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很窄,想要快速把车倒出去非常难,只能往前开。可一旦往前走,万一那辆车在外面,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你们下车,找辆车回去,我来开车把他们引开。”沈严边说边示意薛军逐将门打开。
“你?”薛军逐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沈严,他有点不确定沈严的话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不敢相信沈严竟然会在关键时候来帮自己!
“别看了,不是谁都像你想的那么坏!”沈严催促道:“虽然搞不清楚那辆车到底要干嘛,但是肯定是冲着你们薛家来的。反正我无所谓,大不了就在这等着,等那辆车转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薛军逐和唐锦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刚刚车从他们旁边过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已经将头低下,但他们还是好奇地瞄了一眼那辆车,开车的小伙子,一看打扮就是个混社会的,车内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
在这个时候,这俩人是谁也不想节外生枝,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默认了沈严的做法。
“为什么要帮我们?”唐锦回头看了一眼沈严。
“薛厉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们都是他的亲人,我没有理由不帮你们。”
沈严将车开出胡同,果然被他猜中,那辆车并没有走远,在胡同口晃悠,看到车开出来,立刻就跟上了。
这辆车是薛军逐的,沈严猜测对方有可能是冲着薛军逐来的。沈严知道,过了眼前这个索桥,再走不到5公里,就是公安局了,到时候他直接报警说对方套牌,就不信对方今天还能跑得了。
沈严想到这儿,就加快了车速,补了一脚油门,车直接窜上了索桥。
可是,让沈严没想到的是,车在上索桥的一瞬间,后面跟踪的车就不再老实,紧跟着就冲了上来,直接用侧面使劲儿撞向沈严来的车。
沈严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拼命控制车速和方向,对方连撞了三下,竟然没有将车撞出去。
沈严卯足劲,瞅准时机,刚想加速转弯,撞开对方离开。不想前面不远处突然窜出一只流浪猫。那只小猫许是被灯光晃了眼睛,傻傻地蹲在那里,不躲也不闪。
沈严一惊,想也没想就踩了刹车。
这一刹车不要紧,对方的车整个车身瞬间就压了过来,沈严无处可躲,车被巨大的冲力直接撞了出去,撞坏了桥上的护栏,掉进了桥下的江里。
薛厉在办公室等沈严,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他打沈严的电话,关机!
薛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刚要往外走,不想薛军逐和唐锦走了进来。
“妈,沈严呢?”薛厉一看见唐锦,赶紧开口问道,声音急切,充满了担心。
“他还没回来?”唐锦也有些吃惊,她和薛军逐下车的地方有点偏,两个人折腾半天才叫到车,按理说,沈严开着车应该先回来才对呀。
“他人呢?您把他带到哪儿去了?”薛厉没有心思去猜唐锦表情的真伪,他几步上前,站在唐锦年前,表情严肃,就连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你这是什么态度!”唐锦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我们很早就分开了,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你不是说有事情跟他说吗?那你为什么又会跟他在一起!”薛厉跟唐锦说着话,用手指向薛军逐。
“你……”
唐锦刚想训斥薛厉几句,被薛军逐给拦住了:“你妈妈跟沈严在说话,正巧我开车经过,沈严把我的车开走了,算算时间,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为什么会开你的车?他开车去了哪里?走了多久了?”
“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
三个人,一个心急如焚,两个完全不配合,薛厉觉得自己问一个小时也不会问出实话,顿时火气更大了,可一个是叔叔,一个是妈妈,他只能把想发的火生生压下。
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薛军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薛军逐接起电话后,脸色极其难看,他看看薛厉,又看看唐锦,低声说:“车,出事了,掉进了苏江!”
“你说什么?”薛厉的眼睛瞬间瞪大:“那沈严呢?人呢?”
“你吼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薛军逐心情也不好,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想沈严有事,可眼下这样的情况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薛厉甩下这句话,以最快地速度冲了出去。
他让关阳联系了警方,一路飞奔到出事的地点。
出事的地方已经被警方封锁,车也已经被打捞出来,可是车里根本就没有人,只在车里找到了一部手机,薛厉一眼就认出,那是沈严的手机。
“再找找,他一定还活着,你们救他,救他!”
“薛总,您冷静点,我们已经把周围都找过了,活人没看到,尸体也没有,您要不再等等消息。”
薛厉颓废地站在江边,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他望着平静的江面,心一点一点凉透。
“薛先生。”一位警察走到薛厉面前,出示了证件:“监控显示肇事车辆是你名下的,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趟警察局,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薛厉僵硬地点了点头,他也很想了解这到底怎么回事。薛军逐是车主,自然而然地也被请了去。
薛厉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车掉下去的时候,沈严不在车里,可是通过监控看的清清楚楚,沈严和车一起被撞了下去。薛厉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薛厉的心在车掉下去的一瞬间,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关于车的问题,薛厉让关阳全权处理,本也不是什么很难查的事情,是不是套牌的车辆只要花几个小时,自然一目了然。薛军逐也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向警方做了陈述,只不过把最初想扣留沈严的做法说成了谈事情。
“沈严的事,我很抱歉。”这么多年,薛军逐第一次对薛厉服软道歉,不是因为薛厉,而是因为沈严。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以为车里的人,是薛军逐,沈严,只不过是做了他的替死鬼。
“我们没有想要害沈严,你不相信?”薛军逐试图想撇开这个责任。薛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早已经成了大家关注的话题,他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招惹是非。
“这些根本不重要!”薛厉此刻面色如常,但薛军逐却从薛厉的眼神读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