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将那些女子全部救了出来,也派人将她们亲自给送回了家。
押着那些僧人还有庄园的人,回到了盛京城里,向齐正复命。
齐正在得知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后,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了。
“这些人统统该死!”
凤勋玦也陪着苏卿九一同进了宫,就是想要帮凤家洗刷冤屈。
“圣上,如今真相大白,此事是与我家父无关的,还请圣上放了家父,也放了凤家!”
凤勋玦此话一出,顿时就遭到了其他大臣的反驳。
“圣上不可!”
凤勋玦不悦的蹙眉,望着那些驳回了他请求的大臣们,眼神里充斥了怒火。
“有何不可!这件事根本就与凤家无关,这明显就是一场陷害!”
那些大臣对于凤勋玦的申诉根本毫不在意,“且不说,先前搜查的船只与凤家有关,如今,查出的这座观音庙也与凤家有着很深的关系。凤小公子说是陷害,但有何证据说是陷害呢?”
凤勋玦顿时被问得无法反驳,他确实没有证据。
“圣上,家父忠心可鉴,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还请圣上明察!”
“忠心可鉴这话,凤小公子还是不要言之过早,如今可是每个证据都指向你们凤家。”
凤勋玦气愤的攥紧拳头,对方步步紧逼让他无法招架。
苏卿九看着那一直在针对凤家的大臣,见他那身朝服,貌似是个不低的官职。
“圣上,虽然此案破了,但真正的凶手还是未缉拿归案,若是此人日后再为祸南盛,怕是又要掀起一番风雨。”
齐正闻言,倒是一脸的担忧,“太师所言正是朕一直思虑的地方。”
苏卿九听到齐正的话,这才意识到,那一直趾高气扬的大臣竟然是云瑾寒在朝政之上的对头,高太师,而那高明正是他的儿子,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原以为凭丞相的足智多谋,毫无疑问能将那真凶缉拿归案,没想到,哎,竟然如此可惜,真凶已然出现了,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苏卿九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紧锁,这高太师又要针对阿瑾了。
云瑾寒不等齐正发话,径自上前跪在了殿前,自行请罪。
“是臣疏忽了。”
苏卿九见着云瑾寒请罪的侧脸,眼神里滑过一丝心疼。
“丞相的才能可是我们南盛的第一人,这次的案子不大不小,怎么反而疏忽了?”
高太师阴鸷的眼神直盯着男子淡定的面容,步步紧逼,毫不留退路。
“是臣没有考虑周全。”
“是没有考虑周全,还是过于自负,才让贼人逃脱了?”
特奶奶的,苏卿九实在是忍不了了。
“高太师,你这话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苏卿九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包括齐正在内,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出声为云瑾寒辩护的女子。
高太师先是打量了一眼为云瑾寒挺身而出的女子,随后有些轻视的收回视线,语气轻嘲道。
“身为丞相,连一件案子都无法完成,那就是能力不足!”
“正所谓能者上任……”
不等他话完,苏卿九径自接过了他的话茬,继续道,“能者上任,高太师难不成是想向圣上请旨,废了丞相吗?”
“本官没有这么说。”
“是吗?”
高太师不悦的冷哼道,“这件案子丞相未能办好,那就是失职。更何况丞相乃百官之首,自然要以身作则,如此才能引领百官,尽心尽力的为圣上办事,为百姓办事。”
苏卿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邃,“太师这话,卿九倒是无比的赞同。”
高太师见苏卿九应和她的话,以为她是有意讨好,所以态度有些轻蔑。
不过苏卿九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太师憋了一肚子的气。
“虽然这次的案子,丞相并未能将贼人缉拿,但卿九想说,若是换做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做到丞相如今的作为!”
齐正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却一直护着他家丞相的女子,眼神里倒是抹过一丝笑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女娃娃,这是在公然挑起事端!”
苏卿九见着想要将脏水往她身上泼的高太师,一脸的漠然,“卿九只是实话实说。”
转身望着那些愤愤不平的官员们,笑着问道,“敢问,在场的各位,谁敢站出来说,能将这件案子办得比丞相还要好的?”
那些官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敢上前。
高太师冷声训斥着苏卿九,“这种不切实际的设想,又有什么用!”
“如今这案子已然如此,那贼人也已然逃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苏卿九抱着手,心里不禁嘀咕,敢情他也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偏偏还要死死的拽住云瑾寒。
“话虽如此,但若是他们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跟丞相一较高下!”
“你!”
苏卿九冷眼望着怒指着她的高太师,“高太师,要不你来?”
“想必以太师之高才,定是能轻易将那贼人拿下,也正好验证了太师所言,能者上任。”
高太师听到苏卿九那极为挑衅的话,顿时脸色气得铁青,“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公然挑拨朝臣之间的关系,更是想要搅乱朝局,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苏卿九在面对他这威胁时,毫无畏惧,反而笑望着他,“太师说了这么多,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卿九的问题,是不敢吗?”
高太师神色一怔,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竟然敢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说他不敢!他有什么不敢的!
“若是本太师来,未必没有丞相做的出色!”
