,况且,景和帝还在这里,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景和帝看着笑里藏刀的两兄弟,“老四说得有理,就当是给承儿践行了,不过铄儿说的也是,一切从简就好。”
“父皇,儿臣以为,往年春猎都是男人,不如今年带上家眷如何?”燕景黎说道,“实不相瞒,悦欣想要出去看看,所以儿臣斗胆。”
景和帝简单想了想,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当下应允,“也好,那就都带上家眷吧。”
意料之内的,金程曦收到了要去春猎的消息,心想着燕景黎的动作还真是迅速,看着旁边的秋香秋盈,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他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他现在是在孤军奋战,还要防备身边的所有人。
春猎很快就开始了,这次的地点正是芦凤山,金程曦跟燕景铄乘坐同一辆马车,但是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一直冷着一张脸,谁也没有理会谁。
到达芦凤山之后,景和帝照例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预祝燕景承凯旋,然后开心最重要诸如此类的没什么太大意义的话。
金程曦走到燕景铄的赤血旁边等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燕景铄拉着赤血,皱了皱眉头,“女眷都会在那边歇着,你去做什么?”
金程曦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景铄,没有多说别的话,“你带不带我去?”
燕景铄看着这样的金程曦,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两人现在这样怪异的相处,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拒绝金程曦,金程曦一定会转头就走,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有让他回头的机会了。
翻身上马,燕景铄看着那表情冷淡到让他陌生的金程曦。
金程曦以为他不同意,正准备走呢,“上来吧。”紧接着,腰间一紧,燕景铄居然直接抱着他的腰把他抱上了赤血。
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想跟燕景铄保持那么一点距离的,但是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靠近,没多久就彻底靠在燕景铄的怀里。
燕景铄的背上背着弓箭,马鞍旁挎着箭筒,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金程曦也是一身便利的打扮。
出发之前,金程曦跟燕景黎对了个眼神,他也没打算瞒着身后的燕景铄什么,迟早要知道的,坦荡一点比较好。
众人策马进了芦凤山,这山上没有什么凶猛的动物,大多都是养起来的,供皇家围猎所用。
燕景铄带着金程曦直接进了芦凤山的深处,随手打了几只小兽,便骑着赤血慢慢晃荡起来了,两人从出发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出奇的和谐。
“去哪?”许久之后,燕景铄开口问道,他早就想到金程曦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非要跟过来,肯定有目的,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
“芦凤山崖。”金程曦直接说道。
燕景铄不废话,直接策马过去,路上问,“为什么去那?”
“燕景黎在那里埋伏你,让我把你带过去。”
芦凤山崖是出了名的险峻,万丈崖底,掉下去基本没什么活路,这还是金程曦听说的,而燕景黎让他把燕景铄带过去,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为什么告诉我?”燕景铄问道,“如果你要帮他……”
“我不会帮他。”还没等燕景铄说完,金程曦就打断了,“你不是不信我么?那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我已经告诉你了,去不去由你。”
燕景铄微微皱眉,但是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金程曦的手又紧了点,“我信你。”
轻笑一声,金程曦不置可否,之前燕景铄听到燕景兮死讯时候,那第一时间流露出来的怀疑可不是作假的,现在听他说信自己,金程曦觉得有些讽刺。
金程曦的反应让燕景铄很不舒服,突然停下了马,手一用力,将金程曦从马上抱了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他压在了一旁的树干上,“你。”
“你想干什么?”金程曦有些慌了,伸手推拒着燕景铄,一双凤眼瞪得大大的,“你,你别乱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燕景铄的眼神不再冰冷,看着金程曦像是烧着两团火。
“我没有怀疑景兮是你杀的,那种拙劣的把戏我怎会上当?”燕景铄的表情说不出的愤怒。
“你敢说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没有怀疑过我吗?”金程曦的手试图推开燕景铄,“一瞬间的不信任才是最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