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无心擅闯
猫爷不归2020-06-21 13:052,447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阿随,若是,那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决然,杀了这么多和他素无怨仇的人?

  这些疑问,使得岑远本就困惑的心胸中,更加了几许凝云。

  只见这道古堡,挺立入云,古堡外面,却是清风明月,秋色疏林,但在这道古堡里边,该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呢?

  岑远脑海中,马上涌现出一幅惨痛的画面。

  自己的阿随紧抿着薄唇,斜斜地坐在大厅中的一张紫檀椅上,俯视着天上的明月,大厅的屋角,挂着一片片蛛网,窗楼上,也堆着厚厚的灰尘。

  而在这间阴深的大厅外面,那小小的宅院里,却满是死人的白骨,或是还没有化为白骨的死人。

  “按照阿随的性子,便就是这种姿态吧?”岑远心道,不由感觉自己所想便是真实。

  当他再次看向这古堡时,突地咬了咬牙,将手中那支青竹长箫,插在背面的衣襟里,又将长衫的下摆掖在腰间的丝带上。

  然后他双臂下垂,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疾速地调息了一次,突地微一顿足,潇洒的身形,便像一只冲天而直的白鹤,直飞了上去。

  霎眼之间,他的身躯,就悄然地跃入那道古堡后边,跃入那不知葬送了几武林高手的宅院里。

  墙外仍然是明月如洗,但同样在这亮堂的月光映照下的古堡里,到底是何种情形。

  这问题的答案,岑远却已得到了。

  他翻身入墙,身形像一片落叶似的飘落下去,目光却机警地四下扫动警戒着任何突来的进犯。

  此时,他的心境天然难免有些慌张,因为直到此时,他对这座神秘的屋里的一方仍然是一无所知。

  古堡内果真有个宅院,但宅院里却了寂无人影,他飘身落到地上,真气凝布全身,目光凝然四扫,宅院里当然微有尘埃,但一眼望去,却是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死人白骨。

  岑远的眉心一跳,“莫非他把那些人的的尸身,都堆在屋子里吗?”

  他疑问地自问一下,目光随即扫到那座房子上,此时黯无灯火,门窗是紧紧地关闭着,穿过这重宅院,他留心地步上石阶,走到门前,踌躇了半响。

  四下仍然死相同的幽静,以致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楚可闻,岑远缓缓伸出手掌,在门口悄然地推了一下,那知道这扇闭着的门,竟开了一线。

  岑远私自吐了口长气,手上一加劲,便将这扇门完好推了开来。

  而此刻岑远却有些忐忑起来,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阿随。

  如今却让他能清楚地看出屋里的现象,只见偌大一间厅房,只一张巨大的八仙桌子,放在中心。

  桌上放着一双没有焚烧的蜡烛,此外四壁荡然,就再无相同东西。

  岑远心里更加心疼程随,右足微抬,缓缓跨了进去。

  谁知忽然“一声细微地尖叫,发自他的脚下。

  岑远抬脚起,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半晌往后,四下却又康复死寂,岑远顿了顿,又重新步上台阶,一面伸手道怀里,掏出一火符引着。

  火符亮起之后,这阴森的屋子,也像是有了几分人气。

  岑远再次探首入门,目光四下一望,不由暗笑自己,自己怎会如此多想。

  他照应着火光,却见本来大厅的地上,此时竟零落地分布着十余只死鼠的尸身。

  刚才想是他一脚踩在老鼠身上,而这只老鼠并未气绝,发出一阵细微尖叫。

  岑远心中一动,思忖,他的阿随难道无聊之时,便玩这些老鼠打发时间?

  想到这里,他不由哂笑一下,移动脚步,走到桌旁,点起那枝蜡烛,烛光虽弱,但这阴森黑暗的厅堂,却倏然亮堂了起来。

  大厅左右两则,各有一扇门户,也是紧紧关着,岑远一清嗓子,沉声道:“屋中可有人么,在下专诚拜访。”

  死寂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

  而厅中突地传出一声轻笑,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找谁啊?”

  这声音一入岑远的耳朵,就让他全身的血液,不由都为之凝聚住了。他悄然定了定神,一个箭步,窜入大厅。

  只见大厅中那张八仙桌子上,此时竟盘膝坐着一个少年,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阿随。

  程随的笑容方敛,看到岑远的姿态,不由眉头一展,一双明如秋眸,出现了点笑意,“你来我的古堡作何?”

  见着程随认不出自己,神态也不像是作假,岑远怔忪了半晌,袍袖一展,朝桌子上的少年,当头一揖朗声笑道:

  “公子可否就是这里的主人,还请不要怪罪在下的无心擅闯。”

  眼前的程随像极了曾经的小和尚,岑远不由有些失态。

  响起游子隐对自己说过,程随将火骨融入的事情,便是有些释然。

  那火骨本就是程随往日的执骨,趁程随昏迷而入,也是可以解释的。

  想到这里,岑远的目中便更是悔恨心疼,却是有些失态,但此时一举一笑,却又康复了往昔的潇洒。

  程随的双瞳不断盯在他的脸上,突然微微笑了起来,“你先不要管我是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先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岑远低着头,良久,才喃喃道:“在下是来找寻一个故人。”

  程随微微沉思道:“如此说来,好像是个理由,你的故人寻到了吗?”

  岑远眼神直勾勾盯着程随,道:“寻到了,可故人却是不记得我了。”

  程随又是一声笑,“你这人说话真是奇怪,既然寻到了,又为何不记得?”

  岑远痴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将话题转移了,“方才击鼓的,可是你?”

  程随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对了,本来我听你萧,吹得蛮好的,便一时手痒,敲着玩玩儿。”

  他悄然一顿,接着又道:

  程随嘀嘀咕咕地说着却把岑远听得愣住了。

  他实在是不知,程随这段时日能发现什么事情,本以为所有的事态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岑远却不确定了。

  不过是让程随只短暂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会儿,就变得不由自己控制了。

  岑远惊愕了半晌,又见程随笑道:“喂,你在这儿发什么愣呀?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若是不敢去,那便不要跟来了。”

  岑远微一定神,却见这程随正自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恍然之间,却觉得他的阿随正在跟他开一场玩笑话。

  在答复他的问话之前,岑远没有说出的言词也好像在程随的目光之中消散了。

  那少年梨涡稍现,懒懒地白了岑远一眼。“不敢去便不要跟着来了。”

  程随的话声未歇,便已掠出这间屋子。

  岑远只觉一阵淡淡的莲香,跟着一阵轻风自身侧擦过。

  再定神望去,门楼边只剩程随一抹银色衣衫的衣角。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六章 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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