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出了府,直接跑到了霓凤的王府。
“有酒没有?”
霓凤见着一来就要喝酒的女子,一脸的茫然,“你这大白天的来找我,就是为了喝酒?”
“少特么的废话,有没有酒!”
霓凤见着她这火冒三丈的脾气,便意识到她的心情不好,急忙道,“有,什么酒都有,你等着,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只是酒拿上来了,苏卿九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来灌,这极为粗暴的方式,倒是让霓凤看的心惊。
“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大白天酗酒,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跟我说话,我心烦!”
可霓凤哪是个管得住嘴,管得住八卦心思的人,见着苏卿九如此,心中的好奇因子越甚。
霓凤小声的试探,“是不是南盛那边出了什么事?”
见着苏卿九不理会,霓凤想想觉得不对,应该不是这个,“难道是你家云瑾寒给你带了绿帽子?”
此话一出,苏卿九倒是抬脸望她了,那比寒霜还要冷上数倍的眼神,差点没有吓坏霓凤。
“我也是瞎猜的,见你这番怒气,还以为是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嘛。”
苏卿九收回目光,继续消沉的喝酒。
霓凤见她如此,问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去找人查。
倒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原来是因为百里荣的事。
“你是生百里荣的气?”
苏卿九握住酒坛的手这才一松,“没有。”
霓凤见着她还逞强,不禁按住她的酒坛,劝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这百里荣不行的。”
听到霓凤又说等子丧气的话,苏卿九越发的恼火,手中的酒坛一把摔在了地上,“你特么的能不能少说这些废话!”
霓凤倒是被苏卿九这番过激的行为给吓呆了,“你这是怎么了?”
她说得明明就是事实,她不明白苏卿九为何一定要帮百里荣,京都有的是世家小姐,换个谁都比百里荣有把握。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霓凤见着突然情绪又柔软下来的苏卿九,倒是有些疑惑,“我确实不懂,不懂你为什么偏偏选了百里荣,你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可她的性子摆在那,不会有改变的!”
苏卿九摆了摆手,“这些你说了不算的!不算的!”
霓凤觉得苏卿九的话十分的古怪,“若是你真的觉得她能有改变,那今日又何必来我这闹一出呢?”
“还不是被她那软弱的性子给气到了?”
苏卿九脚下虚浮,只得倚着那柱子,才能稳住身形,眼神七分迷离,三分清醒,“她的性子是软弱,但也不是全然无可救药的。”
霓凤倒是觉得不可能,“那你倒是说说,她的性子如何能救?”
苏卿九抬眸望着已然阴沉下来的天色,眼神微眯,“刺激。”
霓凤听着这两个字不禁一愣,“刺激?那得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啊!”
“很多都可以的。”
霓凤却是一脸狐疑,“这能行吗?”
“一定能行。”
“你怎么如此确定?搞得你好像经历过一样。”
苏卿九不禁嗤笑,“我如何没有经历过。”
听得这话,霓凤顿时哑口无言,她倒是忘了苏卿九可是承受过灭门惨案的,而且还听说,她在苏家斩首那日,亲手血斩了自己的堂姐伯父们。
如此一想,那倒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之前的性子,是如何的?”
苏卿九转眸望了一眼霓凤,倒是让她心头一颤,“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好奇吗?”
“有没有听过好奇心害死猫?”
霓凤顿时噎住,倒是不再追着问。
见着苏卿九重新坐回桌子,只是不再倒酒,倒是有些疑惑。
“既然你不打算放弃那百里荣,为何还要闹这么一出?”
苏卿九一脸的漠然,“今日,在布庄时我是很生气,无比的生气,不仅生百里荣的气,也生我自己的气。”
“这件事你又没错,生自己的气做什么?”
苏卿九微微摇首,“不,不是的,既然当初我帮百里荣夺了榜首,我破坏了她原本的生活,就要对她接下来的路负责。”
如今的百里荣不过是默默无闻,被百里贺藏着见不得光的小姐,但如今的她大放异彩,已然在京都盛名,而且因为她,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她在这个时候丢手不管,那百里荣这一生是被暗害,还是继续默默无闻一辈子,这都无人能猜得准。
“你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照着你这么说,你的出现可不只是影响了她百里荣一个人,难不成你都要负责到底吗?”
