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只觉得四只无力,虽然此刻意识并没有完全缺失,但是却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站立不稳,脑袋一歪,软软地靠在了曾凯的肩头。
“你就别挣扎了,啤酒里的麻药,可是份量很足的。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现在的你,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就喜欢听话的实验品。”
曾凯直接架着沈严,将他扔在了车的后排,一路面不改色,十分从容地朝自己私密的实验室开过去。
薛厉把沈严送到公司后,原本想先去星月传媒处理下事情再来,可是突然发现沈严的设计稿落在自己车上了。
不是今天开会要用吗?薛厉想到沈严可能会着急,已经走到半路的他,电话都没顾得上打,就直接又掉头回了公司。
可是沈严的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灯关着,门锁着,连半个人影也没有。问前台,前台说压根就没看到沈严进公司。
自己明明把人都送到门口了,怎么救凭空消失了?薛厉叫来门卫,调了监控,发现沈严在门口被曾凯截住,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沈严竟然上了曾凯的车。
他们去哪了?
薛厉有些心急。他拿出手机打沈严的电话,直到打到第5个,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只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沈严,而且曾凯。
“很意外是我吗?”曾凯的声音阴阳怪气,薛厉的后背顿时直冒冷汗。
“沈严呢?”
“他啊,他现在就在我怀里呢!”曾凯边说,边看了看身边被自己捆的结结实实的沈严。
沈严毫无任何反抗能力,他的双手和双腿被牢牢固定在铁板上的四个角上,沈严知道是薛厉打来的电话,可是此刻的他,却什么也说不了,做不了,就连发出声音都非常困难,不知道是不是曾凯故意的,只给沈严残留了些意识,让他能感知周围的环境。
“薛厉,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耍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我好好的院士被你给弄没了,我的前途也被你毁了,你说,我该拿什么感谢你?”
“这是你跟我的事情,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放了沈严?”
“呵,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对付你?你难道不知道,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吗?星月传媒我是动不了,不过沈严嘛……”
“你到底想怎么样?只有你不伤害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薛厉是真有些着急了,他一面跟曾凯周旋,一面悄悄吩咐下面的人,想办法跟警方求助,通过电话定位。
“现在想谈条件,晚了!”曾凯一手拿着手术刀,另一只手把电话放在沈严耳朵边:“要不要跟你的相好的说两句告别的话?错过了,兴许这辈子就什么也说不了了。”
“薛……薛……”沈严感觉舌头和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一样,他想告诉薛厉,他是沈严,他真的是沈严,可是,费了半天的力气,才隐隐说出了一个字。
“我差点忘了,你说话费劲儿,看你们这么恩爱,我都不忍心了。”
“薛总,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他们已经将手机定位,我们……”负责联系的人在一旁小声地汇报着情况。
“我们跟警方一起,快速找到他们的地点顺便再叫一辆救护车。”薛厉没有说话,他一边拿着电话跟曾凯说话,一边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字,他现在唯一能干的,就是拖延时间。
可谁也没想到,曾凯竟然在这个时候,将摄像头给打开了。
“薛总,你们这么好,我总要在最后让你们见上一面吧。”
曾凯说着话,就将摄像头对准了沈严那虚弱的面孔,而后一路下移,对着手里的手术刀,只看见手术刀轻轻抵在沈严的胳膊上,突然用力,刀尖扎进肉里,随即缓慢下滑。
沈严因为受麻药的影响,疼痛感被大大打了折扣,他只是微微皱眉,甚至连疼痛的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但是薛厉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看着源源不断地血从沈严的胳膊上流出,几乎模糊了他整个视线,他的心仿佛被人大力地攥紧后生生往外扯出一样,很疼,却无能为力。
“你住手,曾凯你住手!”薛厉完全没有了往日镇定自若的样子:“我求求你住手。”
“求我?”曾凯笑的诡异:“因为你挑的事情,他们竟然还给我安了个学术造假的罪名。我怎么造假了?一帮蠢材。我现在什么都没了,难道不该送你一份大礼吗?”
曾凯嘴里说着话,手术刀又朝沈严的大腿划了过去。
“曾凯,只要你住手,所有的事情都有转还的余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我可以尽我一切所能帮你。你就算现在杀了他,也只是落得个偿命的下场,对你并没有好处。”
“你少骗我了。你们生意人的话,有几句能信。我现在放了他,回头你就变脸,我找谁说理去。”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曾凯,你快住手!”薛厉跟曾凯周旋,并给司机做手势,让他加快油门。
他此刻也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沈严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身边,无论如何,他绝对承受不了再失去一次的打击。
曾凯的目的是想把沈严脑子里的芯片取出来,可是谁都知道,他当时放芯片的时候,就利用电信号影响了沈严的脑皮质,现在放进去已经半年多了,芯片早已经跟脑皮质长在了一起,他现在想取出,对沈严来讲无疑是一次巨大的伤害。
轻则瘫痪、重者致死。这个后果没有人比曾凯更清楚,但是,在他看来,沈严的生或者死对他来讲毫无意义,这个地方偏僻的很,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监控,如果沈严真的死了,他可以很容易的将尸体处理掉而不被发现。
但是,人太作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曾凯竟然丧心病狂地在沈严身上划十几刀,才意犹未尽地将视频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