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塞了一瓶香水在传旨太监手里,“我不懂规矩,还请公公提点提点,皇上这么急召我进宫是为什么啊?”
传旨太监没敢收,也不敢实话实说,只能支吾着,“反正不是小事儿,您还是早些去的好。”
曹默觉得事情很蹊跷,“待我去跟老夫人说一声。”
传旨太监不许曹默耽搁,连声说,“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大少夫人不必担心没人服侍。”
曹默给墨画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立刻去找萧逸回来。
因为从这太监严肃的表情看,曹默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趟入宫,恐怕不好善了,因为这太监不肯接受贿赂,也不肯多透露一点消息。
不过曹默也没怎么害怕,若皇家想要自己的命,也用不着使这种手段,他只觉得没有跟萧逸说一声,怕他担心,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马车急剧的晃动起来,曹默忍不住扒开车帘,心想怎么着也得给兴王传个信儿去啊!
可谁知道护卫他进宫的侍卫,见曹默扒开车帘不动声色的走到车窗旁边,居然挡着他往外看的视线。
曹默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有必要盯的这么紧吗?我又不是犯人!”
马车很快进到了宫中,停在了一个巷子里。
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太监在马车旁等着,看到曹默的马车到了,连忙迎上前来,打起车帘,想要扶曹默下车。
曹默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扶他的手,自己就蹦下车来了。
那老太监呵呵一笑,“都说默公子是最率性的人,咱见今日见了才知道果然是如此。”
曹默淡淡一笑,塞了瓶香水在那老太监手里,“公公怎么称呼?”
“咱家早忘了自己姓什么,宫里的人都叫咱家来公公,你也这么称呼就是了。”
来公公收了贿赂,笑咪。咪的领着曹默来到宣文殿。
曹默问道,“敢问公公,皇上召见我为什么啊?”
来公公笑着说,“横竖是好事儿,公子等着传召就是了,现在不必着急。”
怎么可能不急?
曹默心里都快要急出火来了,这老东西一路上左弯右绕,横竖不接自己的茬,想从他嘴里抠点有用的消息,简直是比要他的命还难。
不过曹默也看出来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因为这一路上人们对自己都很客气,该有的礼遇一点都没有降低,只有这来公公对自己的称呼让曹默有些别扭,别人称呼自己世子夫人,到他这里就变成了曹公子,他有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按道理来公公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啊!
曹默顾不得多想,到了宣文殿,里面的摆设比自己的玉兰院要高了好几个档次,他摸着檀木大床,只觉得浑身发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觉在说!
“来公公,我要等多久啊?早上起的早,若是皇上现在不急着召见,我先眯一会儿行吗?”
来公公笑道,“曹公子只管自便,皇上要下了朝才有功夫见您呢。”
……
等到萧逸赶回来的时候,曹默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
他换好了服饰想要进宫去,哪怕见不到曹默,能打听到一点消息也好啊。
可还没等他走出门口,就看到萧玉珪从门外黑着脸进来,“你要去哪儿?”
萧逸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拱手就要出门,“我进宫有急事!”
“不必去了!”萧玉珪板着脸命人拦住萧逸,“把世子送回玉兰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院门。”
“为什么?”萧逸挣扎着问,“皇上召见隐之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许我去问个明白?”
“慈恩寺的了缘大师,算出他福泽深厚,如今国事多艰,皇上请他为天下苍生祈福!你不许坏了国家大事!”萧玉珪说完甩手往玉桂院去。
萧逸急道,“这全天下难道就只有隐之一个人有福气吗?为什么偏偏是他?”
萧玉珪脚步顿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宫里的太监个个都很避讳这个话题,就连跟他关系最好的公公都不肯透露一点口风,这件事情透着一丝诡异,要说他什么都没察觉也不可能,只是他不敢轻易的去碰这个忌讳。
如今萧家根本没有能跟皇权抗衡的实力!
萧逸看着萧玉珪远去的背影心中越发着急,皇上就为祈福召见隐之,这个借口实在是说不过去,不然为什么父亲都不肯多解释一个字。
被押回玉兰院的萧逸坐卧不安,可是门外的守卫都是父亲的人,他想要出去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连玉兰院的人进出都要搜身,不许带出只言片语去。
萧逸冷冷的看着门外父亲安排的侍卫,恨恨的转身进到房间里,问了一声,“今天有人当值吗?”
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隐卫,“今日是小人当值!”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逸面沉似水,深不可测。
“一个时辰前,宫中传旨要召世子夫人进宫,传旨太监催的很急,大少夫人更衣之后就随那太监走了,看那传旨太监的样子不像是急事,到像是有什么内情,小人估摸着大少夫人暂时没有危险,就没有跟着去。”
萧逸松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若真是祈福也罢了,只要隐之没有生命危险,我也就放心了。”
“世子殿下!”隐卫欲言又止。
“说!”
“宫中有传言宁王病危,淑妃求皇上找人冲喜!”
“什么?”萧逸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能,皇上不可能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世子知道皇后是怎么入的宫吗?”隐卫淡淡的问。
萧逸突然凝视着这个隐卫,“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混到世子府来的?”
“呵呵……世子殿下太紧张了,我谁也不是,我只有兴王一个主子,当初若不是王爷收留,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我说这些旧事,只不过是想给世子殿下提个醒儿。”
萧逸当然知道皇后是怎么入的宫,当初皇后与允王叔定下婚约,只待北方战事平定两人就可完婚,可偏偏在给允王送行的晚宴上,韩琪一舞惊动整个京城,皇上对韩琪是过目不忘,相思成疾,之后命韩琪出家修行,名义自然是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