如此,霓凤又想到那个终日里待在她这里,但心却从未留在这半分的男子,只让她觉得气恨又心疼。
说来,他们都是可怜之人,心爱之人不愿看自己一眼,她的心里不好过,那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苏卿九叹了一口长气,“其他的原因我也跟你明说过,帮助百里荣得到的好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与其扶持一个世家受重视的小姐,倒不如扶持她,毕竟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来得让人刻骨铭心的多。”
霓凤倒也觉得苏卿九这话说的不假,“但如今离女皇设宴的日子已然不久了,你打算好如何让百里荣被女皇重视了吗?”
苏卿九神色微微凝重,倒是让霓凤紧张起来,“难道你还没想好?”那她所做的功夫岂不是白费?
“也不算是没有想好,只是还得等到宴会那一天,我才能知道,有没有把握。”
霓凤倒是不明白她这话中意思,“那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只要瞒住我的身份,那日我依旧会一席男装过去,到那时,你就说我是从南盛带回来的商人就可以。”
“这件事倒是简单,到时候我跟霓云打好招呼,这样就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了。”
苏卿九点了点头,与霓凤具体商议了一些事后,深夜才从王府离开。
苏卿九前脚刚离开,凤勋玦就出现在了院子里,霓凤见着一个劲朝着门口探望的男子,有些吃味道,“若是不放心,你怎么不跟过去送送她?”
哪晓得凤勋玦听了她这话,真的拔腿就离开了王府,见他离开的方向,便知道他去了哪。
“真是多嘴!”
霓凤将苏卿九喝剩下来的酒一个人喝得干干净净。
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苏卿九出了王府后,径自去了白日里去过的德盛布庄,见着已经关上了门的布庄,眼神里蒙生失落。
只是她刚要转身,就见着一席红衣出现在她身后的凤勋玦。
“你怎么在这?”
凤勋玦倒是没有回话,而是走近她的身边,望着她身后的紧闭的布庄大门,“大晚上的,你来这做什么?”
苏卿九见着凤勋玦不回她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好态度,“你管我!”
凤勋玦倒也没有回嘴,而是径自抬手敲了门。
苏卿九见他如此,急忙拽住他继续敲门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你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买东西,我这不是帮你敲门吗?不敲门,怎么买东西?”
苏卿九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他好,“你这么晚敲门,人家都睡了,吵到了街坊四邻也是不好的。”
凤勋玦却是没有这层顾虑,“那你想要的东西怎么办?”
苏卿九叹了叹气,“明日再来吧。”
反正离狩猎宴会还有几日,也不急于一时。
苏卿九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却见着凤勋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
“送你回去。”
苏卿九抱着手冷脸道,“凤勋玦,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凤勋玦却是一脸的淡漠,“小九,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说不清楚的,正如,我喜欢你,但你却只喜欢云瑾寒一样。”
“你怕我对你好,你还不清,不想让云瑾寒难过,可小九,我早就说过,我喜欢你,对你好,那只是我乐意,你还不还我都不在意的。我只要能看你过得开心就好了。”
“难道这点要求,你都不能让我如愿吗?”
见着苏卿九沉默,凤勋玦不禁拿出了当年的杀手锏。
“想当年,我为了你,也冒死去了禹城,可你却联合他们一起骗了我,难道这就是不爱与爱的区别对待吗?”
一听到凤勋玦重提当年之事,苏卿九就觉得挠心的很,当年她做的最对不起凤勋玦的就是这件事。
原本是为了护住他的性命,才打算不连累他,哪成想却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在路上。
“好了!你要送就送吧。”
凤勋玦见着女子终于同意,顿时喜上眉梢,“那日后,我能去你的新府邸串门吗?”
“不行!”
“想当年,我身受重伤……”
“好,行!你什么时候想去就行!但有一点,只许从正门进来,不许翻墙!”
凤勋玦得意的勾起了唇角,一双桃花眼熠熠闪光,声音也格外的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