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睿急了,“命令水军统领封锁河道,总之不能让曹隐之离开京城。”
刘公公急冲冲的去传令。
李成睿的确是想让萧逸帮忙把那女人处理掉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萧逸是曹默心底最大的禁忌,除了他自己,别人谁都碰不得,包括萧逸自己。
李成睿后悔了,他不该逼迫萧逸这么做的,即使现在他肯放萧逸出来,萧逸的心恐怕也已经凉透了。
……
萧逸坐在大牢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
曹默对自己的怨恨,萧逸懂,因为他相信曹默说的那些很荒诞的话是真的,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欺骗自己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曹默。
可惜,曹默的醉话被暗卫听去了,并且把这些话告诉了李成睿,结果刚巧又出了宁王强抢了杨家小姐的事情。
李成睿趁机逼迫萧逸接纳杨家小姐,避免宁王壮大自己的势力,结果就弄出了这么一堆祸事。
萧逸当时醉的狠了,李成睿拿曹默的话来威胁他的时候,萧逸为了帮曹默开脱,答应了李成睿的条件,并且他也为杨小姐想好了归宿,可万没想到曹默的态度会这么坚决。
“哐啷”
一声门响,姚文远苦着脸,提着食盒进了大牢里。
“表哥,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不该求你帮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做妾啊!等我被封了王妃,一定帮你把曹默扶正,如今你可千万不能改口啊!”
萧逸板着脸,冷冷的说,“当初我允诺你们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先给隐之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不去帮我解释?”
姚文远愧疚的说,“我是想要去的,可身体不适……”
“如今怎么又能来看我了?”萧逸冷厉的瞪着姚文远,看的他一阵心虚。
“曹默要出海,现在王爷拦不住他,王爷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表哥,想要留住曹默,还得你亲自去。”
“他怎么真的舍得?”萧逸神色一凛,“还不快给我解开锁链!”
“可是杨家?”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已经为她坏了名声,难不成你还真的要我出这个头来?”
“可是放了你是大罪,王爷担不起这个罪名的。”
“你们究竟想要我怎么样?该帮的,能帮的,我全都帮你们了,可是现在你们却来拆散我和隐之,姚文远,你被情爱冲昏头了吗?”
姚文远把食盒一扔,拿了把钥匙,哆嗦着打开牢门儿,“那个,是你自己逃出去的,跟王爷没关系。”
姚文远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划伤自己的手臂,疼的呲牙咧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哼!我以后再没你这么个亲戚了!”萧逸气的脸色惨白,一脚踹到姚文远的肚子上,把他踹的冷汗直冒。
萧逸夺过钥匙,解开锁链,头也没回的冲出了大牢。
姚文远手捂着肚子,站起身来,刚巧遇到李成睿进大牢来,却发现萧逸已经被姚文远放走了,而姚文远疼的站不起来。
“文远,你怎么样?”李成睿心疼的问。
“我没事儿,王爷,我把表哥放走了,咱们去皇上面前请罪吧,恐怕现在宁王的奏折已经递到御前了。”姚文远呲着牙,“表哥这回真的寒心了。”
“我明白,你先顾着自己吧,来人,叫御医来。”
……
萧逸前脚离开大牢,后脚监视大牢的人就进了宁王府里。
宁王一道奏折送到皇上面前,把兴王给告了。
皇上一看宁王状告兴王,徇私枉法,私放重犯,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萧逸是自己命令关进大牢的,兴王私放犯人,等同违抗圣命,这个罪名可是不轻的,他怎么会这么莽撞?
等大牢的人带来一问,才知道是姚文远给萧逸送饭菜,结果被萧逸劫持,强逼着狱卒开了牢门。
皇上没见李成睿,只把姚文远叫到了御前,看着他身上的伤问,“你为他做那么多事情,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你后悔吗?”
姚文远心说,“后悔,我真后悔自己会喜欢这么一个人,把自己的心拆了煮了都不觉得疼,可是看到他着急,我就上火,看到他不吃饭,我就犯胃炎,活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怎么不后悔呢!可是我能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吗?我宁可去死,我受不了他说着爱我,怀里却抱着别人。曹默对萧逸是怎么样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可是萧逸与李成睿在一起,我肯定是以李成睿为先的啊!”
这些话姚文远并不敢对皇上说,他头磕的要出血,只弱弱的回答,“皇上,臣自知自己僭越了,您怎么处置臣,臣都没有怨言,只求您别怪王爷,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上轻轻拍着龙案,“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哪怕你是忠心的,也做的太过了,该给世人一个交代!”
……
李成睿跪在御书房外面,心急如焚,不时的往屋里看,可什么都看不见。
宁王跪在李成睿的旁边,心里暗乐,这回李成睿该倒了吧!
可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来公公拿着一道圣旨出来了,圣旨命令兴王回府自省。
兴王松了口气塞给来公公一锭银子,“姚御史呢?”
“姚御史坦诚了自己的罪行,虽然萧世子不是他放走的,也是因为他的疏忽才逃出去的,皇上说,‘看样子,你与佛有缘,既然那么好心,就先去渡渡自己吧!’”
一道巨雷砸在李成睿的头上,“什么?父皇要让文远出家?”
……
萧逸跑到了码头上,他鞋都跑掉了,却不自知,可是码头上一艘船也没有,萧逸急了,抓住码头上的一名脚夫激动的问,“船呢?”
“开走了啊!”脚夫莫名其妙的回答。
“怎么可能开走?没有通航手令,他怎么可能开的走?”萧逸激动的问。
“安逸夫人有兴王的特许令啊!”
萧逸恍然大悟,之前曹默跟自己说造船的时候,就已经存了心思想要出海的,如今他真的再不会回来了。
“隐之!”
萧逸望着白茫茫的水面,撕心裂肺的咆哮,“你回来啊!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