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守门人对执深是感激涕零,那边的程随,正和游子隐大眼瞪着小眼,“游子隐,你把爷爷放开?”
程随怒目而视着游子隐,自己的胳膊被游子隐牢牢地握着,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只能磨着小虎牙恶狠狠地道:“再说一次,放开你爷爷我?”
游子隐虽然握的紧,却是把握住了自己的力道,一点儿也不会弄疼程随,方才只觉那个守门的抓着程随的胳膊刺眼,如今内心更加不忿。
那守门的就能碰他,换做自己,却是这么挣扎,想到这里,游子隐眼中的凶光更甚。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怕死,偏要触一触霉头。
“你们两人个人,换条路走,这里已是我们凌山的地界。”
一个娇俏的姑娘握着剑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程随挑了挑眉,许久都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人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直接无视了姑娘的话语,游子隐的薄唇紧抿着,视线一直盯着程随刚才被守门人触碰过的地方。
娇俏姑娘身边的男人见二人如此不给面子,又见自己的师妹满面怒容,见两人也应该是刚出来历练的公子哥儿,吓唬两下就得求爷爷告奶奶了,也不足为惧,说不定还能在师妹的心里树立起一个高大光辉的形象。
几番权衡利弊之下,男子出声道:“两位请止步,否则,别怪我二人不客气。”
果然,男子的话一出口,娇俏女子的面上立刻覆上两朵红霞,双眼亮着光瞅着程随,撒娇道:“师兄。”
男子则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便是一副昂首挺胸地等着程随二人回话。
然而,程随顾不上搭理他,自己的胳膊还在游子隐的禁锢之下呢,“游子隐,你他娘的是块木头吗?你老抓着你爷爷干嘛?”
见程随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意思,游子隐的火气更甚,而程随竟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幽怨,音调便不自主地放低了起来,有些不自然道:“你这样看着你随爷作甚?”
游子隐这才开了尊口,“那个人,碰你。”
程随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感情他抓着自己这么长时间不放开就是这个原因啊,魔教的人,脑子原来都是坑吗?
见二人打情骂俏不搭理,男子显然先是不满意了,“二位,还请绕路。”
这一声特意用上了内力,听着中气十足,程随皱着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你可小点儿声吧,我又没聋,至于那么大声吗?声音这么难听还好意思出来瞎嚷嚷。”
而游子隐的视线,则是跟着程随的话语落在了男子的耳朵上,程随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连忙出声劝阻,“哎,魔头啊,你这样看着人家耳朵干啥,可别给人家平白割了去?”
游子隐还真就是这样想的,被程随说出来还有些不大满意,道:“他吵你。”
程随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一个两个的变态,只道:“没事,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
游子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一双如墨的眸子盯着程随,道:“你很好。”
程随立刻就臭屁了起来,就差没拍着胸脯附和了,“那是,你随爷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你还算是有些眼光。”
一男一女就被两人华丽丽地无视了,娇俏的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无视,就算在凌山,也是被捧着护着众星拱月般地存在。
如今突然出现了两个将自己不放在眼里的人,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的魅力受到了侮辱。
男子看见自己的师妹面色不好,便柔声乖哄,“师妹不要生气,师兄这就帮你出头。”
说罢,就从背后抽出长剑,直指二人,“我屡次劝二位绕行,二位几次三番忽视,是为对凌山不敬。”
程随好像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杵着两个人一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一直是你们在说话啊,我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说着,又对着游子隐道:“魔头,有人挑衅你。”
游子隐用冷笑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程随见没热闹可看,也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在游子隐的钳制下继续向前走,却被一把剑挡住了去路。
程随不耐烦地抬起头,看着执剑的人,“我说你一大老爷们烦不烦,是爷们就让路,讨好小姑娘不是这么讨好的。”
他的话一出,就感觉一阵冷飕飕的感觉袭来,接着听见游子隐隐约带着怒气的声音,“你有经验?”
程随随口回了一句,“那是,想当年,爷爷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牛逼大发了。”
游子隐的脸色越来越扭曲,男子的神色也越来越不忿,自己的师妹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出头,自己可不能受他们的影响。
自己先是对着自己坚定了信念,男子道:“前方凌山重地,违令者斩。”
这倒是新鲜了,昨天程随在这来来回回走了两次,也没见有凌山这么些人物挡道,就过了一个晚上,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多玩意儿?
“这大路朝天的,怎么就成你们的凌山重地了?”程随还在心里想着,这凌山不会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逃荒出来的占山为王了吧?
那男子冷哼一声,道:“这地界是我凌山看上的,便是我凌山的。”
程随拍拍手摇头晃脑地说道:“霸气霸气,你们凌山,好样的。”
听程随说出这么阴阳怪气的话,男子的差点忍不住直接动手,可那女子好像听不出来好赖话一般,插着腰一脸骄傲地回话,“那是当然,我凌山向来霸气。”
程随跟着附和,“爷爷我佩服佩服。”
女子的神色依旧骄傲,男子却是恨恨盯着程随,目光犹如实质,像是想要在程随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感受到男子的目光,程随又补了一句,“我也是佩服你,为这样的姑娘出头,就她的智商,恕我直言,就算你出头了她都不知道你是在讨好她。”
男子立刻就不能忍了,反驳道:“我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何须像女人谄媚讨好?”
程随一听,乐了,道:“说白了,你这就是瞧不上女人呗。”说着,又转头对着女子,语重心长道:“姑娘啊,我看你也别看他了,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你。”
那女子果然柳眉倒竖,指着男子道:“刘恒,你竟然瞧不上我!我要告诉掌门叔叔,让他下令革了你的首席弟子!”
程随也是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容易上钩,便干脆好整以暇地靠着游子隐看热闹。
叫刘恒的一边暗恨程随这人好不要脸,一边又恨自己的师妹空有一副好皮囊,愚钝不堪,竟然这么轻易就中了旁人的诡计。
程随就看那个叫刘恒的怎么跟他的师妹指教。
刘恒虽然恨,却也无可奈何,他的一切都是他的师妹给的,没有了师妹,他又会在外门活的连狗都不如。
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他再也不想尝那最底层的滋味。
便低声下气地哄着,“师妹,你误会了。”
那女子咬着嘴唇,一副受伤的姿态,“我都听见你说了。”
刘恒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失意伤心,“师妹啊,这是那人的诡计,故意这样说,让你误会我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程随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在一边补充,“他这是说你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