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被云瑾寒一路给强行抱回了丞相府,初南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屏退了所有的人。
门被用力阖上之际,苏卿九刚躺在床上男子就覆身而来。
“云瑾寒,你别误会。”
苏卿九见着神色尤为不对的男子,虽然她极力的压制了心中的紧张,但语气仍是有些颤微。
云瑾寒一向漠然的清眸中,竟然凝聚起浓浓的怒火,这是苏卿九不曾见过的。
见他不回应,只定定的盯着她,苏卿九越发的沉不住气,吞了吞喉咙道,
“云瑾寒,我跟齐若风不是你看到的……”
不等她话完,男子已然俯身堵上了她的唇瓣。
苏卿九不敢置信的瞠目,刚要挣扎,随即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感觉到唇瓣上一阵疼痛,苏卿九顿时皱眉,蓦然她舔到一丝血腥味。
蓦然回神,这该死的云瑾寒,竟然敢咬她!
她凝聚怒火刚要出声咒骂,却撞进一双极致隐忍的清眸。
男子冰冷的掌心拂过她的脸庞,动作轻柔至极,这让苏卿九的心猛然一颤,身子也不觉得僵硬。
张了张嘴,低声解释,“云瑾寒,我跟他确实没……”
不等他话完,男子的指尖便抵在了她的唇瓣处,沉吟许久后,才听到男子不再清冷却沙哑的声音。
“我知道……”
苏卿九不禁拧眉,你知道还咬我!
不等她回应,男子便蓦然俯身而下,便将头埋在了女子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敏感处,顿时让她僵硬到不敢动弹一下。
这男人都是什么毛病,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枕着她的脖子!
“阿卿,是我能力不够,无法保护好你。”
苏卿九何曾见过云瑾寒如此垂头丧气的一面,像个求助无缘的孩子一样呢喃。
“齐若风这个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他找上我,与你无关。”
男子微微摇首,“不是的,我说的是五年前。”
此话一出,苏卿九蓦然噤声,沉默了许久,方才叹息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苏家闯下来的祸事与你又有何干?”
云瑾寒听到女子的话,不禁抬首,定定的望着一脸淡漠与他对视的女子,清眸里滑过一丝诧异。
“阿卿……”
苏卿九见着瞠目的男子,轻叹一声,“云瑾寒,我想明白了,苏家灭门与你无关,我再怎么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听到女子的话,云瑾寒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见她如此淡漠的神色,倒是让他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云瑾寒,我们之间有缘无分,这婚约还是作罢吧。”
蓦然听到女子的话,云瑾寒顿时心沉到了谷底,“阿卿,我说过不会退婚的!”
苏卿九望着声音无比坚决的男子,不禁笑出了声。
云瑾寒却看得清楚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云瑾寒,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你我之间所遭遇的一切,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情深缘浅。”
云瑾寒紧了紧喉咙,声音克制着,“所以你打算不要我了吗?”
苏卿九听着这十分赖皮的话,不由得想笑,可她不能笑,她怕下一秒就笑出了眼泪,到那时她更丢人。
“五年前,是你云瑾寒先不要我的。”
“当初是我不对,阿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这辈子从未做错过选择,可偏偏那一次的执念让他悔不当初!
“如今再来谈对错,还有什么用。”
苏卿九推开了身上的男子,整理一番领口,却不想脖颈间那一抹红印被男子望进了眼里。
“齐若风为人狡诈,即便他许诺你帮你报仇,但他依旧是齐家的人,他找你不过是想要你帮他夺位而已。”
苏卿九听着男子莫名提醒的一句话,顿住了脚,转身睨着他。
“他是齐家的人,你还是齐家的忠臣呢?说这话你也不嫌心虚?”
云瑾寒的眼神一直盯着女子的脖颈处,清眸里凝聚起一股怒火,
“我是南盛的忠臣,不是齐家的。”
苏卿九蓦然转眸望着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
“齐若风与太师一党离得太近,高太师对你敌意太深,即便有齐若风,也保不住你。”
苏卿九倒是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难怪这齐若风对皇位如此自信,原来是有高太师的支持啊。
“他保护不了,难道你能保得了?”
“云瑾寒,如今你虽然为齐正的宠臣,但你在朝中树敌颇多,他日若是齐若风继位,那你丞相的地位定然不保,你我之间到底是谁保护谁?”
云瑾寒望着将形势掌控的如此之好的女子,不由得欣慰一笑,全然没有被嘲讽的不悦。
“说心里话,我很乐意被阿卿保护。”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接收到女子极为嫌弃的眼神。
“每当我看到阿卿如此奋不顾身的保护景澜时,都好生羡慕。”
苏卿九顿时瞠目,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性情清冷的云瑾寒,竟然会如此幼稚的吃一个女子的醋。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当保护你的人,别人来保护,我实在不放心。”
苏卿九听着男子这话,只觉得讥讽无比,“我在边境五年,你说好的保护呢?”
云瑾寒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卿九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倒是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将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撤走,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定是将他们全部都了结了送还给你!”
待女子离开后,北陌才从黑暗中现身,见着静默在院中的男子,不禁有一些心疼。
“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余的人全部撤去,她我留你一个人亲自保护。”
北陌听到自家主子这话,顿时心下一惊,她可是听到了方才苏小姐撂下的话。
“没事,你不必偷偷跟着。”
北陌神色一怔,“主子不担心我被赶回来吗?”
云瑾寒淡淡勾唇,“她不会的。”
北陌见着无比确定的自家主子,倒也没有再质疑。
云瑾寒对着月色不禁长叹一声,垂于右侧的右手指尖一直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