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珩被叫到存曦堂,根本没想到主持中馈的事情会临到自己头上。
小卢氏怨恨的,把账薄连装钥匙和对牌的匣子,一并交给柳珩。
柳珩接过匣子,交给墨琴收了,对小卢氏说,“我虽然接了这差事,可也只混过这个年去,等侄媳妇的灾星过了,这侯府上下的事儿,还得是大嫂来料理。”
“哼!不必了,操了十几年的心,我也累了,该好好歇歇了,过完年,我就去庄子上休养。”小卢氏恨恨的说完转身孤单的走了。
柳珩拿着装账本和钥匙的匣子,一阵阵头痛,如今曹默的事情正是要上下打点的时候,这公中的账少不了有亏空,自己若是接手,肯定掉进这个烂坑子里。
……
萧逸偎在床上搂着曹默,正在商量年后去庄子上的事情。
墨画进来禀报,“侯爷派人来传大少爷和少夫人出门见客,大理寺少卿秦大人来了。”
“又来抓我了,到底是去不成的。”曹默脸色一沉,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萧逸紧握住他的手道,“秦大人跟咱们家是世交,有我在,不用害怕。”
萧逸牵着曹默的左手来到前院客厅。
萧玉珪正在与秦少卿喝茶,看到萧逸牵着曹默进来,微微蹙了蹙眉,“孽障,还不快见过你秦世伯。”
“见过世伯!”萧逸松开曹默的手给秦少卿见礼,曹默学着萧逸的样子也做了。
秦少卿微微一笑,放下茶盏,“世侄客气了,咱们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我来萧家的目的,想来你也是明白的,侄媳妇冤不冤枉,都得按照规矩过过堂,否则皇上面前谁都不好交差。”
萧逸淡定的回答,“世伯之言的确是没错,可若是有人想要借隐之被羁押之机,刑讯逼供,世伯又怎么给萧家一个交代?”
“放肆!”萧玉珪大声呵斥,“老大人面前,怎敢如此无礼,不过是老大人好脾气,给你脸面问你一句,你就敢蹬鼻子上脸了?还不给我闭嘴。”
曹默委屈道,“相公没说错,我平白无故被那姓李的告一状,实在是冤枉,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法子怎么就不能当嫁妆了,居然说我霸占别人的祖传秘方,简直是荒唐,若他祖上真有这个秘方不早就发了财了,还会好端端的被不相干的人夺走?说谎都说的这么明显,居然也会有人相信,也不知道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平日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漏洞,居然没人发现?”
秦少卿皱着眉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哼了一声质问萧玉珪,“萧老弟在朝堂上为何不辩白?”
萧玉珪一板脸,严肃的说,“哪有公公在朝堂上,为自家儿媳妇辩护的,这不是让人说嘴吗?”
曹默脸黑的不行,这个老不正经的,他立刻插嘴道,“世伯明鉴,李御史所说的十项大罪,没一条是真的,他自己都未必干净,还来说我,您不妨先查查他,再来说我。”
“老大人没问你话,不许插嘴!”萧玉珪瞪着曹默狠狠训斥,“没一点规矩,只会惹麻烦。”
曹默不服气的低了头,嘴里嘀咕,“是你女儿惹的麻烦好不好,又怪在我头上。”
萧逸扯了扯曹默的袖子,“口说无凭,世伯只要让那匠人拿出最后一道工序的方子,就知道谁才是这方子真正的主人了。隐之虽然把方子献出去了,可最后一道关键工序用的材料方子却没交出去的,想不到就是留了这一手,才让真相能大白,李御史平白构陷隐之,世伯不可不查。”
秦少卿凝神道,“果真是如此?”
“自然是这样,否则为什么刑部的人还不等公文下来,就想先羁押隐之,怕就是想要从隐之嘴里,得到最后一道工序的方子啊!”萧逸痛心的说。
萧逸一边说,曹默一边点头,“就是这样的!要不您让那工匠,做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来试试,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谎了。”
“既然如此,待我先向皇上禀明内情,再来问话。”秦少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很奇怪的问曹默,“你又不是工匠,怎么弄出这种东西来的?”
“我被丫头诬陷打碎了御赐之物,想要证明自己无辜,然后还要弥补这个过错,于是就琢磨出来了。”曹默眨着眼睛很认真的说。
“就这么简单?”秦少卿正视着曹默,只见他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阴晦,当时就信了。
曹默很无语的说,“这很难吗?”
“休得猖狂!还不快滚出去!”萧玉珪大声咆哮。
萧逸拉着曹默赶紧告退。
两人在路上遇见了萧玉瑱,萧玉瑱瞧着两人手牵手,很高兴的走在路上,忍不住板着脸呵斥,“侄媳妇,又这么没规矩,白日里还纠缠着大侄子不放手?”
曹默不怕萧玉瑱,他虽然对自己苛刻,可却从来没有害过自己,于是笑嘻嘻的说,“三叔,我可是伤员啊!”
萧玉瑱急了,“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不会自己好好走路吗?”
曹默正要还嘴,被萧逸扯了一下,打断了。
“三叔说的是,是小侄孟浪了,以后一定注意。”萧逸松了手,很老实的接受教训。
萧玉瑱更不高兴了,气闷的说,“还惯他,你迟早晚把他惯的骑到你脖子上!”
曹默扑到萧逸身上,在他耳边挑逗,“相公,我还没骑过你的脖子呢?舒服吗?好想试试啊!”
萧逸顿时脸红的煮熟了虾米一样,正想训斥曹默,手中却多了一个瓷瓶。
萧玉瑱又气又羡慕,青璇要是这样跟自己撒娇,自己也愿意啊!
萧逸忍住冲动,劝道,“别胡闹,这是外头呢,回去了随便你怎么闹,外头,你安分些!”
“哦!”曹默看到萧逸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憋住不笑,可总也忍不住。
萧玉瑱到底还是恼了,“飘花楼的妈妈哪儿,我还是年后再去问话吧,反正侄媳妇不着急,还有心思玩笑。”
萧逸很严肃的走到萧玉瑱面前,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萧玉瑱面红心跳的问,“真的?好用吗?你试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