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霓云便留在了苏卿九的府邸,整日里处理着政务,遇到不懂的,便会去询问苏卿九。
苏卿九受了霓凤的嘱托,倒是也耐心的教他,有时候他脑子被堵上时,苏卿九也会大发脾气,也会用狠厉的手段罚他。
果然不出苏卿九所料,那凤勋玦也在霓凤离开西容的第二日搬到了她的住所。
凤勋玦是个小心眼的人,从来不给霓云与苏卿九相处的机会,不论用什么借口,他都会黏在苏卿九的身边,寸步不离。
如此倒是霓云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凤勋玦此举倒是正和苏卿九的意,接连几天下来,她没有对凤勋玦发过脾气。
没几日,苏卿九感染风寒的消息就传到了云瑾寒的耳朵里。
深夜,苏卿九披着斗蓬,待在书房里,与霓云研究着朝务,却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不等她出声去唤,转身便见到了霓云已然被敲晕了。
望着披着黑色斗篷携着寒风而来的男子,苏卿九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只是眼神里的震惊一瞬即逝,很快便又恢复了冷静。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你的身份不便,这段时间我们最好是将彼此当成陌生人吗?”
见着女子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云瑾寒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朝着她走近,见着她身穿单薄,虽然披着斗篷,但脸色依旧透着一丝虚弱。
“你身上的风寒还未好,怎么还如此操劳?”
苏卿九却是径自绕过他,重新坐下,“不过是一点风寒而已,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云瑾寒走近女子,垂眸望着她手里的折子,顿时蹙眉,“来之前,我就听说霓霄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了你这边,让你教他处理政务。”
转眸望着已然熟睡的霓云,云瑾寒神色露出一丝担忧,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男的就是上次在百里家宴会上,对苏卿九诸多讨好的男子,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霓云对他的阿卿,图谋不轨。
“若是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份迟早会被暴露。”
如今她越是得霓霄的青眼,日后身份揭穿的后果就会越发的严重。
苏卿九听着男子的话,顿时露出不悦之色,“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要我离开西容?”
云瑾寒见着女子误会,急忙解释,“我也并非这个意思。”
苏卿九却是冷哼一声,抬眸凝视着他,“云瑾寒,既然你都说了,你我之间在西容就是陌生人,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的事你少管!”
听着女子倔强冰冷的话,云瑾寒一双墨眉紧锁,“阿卿,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找到解药才来的西容,但我不希望你为了解药让自己置身险境,牵扯进世家之争,甚至是皇权之争。”
苏卿九闻言,蓦然抬眸,他是如何得知的?
云瑾寒见着陷入沉默的女子,径自上前,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沉声道,“阿卿,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苏卿九对上男子痴情的清眸,眉宇间露出一丝动容,“云瑾寒,你心里我如此的重要,我的心里,你何尝不是一样这么重要?”
“为了帮你找到鸢尾之毒,我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哪怕是要我的命也一样!”
“阿卿!”
苏卿九蓦然起身,一把拉下云瑾寒的脖颈,径自用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云瑾寒吃惊的望着突然吻上来的女子,感受着女子身上清冽的气息,逐渐沉醉其中。
一吻而尽,苏卿九这才松开了他,可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并未放下来,抬眸紧紧的盯着他的清眸,郑重其事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你寻到解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哪怕是你!”
云瑾寒闻言,清眸里一片震惊与动容。
“阿瑾,答应我,等到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云瑾寒听着女子满怀期待的话,心头一颤,声音不由得轻颤,“好!”
趁着霓云还没有醒,两人又腻歪了许久,苏卿九倒是没有想到一向清冷寡欲的云瑾寒,动起情来,会如此的粘人。
若非苏卿九劝着他离开,怕是他又要将霓云再敲晕一顿,等到天亮再离开。
经过这一晚的交心相谈,苏卿九与云瑾寒之间的冷战才算是稍稍有些缓和。
待霓云天蒙蒙亮醒来时,望着自己竟然在书桌上趴着睡着了,顿时一脸的震惊。
他这是何时睡着的?
一抬眸便见着坐在那独自整理着折子的女子,霓云一脸的尴尬,摸着头上前。
苏卿九见他醒了,倒是有些意外,“你终于醒了?这一觉睡得舒服吗?”
听着苏卿九打趣的话,霓云越发的不好意思,脸都要埋到自己的脖子那了,“抱歉,我竟然睡着了。”
苏卿九见着一个劲道歉的男子,倒是没有好意思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
“不至于,想必是这么天,我夜夜带着你看折子,过度劳累了,你一时没有撑住,也是正常。”
“如今你还累吗?若是还累,就回房去歇会儿。”
霓云哪里敢让苏卿九一个人在这帮他看折子,连忙婉拒,“不用了,我已经不困了。”
苏卿九见他如此说,倒也没有再劝,就让他坐下来继续看折子了。
而云瑾寒刚回到南门府,便迎面撞上了南门舜华。
见着男子披着斗篷,显然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南门舜华不禁露出一丝疑惑,“云公子这是刚回来吗?”
云瑾寒以为这个时辰,没有人会碰见他,更是没有想到会碰见南门舜华。
“南门小姐,怎么醒来的这么早?”
南门舜华见着男子头一回这么关心她,倒是有些意外,“舜华一直感激云公子前些日子的救命之恩,所以今日想早早起来为公子做一桌的早膳,算是一点心意。”
云瑾寒听她如此说,倒是松了一口气,“举手之劳,南门小姐无需放在心上,再说了瑾寒在这叨扰多日,也还未感激小姐呢。”
南门舜华听着男子格外客气的话,眉宇间有些失落,“五年前,若非公子出手相救,舜华早就性命不保了,所以公子如今有用的着舜华的地方,自然不必客气。这都是舜华应当做的。”
云瑾寒见着如此客气的南门舜华,倒是不知该说什么。
“小姐乃是千金之躯,这早膳就别亲自动手了,在下出去一趟倒是有些困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南门舜华听到男子说困,立马就劝着他赶快回去,倒是不再多问一句。
只是在男子离开后。脸上的温和才尽数退散,露出一丝深沉。
当南门舜华回到房间后,一旁的侍女望着突然回来的小姐,倒是有些意外。
“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给云公子做早膳的吗?”
南门舜华漠然着脸色,径自坐了下来。
侍女见着神情不对的小姐,不禁上前关心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睡得时间太少了?脸色怎么这样差啊?”
南门舜华闻言,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沉气道,“就连你都能看出来我的脸色差,可他竟然一句关心都没有,或许是他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那侍女听着南门舜华那失落的语气,不禁拧起眉头,想着她家小姐如此高傲的一人,若论谁能让她如此介怀,那想必只有云公子一人了。
“小姐,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您怎么说如此丧气的话啊?”
南门舜华讥讽的勾唇,“事实本来如此,还用得着我说吗?”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家小姐一向都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如今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刚刚我在院子里见到了他。”
她自然猜得到小姐口中的他是何人,“这么早,云公子就要出去吗?”
见着她家小姐脸色一沉,她顿时会意,“难不成云公子是才回来?那他这一晚上都是去了何处?”
难不成?
南门舜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知道他的心里另有她人,可我还是不肯死心,非要试上一试,如今倒是弄得颜面尽失。”
“小姐,您可是京都最优秀的小姐,这世上能有几人比得过小姐的才貌,若是那云公子真的长眼,就不会放着小姐如此天赐的良人不选。”
南门舜华听着侍女的话,倒是没有被安抚许多,“但愿吧。”
若是这云瑾寒真的不长眼,她未必就能放开手,而且她定是要会会那个将她比下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