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进来小巷子的入口转来一个声音,郑文琪转头望去,竟是赵晚晴!那里面的人是谁?!
郑文琪看到她,不自然的脸色怎么也遮不住:“晚……晚晴,你怎么在这?”
赵晚晴好整以暇地走过来,表情嘲讽:“文琪,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郑文琪知道对方有可能已经察觉自己的心思了,尴尬笑了笑:“晚晴,你没事就好,我真的没想到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吓死我了!”
两人说话间,郑文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你不是晚晴!你是谁?贱人!”接着传来一个女子委屈哭泣的声音,大家这才知道,刚才和郑文军在里面的竟然是赵晚晴的堂姐赵文雅。
赵晚晴接收到周围其他人看过来鄙夷又看热闹的眼神,她冷冷一扫郑文琪,转身便走。
“晚晴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啊,我真的只是来给她送衣服来的啊,我怎么知道我堂哥会……”郑文琪满面的委屈,提到郑文军,就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身边的女工赶忙安慰她:“你别管她了,她赵晚晴不识好歹,活该被人笑话!”
郑文琪假装委屈,手下却是用力,恨得将手里的衣服绞得变形。
赵文雅和郑文军在库房里的苟且当晚就传开了,郑文军人一向如此,没受多大影响,倒是赵文雅遭受厂里所有人鄙夷唾弃的眼神和恶语,人人都说她赵家两姐妹轮着勾引车间主任的儿子,臭狐狸精。
赵晚晴一如既往对留言不屑一顾,倒是赵文雅,像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似的,整个人萎靡得不行,没脸出门。
当晚郑文军又到赵晚晴宿舍楼下,扬言是过来道歉的。
“晚晴,我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我那时以为进来的是你呢,你原谅我行不?”
听到外面的动静,宿舍几人神色不一,赵晚晴完全当他不存在,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郑文琪不敢上前来搭话,赵文雅恨恨瞪着赵晚晴,彷佛她抢了自己老公。
郑文军还在楼下嚎,旁边宿舍的工友上门来闹了:“赵晚晴,你倒是出去管管他,你们不睡觉我们还想睡呢!”
赵晚晴闻言,道“成,我去让他闭嘴。”说着径直端起刚才没来得及倒的洗脚水走到走廊那泼下去。
楼下的郑文军猝不及防被泼到,气得一连串不雅词句吐出来,见楼上毫无反应,只觉无趣,转身便离开了。
赵晚晴进屋,屋里两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赵文雅眼里像是淬了毒,嫉妒和怨恨毫不掩饰对着赵晚晴:“怪不得都说是小厂花儿呢,都这样了人还对你念念不忘,啧啧!”
赵文雅阴阳怪气的语气,显然忘了下午那一番羞辱根本就是她自找的,这下被气到,原形毕露了。赵晚晴讽刺一笑:“还是不如你啊,上赶着倒贴,别人还不是爱答不理的。”
赵晚晴意有所指,赵文雅听出她的意思了,面上一阵热,扯过被子面朝墙睡过去了。
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到了熄灯的时间,赵晚晴想着,贺子越应该就在这两天会过来,郑文琪第一个不愿自己和贺子越见面,到时绝对会避开自己悄悄去见人,她得好好注意郑文琪的举动了。
几人闹了不愉快,第二天没像往常一样一起上班,赵晚晴故意落在郑文琪身后,看她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然而很快,变化就来了。
这天午休时赵晚晴迷迷糊糊醒来,看到郑文琪穿了身新衣服,脸上带妆,像是怕吵醒她们似的,静悄悄出了门。
赵晚晴一下子就醒了,她连忙起身换衣服出了屋子,却不见郑文琪的身影。
“你看什么呢?”走廊上一个端着盆的工友走来,好奇问道。
“你见着文琪了吗,上班时间快到了,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那工友疑惑:“她没告诉你?她下午请假了啊。”
难道他回来了?!赵晚晴听完工友的话,压住内心的激动,跟人道了谢,连忙赶回宿舍换了身衣服。
就算忘记什么她也忘不了这一次,上辈子就是这样,她在厂里等着贺子越,郑文琪却从中作梗,让两人生生错过,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她知道考察队回来停车的地点,郑文琪八成是到那边去了,快速整理完,她到组长那里递了假条,便赶着往停车场那边去。
知道贺子越即将回来地消息,郑文琪头一天就背着赵晚晴请了假,还趁着中午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跑出来,这样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了。
郑文琪心中窃喜,赵晚晴啊赵晚晴,就算你没掉入我的圈套又怎样?你还是见不到他。在郑文琪期待的盼望中,考察队的车终于出现在视线内,郑文琪走到车停下来的地方,期盼地等人下车。
大车上下来两个高大的青年,郑文琪眼中却只盯着一个,只见那人一身利落的衣服,头发清爽,面容冷峻,下车之后走向自己:“晚晴呢?怎么没见到她?”
郑文琪正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听对方一开口就只记得晚晴晚晴的,郑文琪压下心里的嫉愤,带着遗憾的语气道:“晚晴不在,厂里人都说她跟我哥有些……就是……不明不白的,我跟她说了你今天到,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她话音刚落,却看见贺子越神色不虞地望着自己,忙道“不过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可是我的好姐妹啊。”
屈一繁没想到好友心心念念的初恋竟是这种人,当即不舒服了,合着好友对她念念不忘始终如一,她却趁好友不在的时候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啧啧,子越,为这样的人,我真替你不值!”
“屈一繁!”听到好友这句话,贺子越脸色顿时黑了。
几人正为贺子越忿忿不平,他们口中的女主角来了。
“子越,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也不托人告诉我一声!”赵晚晴被巨大的喜悦笼罩着,她一看到贺子越,拼了命才压住发涩的嗓子,勉强正常地说出一句话来,说完也不动,就这么站在那。
贺子越越过身边的人,大步坚定地走向她。赵晚晴忽然想起前世两人的最后一面,自己死时男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久久压抑的委屈终于全部爆发,不顾周围还有人,眼泪决堤,一把紧紧把眼前的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