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放榜,姚文远高中榜首,萧逸屈居榜眼,两人跨马游街,得意非常。
姚文远更是直接被授予了六品的御史巡按之职,代天子巡狩两江,刚好与兴王同路。
曹默听完这消息,心里不痛快,萧逸居然在姚文远之下,宁王一定是动了手脚了,讨好兴王吗?
曹默暗暗给姚文远点了根蜡,“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吧?科举舞弊的事情闹的这么厉害,宁王居然还让你们两个上榜?”
“哼!你当他是好心吗?他是想让我跟文远成为众矢之地。”萧逸冷笑道,“放榜的时候就有人在人群里指摘我们两个,说我们两个一唱一和,弄虚做假,之后文远不服,把考试答案全部写了一遍贴在墙头,这才平息了物议,宁王这回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给我们做了垫脚石。”
“难道你就服了吗?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要拿榜首的。”曹默替萧逸抱不平,兴王那点心思他还不明白吗?这明明就是宁王的离间计,若不是被萧逸看穿了,萧逸公开自己的答案,只怕他跟姚文远心里立刻就会起嫌隙。
萧逸摇摇头,“我不做榜首也好,免得皇上忌惮。”
“根本不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在乎的!”曹默鄙视的看着萧逸,“做事情总是先想着委屈求全,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吗?对于兴王这种喜欢过河拆桥的人,咱们就不能便宜他,哼……一定要狠狠的宰一刀才行。”
……
萧侯爷派人来请萧逸夫夫去门前迎客。
靖安侯府连摆三日宴席,府中上下人等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萧侯爷笑的嘴都没有合拢过,如今事事顺心遂意,萧逸高中,自己又揽了要差,父子两个同立朝堂指日可待,萧家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他不由的想到曹默冲喜冲的好,这曹家子还真的是有旺夫命的。
兴王殿下送来了一份儿大礼,萧逸被任命兴王府长史,兼翰林院编修也是正六品,并且以收集民间散落的古籍为由,也要随兴王一起去两湖。
……
三月初七是黄道吉日,有利出行。
萧侯爷交代了府中事物,领着萧逸曹默给萧老夫人辞了行,父子们出府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很快来到了城门口。
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兴王的车驾扬旗展幡,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开了过来,足足的三千御林军护驾,兴王怀里还揣着皇帝亲笔写的“如朕亲临”。
曹乐跟在送行的队伍里,看着曹默盛装下了马车迎驾,嫉妒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小卢氏嘲讽道,“你就是个没福气的,早来不换这门亲,如今坐在那驾马车上风光的人可不就是你了。”
曹乐闷不吭声,他不傻,早看出来小卢氏只是想让自己跟曹默斗个你死我活了,可如今自己哪里还有资格跟曹默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身边走过,跟小卢氏同样的口气,只不过声音略显得冷清,“我不信,你就能忍下这口气。”
曹乐愤恨的说,“当然忍不下,还请二婶指点一二。”
大卢氏淡淡的说,“我如今被那边嫌弃,你若真的有难处,我便帮你一把,只不过你要先帮我做一件事情。你也知道萧侯爷这次跟兴王殿下出行,是为了筹措军粮的,我只想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来筹粮,若是你能打听出来消息,我送你一场富贵,不比你委屈人下舒坦吗?”
大卢氏凝视着曹乐,心说他一定会接受我的提议的。
果然,曹乐笑着对大卢氏眨了眨眼睛,“现在他们人都已经走了,你让我去打听,怎么可能打听的到?”
“靖安侯府里不是还有没走的人吗?玉兰院里还有几个亲近的,他们应该是知道曹默最近做了什么的吧?”大卢氏提点着曹乐。
曹乐冷笑着说,“二婶打错主意了,我的确是恨曹默,可我还是他的哥哥,假蜡烛的事情有你的手笔,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为谁办事?为什么侯爷宁肯被人弹劾也要坚持分家,你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吗?你太小看我了!”
“若是萧家倒了,你却封了侯呢?假如你帮我的话,我一定帮你把萧进压在身下,这种结果你满意吗?”大卢氏很自信的说完,轻蔑的一笑,“想好了给我回个话儿,若是过了明天,谁也帮不了你!”
曹乐看着大卢氏的背影发呆,这种事情可能吗?
……
兴王的车驾摆着执事,走的并不快。
出京之后,没了那么多规矩约束,曹默便坐不住了,没半日功夫就吵嚷着要骑马,萧逸无奈的只好选了兴王车驾前,两匹温顺的母马陪着他骑。
曹默刚骑着马没走一会儿,就大声呼喊,“有刺客!”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寒光迎面一闪,一支利箭射过来,正中曹默的前胸。
“隐之!”
萧逸吓的魂飞魄散,拔剑冲进树林里,疯了似的一路劈砍,挡路的灌木。
这时候,兴王听到曹默的叫喊声,下车命人警戒,搜索树林。
他惊奇的发现,萧逸不仅不是病秧子,反而格外神勇。
萧逸拔刀冲进敌阵,左劈右砍,有万夫不挡之勇,很快清理出一条路,可那些弓箭手们就跟失踪了一样,一个人影儿也没瞧见,只在树林里发现了许多机关,看样子是事先埋伏好的。
萧逸带住马疑惑的回到曹默身边时,张御医已经先到了,帮曹默拔出箭来,才发现箭尖居然是弯的,眼角挑了一下,这箭头一定是遇到更硬的东西了。
张御医见曹默没有大碍,不敢多嘴,只拿着那支毒箭去给兴王看。
萧逸没管张御医,只担心的问曹默,“隐之,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曹默狡黠的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着软甲在,怎么可能会受伤。”
“糟糕,那只箭被张御医拿走了。”萧逸眉头皱起来。
“没事儿,反正他早晚也会知道,咱们得好好想想,跟兴王要点什么东西划算呢?你都已经六品了,再升五品的六部主事,是不是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