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麒那边急不来,等到两日后摆宴接风,金程曦自然就能见到羽天麒了。
回到东宫,就听到若飞过来说燕景铄要见他。
那次之后,金程曦就知道,燕景铄一定在自己的身边加派了不少的暗卫保护自己,同时也是监视,去绯兮宫的事情自然也就会被他知道的。
“听说你去绯兮宫了?”燕景铄的脸色不太好。
金程曦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这是冷战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气氛却不是那么的好,“我不过是跟二公主说了下羽应国来使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殿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金程欣,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做。”燕景铄冷着一张脸说道。
他的这副表情让金程曦有点难受,看惯了他在自己面前会笑的模样,冷冰冰的样子让金程曦难受到窒息,“你不是派人监视我了么?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二公主,她有可能会被派去和亲,不管愿不愿意,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而已。”
“最好是这样。”燕景铄哼了一声。
心中莫名的有些恼火,金程曦瞪着燕景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红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哭,刚认识燕景铄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却有点无法接受燕景铄对自己的态度。
“我能做什么?我现在只是你后院里的一个女人,你觉得我能做什么?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附属品而已!”金程曦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冲,就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越说越委屈,金程曦嘴巴一瘪,眼泪居然就这么掉出来了。
好像觉得这样哭出来非常丢人,金程曦把眼泪一抹,“你就想过你的诺言,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你说我一意孤行,你又何尝不是固执己见?你说我不考虑你的感受,那你有考虑过我吗?我不想死!”
说完,金程曦又擦了把眼泪,视野变的清晰了许多,看到燕景铄那变得有些慌乱无措的表情,金程曦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浮香殿,金程曦的情绪才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流萤去给金程曦准备湿布洗脸,丫丫在旁边陪着金程曦,“娘娘……”
“嗯?”金程曦应了一声。
“娘娘,其实,你不该这么对太子的,他毕竟是太子,你若是惹怒了他……”丫丫的表情有些纠结。
金程曦抬头看了丫丫一眼,表情有些复杂,随后轻笑一声,“你入宫也不过几月,这些倒是学的快,不过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的。”
为羽应国来使接风的宴会几天后就开始了,金程曦要出席,大臣们也会带着自家未婚闺女出席,毕竟羽应国这次是来联姻的,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露个脸总是好的。
金程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是燕景铄,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僵硬,连燕景华都看出来了,不过却被金程曦给打发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有跟燕景铄说过,金程曦的目光都在燕景兮和燕景承的身上。
“羽应国天麒太子到——”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声。
金程曦往大门看去,羽天麒一身正装走了进来,跟上次见到的时候不一样,少了一些风流不羁的感觉,却多了一些威严,走到殿中躬身行了一礼,“羽应国羽天麒,见过大和陛下。”
景和帝说了一些客套话,金程曦看了眼坐在景和帝下首的国师,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是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了。
“大和陛下,为表我羽应国诚意,此次前来,特意带来了我羽应国神弩一架,请陛下过目。”说着,羽天麒手一挥,身后跟来的使者拿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掀开上面盖着的布,露出了所谓神弩的真面目。
金程曦看到那神弩,微微皱眉,“这不就是弩箭么?”
“你知道?”旁边传到一个声音。
下意识的,金程曦就点了点头,“知道,这种弩箭无需像弓一样张弦瞄准,命中率比弓箭要高的多,射程也远,杀伤力也是很可观的,不过这种弩箭一次只能发射一支,要说神弩,其实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说完之后,愣了下,转头看向神色有异的燕景铄,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在理会他。
燕景铄愣了下,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还在生气呢,想起那天金程曦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的模样,燕景铄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犹豫了下,伸手过去,在底下握住了金程曦的手。
金程曦一僵,瞪了燕景铄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不太过用力,怕被别人发现,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瞪了燕景铄一眼,然后红着脸看向别处。
景和帝收下了那弩箭,让羽天麒入座,接下来,就是各位富家小姐的才艺展示了,金程曦不得不承认,这些贵族千金真的是各有所长,不过那羽天麒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目光时不时地就看向金程曦,让金程曦有些不自在,知道他肯定是认出来自己了。
表演过半,大家都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突然,殿中乐声一变,清幽飘然,仅仅是乐声,就好像让人处于山泉之中一般,悠然宁静。
不过金程曦注意到,燕景铄在听到这个音乐的时候,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正不明所以的时候,金程曦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殿之上绸缎泻下,一道道窈窕的身影随着绸缎飘然落下,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的那一道身影,身着翠绿色舞裙,身段妙曼,舞姿翩然。
看到那人的脸时,金程曦愣了下,燕景兮?居然是她?
金程曦从来没有想过燕景兮居然会跳舞,而且还跳的这么好,就连他这个不懂舞蹈的人都能看出来,燕景兮的这段舞,绝对是碾压之前的大家闺秀的。
燕景铄的双手紧握,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你怎么了?”金程曦有些不解地问道,燕景铄的情绪好像很激动。
金程曦发现了,不止燕景铄,连景和帝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皇后的脸色更是黑的如同锅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