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把他们安置在抱石居了,一时半会儿的,不能让默小子回去,总要有个说法才行。默小子是个根基浅薄的,卢家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把他给碾死了,若就这么回去了,恐怕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窈娘的老路!”姚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满是希望的看着姚侍郎。
姚侍郎沉吟道,“这事情不简单啊,就算是卢家那丫头做的事情败露了,也不值得女婿亲自上门来要人,这般郑重,不留一点回旋余地,定是势在必得的。”
姚侍郎望着姚老夫人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了!”姚老夫人一扭身子,很不满意的说,“不信,人在府里,你尽可以自己去问!”
“那睿儿是什么意思?”
姚侍郎很奇怪,李成睿和萧逸来往甚少,靖安侯又是宁王一气儿的,如今儿子反过来掏老子的墙角,这算什么事儿啊?
姚府小院
兴王坐在书桌前,萧玉珪进门就要大礼拜上,被刘公公扶住了。
“侯爷来的目的本王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如今正好有件麻烦事儿,想要劳烦表弟,表弟媳妇帮忙,需得过上些日子才能回府,侯爷不会不同意吧!”兴王严肃的说。
萧玉珪淡淡一笑,“若是平时,也罢了,哪怕他们在外头混个几年我也不惦记的,只是如今府里的事情都是默儿在打理,他若是不在,府里恐怕要乱起来。”
兴王一抬手,止住萧玉珪的话,“他忌讳谢永河,他这次被绑,也是谢永河推波助的澜,侯爷既然用他,就不该疑他,白让卢家的人钻了空子,是亲戚本王才提点你这一下,卢家欺君之罪逃不掉的,侯爷早做打算吧!”
萧玉珪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曹默在姚家,萧逸也在姚家,可萧逸没给自己打个招呼,却都被兴王收买了吗?
“我想见一见逸儿!”萧玉珪很无助的说。
“令公子昨晚上找人找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刚睡下,您竟然忍心叫醒他问话?”兴王鄙视的说。
萧玉珪立刻回过神来,指着曹乐说道,“他是曹默的哥哥,听说曹默失踪,找到侯府来,我怕不好交代,才带他一起来了。”
兴王饶有兴味的看了看曹乐,说道,“你就是曹知县的长子?”
曹乐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的站起来拜倒,“回……回兴王殿下,正……正是!”
“你这规矩倒是不错,怎么你弟弟就差你那么远呢?”兴王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地下身子激动的微微发抖的曹乐,突然觉得很没趣儿,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啊!
脸色惨白,四肢发抖,说话磕磕巴巴,这是正常的,曹默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还能开玩笑,他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起来吧,你弟弟现在正忙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见吧!”兴王微笑着对刘公公说,“把咱们府里的腰牌给他一个,以后他弟弟要在咱们府里做事儿,他若是惦记了,也能去瞧瞧,别让人说本王苛待下属!”
刘公公心里发寒,好久没看到兴王殿下笑了,这是要搞事情啊!
刘公公把兴王府的腰牌递给曹乐,曹乐看了萧玉珪一眼。
“既然王爷抬举你,你就拿着吧。”
萧玉珪叹了口气,兴王这是把自己两个儿媳都攥在手里了,自己就算是不帮着他,也不能明白的反对他了。
萧玉珪很想问问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如今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要受这夹板气。
曹乐激动的收下了这个腰牌,心想自己以后就算是兴王的人了,这以后还有谁敢小看自己!就连父亲算上,他也没有资格随意想进兴王府就进,想出兴王府就出,但是自己可以啊!
刘公公笑道,“曹大公子,这个礼物可不要再送人了!”
曹乐脸色大变,伏身叩拜,“多谢王爷赏识,小人必定以王爷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起来吧,听说你的学问不错,一嫁了人就难以寸进了,本王府里正在著书,没事儿的时候,你不妨也来瞧瞧,也能多长些见识才好为本王效力!”兴王说完借口有事,撵了这两人出去。
萧玉珪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着曹乐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恨不能掐死他,怎么同样姓曹,弟兄两个就差的这么远呢?
分明兴王是怕曹默不好拿捏,才会把这个蠢货也捏在手里的,可他还以为自己真能得了兴王的看重!
头痛!
萧玉珪头痛欲裂,卢家捅的娄子这回谁也盖不住了,既然兴王都已经知道内情了,想来宫里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自己还想要补救,补个屁!回去就切割啊!还能留下一点生机!
“侯爷!我想要见过弟弟再走,行吗?”曹乐才得了腰牌,不在曹默面前显摆显摆这心里实在是憋的难受。
萧玉珪顿了一下,“想见就见吧,告诉他早点回来,府里还等着他回来理事!”
曹乐激动的应了一声,目送萧玉珪出去。
姚家的下人带着曹乐来到花厅,然后什么话都没留就退出去了,曹乐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没热茶,没炭火!
有兴王府的腰牌算什么,姚家人想进兴王府,根本不需要那玩意,不过是为了避嫌不走动而已。
……
姚府花厅
酉时饭毕,兴王才想起来曹乐还等着要见曹默,他擦擦嘴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对曹默说道,“你哥哥在客房等你一下午了,看样子有些急,要不你去见见他?中午没吃饭,晚饭这个点好像也过了……”
“啊?他会来找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曹默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
见,还是要见的,姚侍郎是个古板的人,兄友弟恭,尊亲长上,规矩最严,曹默若不认真些会被人家嫌弃的。
说实话,曹默对这个哥哥的看法是极品,自私自利不说,还眼高手低,一心想要踩着自己往上爬,一点不顾手足之情,若不是有那一丝血缘关系断不掉,他真的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