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大义凛然的站在台阶下怒斥,突然听到贡院墙头有人大喊,“兴王殿下来了!大家不用担心啊!”
“隐之,小心啊!别摔着!”萧逸看到曹默站在高耸的云梯上,一颗心悬了起来。
“没事儿,我好着呢!”
云梯上垂下悬梯,曹默慢慢的爬了下来,他的后面紧跟着一队士兵。
曹默走到萧逸面前笑着说,“我听说考场里发生火灾可吓死了,你没事儿吧!”
萧逸宠溺的一笑,“没事,看到你差点被奔马撞到,我也差点吓死!”
“还好隐卫反应的快,马没有撞到我,那个撞我的人就是纵火犯,他的马鞍上带着菜油,可惜那人被愤怒的人们打死了,否则定要问问是谁给他的胆子。”
曹默说完话,转头走到宁王身边见礼。
宁王气的脸色都变了,“你们,你们怎么敢擅闯考场?”
曹默仰起头回答,“兴王殿下举着圣旨在门外叫了大半天,听到里面有人吵嚷,兴王殿下怕您被人冲撞这才命我们进来保护您啊!”
“混账!你擅闯考场,萧逸聚众扰乱考场秩序,你们夫夫两个这是想要造反吗?”宁王大声的呵斥着。
萧逸脸色一沉,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他怎么也不可能接着的。
萧逸把那小吏往前一推,小吏篮子里的蜡烛洒落一地。
“宁王殿下请慎言,隐之是奉命行事,我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我们夫夫赤胆忠心,天日可鉴,不信,您可以派人来查查看这些蜡烛里是否有答案!”
萧逸严肃的说完,他身后的那些生员们便齐声附和,“严惩,一定要严惩!”
“来人!谁不退回去,就把谁抓起来,以扰乱考场秩序论处!”
宁王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立刻围了过来,驱赶那些生员们。
曹默举起自己的腰牌,“我是兴王府的总管事,现在兴王殿下正奉旨巡查考场火情,谁敢乱动,谁就是阻碍办公!”
士兵们看到曹默举着腰牌,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毕竟宁王没拿圣旨,人家兴王有圣旨撑腰子。
宁王气的脸色都变了,“大胆!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兴王府管事的腰牌,也能用来命令军士?”
曹默呵呵一笑,“殿下息怒,他们是顾忌兴王殿下手里的圣旨呢,若是您也能拿出圣旨来,我听您的。”
宁王听到曹默的嘲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萧逸仍旧揪住那小吏不放手,恭敬的对宁王说道,“殿下,现在拨乱反正还来的及,只要重新发布考题,延长考试时间,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萧子安说的没错!五弟还是趁早悬崖勒马,改弦更张吧,贩卖考题答案一事,是瞒不住人的,父皇此刻说不得已经得知了消息。”
李成睿带着人从大门走进贡院,他神情严肃的举着圣旨,“本王奉了圣旨前来监察考场,所有生员回到自己的考棚去,小吏贩卖答案一事,本王自会向皇上奏禀,至于其他事情,且等皇上决断。”
宁王看到梁大人跟在李成睿的身后,这才知道,梁大人挣脱绳索逃出了房间,拿钥匙打开了龙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李成睿。
宁王脸色很难看,指着兴王厉声恨道,“你有圣旨,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若是不怕被他们拖累,就跟我一起进宫面见父皇,咱们在圣驾前说个清楚明白。”
李成睿微微一愣,想不到事已至此宁王还不肯认罪,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宁王恶狠狠的瞪了曹默和萧逸一眼。
萧逸正好看到宁王恶毒的眼神,心里猛然一跳。
曹默拍拍萧逸的肩膀安慰道,“这世上的事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这小吏在场,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咱们人证物证俱全,看他怎么颠倒黑白。”
李成睿沉着脸对曹默说,“他根本不用颠倒黑白,淑妃这一胎未出生,皇上多是偏袒她的,淑妃得宠,宁王纵容小吏贩卖答案的事情,就算闹到父皇面前,也不一定会受到严惩,可是我们却因为把事情捅了出来,坏了皇家的颜面,少不了要被父皇训斥。”
曹默哽住了,他不服气的说道,“可也不能因噎废食,把屎捂在裤裆里啊,泄题还是小事,故意纵火就是要人命了,能进到这个院子里来的可全都是国家的精英,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是国家的损失,怎么也不能让宁王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监考吧!”
“就是!让他监考哪里还有一点公平可言。”
姚文远气呼呼的从人群里钻出来,揪住梁大人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着你,这件事儿你得好好说道说道,这考题怎么泄露出去的?都有人混进考场里卖答案了,我们这样辛辛苦苦的读书难道是给人家当陪考来的吗?”
李成睿一看到姚文远,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
姚文远一甩头,李成睿的眼睛立刻亮起来。
“给!”
姚文远把从蜡烛里抽出来的答案,拍到李成睿的手里,“你看,这是用鼠须写的,这蜡烛要做成,没几个时辰是不够的,这小吏分明是在我们进入考场之前,就已经知道考题了。”
小吏脸色惨白,身体抖的像在筛糠,他看了宁王一眼,闭上眼睛大叫一声,“我冤枉!”
曹默反应过来,“小心,他想要自戕!”
萧逸迅速拿起一支蜡烛塞进小吏的嘴巴里,小吏上下颌一咬,咬在了蜡烛上,险险的把舌头给保住了。
李成睿气极,“来人,把他好好捆起来,不许他伤害自己。”
原本散开的生员,看到事情又有发展,又聚拢回来,李成睿厉声呵斥,“都回去自己的号房待考!谁敢闹事,一律革除功名!”
生员们缩着脖子回到自己的考棚相互议论。
李成睿命人看守考场,自己带着宁王,梁大人,押着卖答案的小吏,一起进宫去面圣。
曹默因为不是考场工作人员,只能跟在李成睿身后出考场。
曹默临走的时候,才知道萧逸的烤棚被烧了,夜里险些淋了雨,心疼的说道,“要不行,咱们别考了,宁王是故意折腾你呢。”
“不用担心我,我能考好,你放心!”萧逸紧紧握住曹默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走出贡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