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萧逸就悄悄起床,抱着账本匣子来到玉荷院。
柳珩得到禀报,勉强睁开眼睛,他夜里没睡好,萧玉瑱得了润肤剂,感觉比往常要爽快很多,于是就多折腾了几回,听到墨琴的禀报实在是懒得动弹。
“都怪你,都这个年纪了,还像年轻时候一般折腾。”柳珩眼底青黑,勉强起床梳洗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脖颈上的吻痕,擦粉都遮掩不住。
柳珩心情十分烦躁,“明明知道我最近正忙,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怕什么,谁还敢说你不成。”萧玉瑱披着衣服走到柳珩身边,扳过柳珩的脸,用手指磨蹭着他的嘴唇,“我觉得很好看!”
柳珩微嗔,站起身来,“萧逸定是来说谢娘子的事情的,你不方便出去,我去瞧瞧。”
萧玉瑱道,“也好,你跟他聊,我去瞧瞧大侄媳妇,那东西不错,年下弄些送人也是好的,倒省了不少使费。”
柳珩红着脸呵斥,“你个没正经的,丢人还要丢到外头去。”
“怎么不正经了,这可是最最正经的事情,你想啊,大侄媳妇被圈在玉兰院,有这么多的奇淫技巧使不出来,好比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把这做油的法子要了来,在你陪嫁的庄子上建个作坊,给他一半的分子,咱们两家都有实惠,以后你爱买书买书,爱买画就买画,咱们再也不怕这银子短了不是。”
柳珩有些犹豫,“咱们是官宦人家,如何能做这商贾之事?”
“迂了不是,咱们不卖,咱们换总不要紧吧?你没事儿就邀个酒,办个会什么的,好东西由着你选,不用外头花钱,可不也是实惠的。这东西我估摸着一瓶怎么也得二十两银子吧,你就比着这个价来换,多了的,算添头,人家还要说你贤惠!”萧玉瑱阴险的呵呵笑着,走后门出去了。
柳珩摇摇头,收拾妥当了出来见萧逸,“叫大侄子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
萧逸拱手见礼,“三婶身体不适,侄儿还来打扰,实在是愧疚。”
两人客套过后,萧逸把装账本的匣子推到柳珩面前,“账,我昨夜已经对出来了,没有问题,三婶可以放心。”
柳珩顿了顿,揉揉额头,红着脸对萧逸说,“你知道我这身子最近犯懒,好歹过年还有几日,横竖没有大事,劳动侄媳妇帮我一把,照应照应厨房里的事情。”
柳珩把账本匣子又给萧逸推了过来。
萧逸再次推回去,为难的说,“这些事情,原本三婶只管吩咐就该办的,可隐之现在手也不方便,又没有办过这些事情,若是没管好,倒叫三婶难做了。”
柳珩叫了墨琴进屋里来,把对牌,钥匙通通装进匣子里,连同账本一起推给萧逸,“只帮我照看三天,三天后,我必然不再让侄媳妇劳心了。”
……
萧玉瑱来到玉兰院,曹默已经在院子里健身了,虽然一只手臂不能动,可他仍然是闲不住。
看到萧玉瑱进来,忙停了下来打招呼。
萧玉瑱瞧着曹默手臂上的腱子肉,很想摸摸,伸了手又缩回去,“侄媳妇这是在做什么?”
“哦,锻炼锻炼身体,这身子太废材了,还没怎么地就坏了,我得练结实了才行。”曹默说完,又开始下蹲。
萧玉瑱急道,“你等等,我有事儿想跟你谈。”
曹默咧嘴一笑,“那个,三叔啊,我又不管闲事,你找我是找错人了。”
“没错,找你就对了,你那个油,还有吗?”萧玉瑱猥琐的笑着,“再给三叔弄几瓶呗!”
曹默皱起眉头,很为难的说,“这个真没有了!三叔你是知道的,我的东西好是好,可就是工序忒麻烦,一不小心会出大麻烦的。”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还是老规矩,三七开,我出人出力,你出方子,如何?”萧玉瑱把曹默拽进屋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不干!”曹默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难不成你嫌分的少了?”萧玉瑱见曹默真的是一副不想合作的样子,咬着牙道,“四六!怎么?你还真想要五五啊?你可一分心力都没出呢,人是我的,地方是我的,什么都是我来做,你只用白拿分子,多好的事儿啊!”
“我怕惹官司!”曹默脸沉下来,“一个镜子的方子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再弄出这个来,我还活不活了。”
曹默转身想要出去,却被萧玉瑱紧紧拽住,“镜子的事情我帮你弄清楚了,秦少卿也请了旨,你是清白无辜的,好好活着,没一点事儿。”
曹默却还是摇头,挣扎着想要摆脱萧玉瑱。
“嗙!”大门被萧逸一脚踹开。
“三叔!你在干什么?”萧逸怒火冲天,一把拽过萧玉瑱,把他狠狠摔倒在地上。
萧玉瑱立刻爬起来尴尬的解释,“我什么也没做。”
萧逸要吃人似的瞪着萧玉瑱。
萧玉瑱理亏,不想在这个时候闹起来,红着脸跑了出去,鞋掉了自己都不知道,墨琴捡起鞋子,追出去。
萧逸这才冷静下来,心说,坏了,外头看到萧玉瑱这么狼狈的跑出去,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曹默了。
曹默看到萧逸满脸愤怒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哈哈……,那个,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笑什么笑,”萧逸训斥曹默,“虽然都是男人,可到底身份有别,三叔是长辈,有什么事情打开门说不行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不叫人多想。”
曹默见萧逸生气的转过身去,凑到他身前,“真没怎么样,他只是想要润肤油的方子,我没给他,他就急了,然后你就进来了。”
“哼!”萧逸继续生气。
曹默故意装作不知道萧逸在生气,“要不我跟他说那东西是废猪油做的?说不定他就不惦记了呢?”
萧逸斜了曹默一眼,“你当三叔在哪个衙门办差的?清吏司,专管核算消兑的,这好油跟坏油用去的成本,你当他算不出来?”
“那要把方子给他吗?这个比镜子的方子要麻烦很多,也更危险。”曹默笑着问萧逸,他觉得刚才萧逸突然暴怒的表情十分好笑,伸手扯了扯萧逸的脸。
萧逸气恼的说,“不给他,年后等你的事情了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