苏卿九不禁在心里冷嘲,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见着上钩的高太师,苏卿九暗自勾唇,这老狐狸果然沉不住气。
“圣上,既然太师这么想要为您效劳,那不如将这案子的后续全部交由太师来打理吧。”
齐正蹙着眉,还未开口,高太师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赶忙反驳苏卿九。
“本官何时曾说过要接受这个案子!而且这案子本就是圣上就亲自交给丞相打理,如今贼人都已经逃脱了,臣还如何能接手!”
苏卿九见着那高太师如此焦急的样子,倒是忍俊不禁,“高太师,方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高太师触及到女子眼中的狡黠,顿时暗叫不妙,这云瑾寒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狡猾。
“本官是说,若是圣上早将此事交由本官处理,定是不会落得今日的局面,都已经追到人家的老巢了,竟然还让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就是办事不利!”
苏卿九听到高太师为自己辩解的话,倒也丝毫不慌乱,“对啊,圣上一早就将案子交给了丞相,那为何圣上要将这案子交给丞相,而不选择交给才能出众的太师呢?”
“苏卿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卿九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个糟老头子非要跟她家阿瑾作对,那她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定是要将他的老脸踩在地上,狠狠的羞辱。
有些事情,云瑾寒碍于身份不好说,但她可以,别人或许做不到这一步,但她可以,因为她不怕,更因为她在乎这个男人。
“那贼人深浅未知,能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毫无压力的脱身,可见他在南盛的势力多大。”
高太师却不以为然,抬起下颚朝着苏卿九冷哼道,“那还不是有人从中勾结!”
还不等苏卿九话完,高太师就再次将矛头直指凤家,“这凤家就是最有嫌疑的。”
苏卿九望向高太师的眼神里带着冰冷,她不明白这高太师为何非要拽着凤家不放,貌似凤家一直处于朝堂之外,根本与他们无利益的关系,如此敌对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了。
“那贼人走的是水路,而监管水路和船只的都是凤家,再者那观音庙可是由凤夫人花重金打造的,这满盛京的人都知道。如此明显的证据,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凤勋玦真是被这高太师纠缠的没有办法,确实这两个证据对于凤家而言实在是不利,可他相信他的父母绝对不会做出对国家不利,尤为天伦之事。
“圣上,君玦敢对天发誓,凤家绝对与此事无关,定是那贼人陷害!”
“哼!若是发誓有用,那小人岂不是因果循环早就被报应而亡?”
“你!”
苏卿九一把按住了凤勋玦激动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跟高太师这只老狐狸辩解,他越是辩解,越是容易被他给带往阴沟里,到最后,这与贼人谋逆,伤天害理的罪名就会稳稳当当的扣在凤家的头上。
“卿九,相信凤家与此事无关。”
齐正望着出面为凤家辩解的女子,倒是有些诧异,“卿九,何出此言?”
之前凤勋玦因为赐婚一事与苏卿九在殿前闹得可是极度不愉快,但如今却在这个时候帮助凤勋玦,为凤家开脱,倒是让他很意外,他知道苏卿九不是能饶人的性子,所以他倒是愿意听她一言。
高太师却是冷漠的望着苏卿九,“苏卿九,你的话根本不足以为凤家证明清白,要知道这凤勋玦曾经追求你,可是满城人皆知!”
苏卿九白了一眼高太师,镇定的反驳,“但满城也皆知,我苏卿九一心只有云相,更是拒绝过这凤小公子无数次,更是拒绝了他在圣上面前的赐婚,这件事,圣上您可以为卿九作证的吧?”
齐正微微颔首,“不错,之前这两孩子还真是将朕闹得头都大了。”
高太师听到齐正都帮着苏卿九说话,倒是不好再为难苏卿九,“既然你说凤家与此案无关,那证据呢?”
“就在女子失踪案发生之前,我曾去过那观音庙,更是在那里正好遇见了上香的凤夫人。但在回城途中,我们却是遇上了贼人,好巧不巧的救下了差点被贼人给掳走的凤夫人。”
苏卿九转眸望着高太师,“事后我特意观察过那些劫匪,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劫匪,而是观音庙中的僧人!”
云瑾寒不敢置信的望着苏卿九,眉头不禁蹙起,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从未跟他提起过。
“若是凤夫人当真涉嫌其中,那劫匪又何必对他们下手?”
高太师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一出,蹙着眉据理力争,“万一,是故意做戏想要摆脱嫌疑呢?”
苏卿九无奈摇首,直接否决了高太师的假设,“若是想要摆脱嫌疑,当日凤夫人又是如何得知我会在那日前去上香?而且当日我为了避免尴尬,更是穿了一身男装,与凤夫人相见时,她根本未认出我来,而且在路上相救,也纯属是巧合,而且众人皆知,我与凤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凤夫人不会在我面前设这场戏,因为她无法确保我会不计前嫌洗刷凤家的冤屈,要是落井下石,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着苏卿九一层层缜密的分析,高太师倒是无法再反驳,蹙着眉沉思了许久,“可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言,根本做不了证据!”
“而且之前你也说,那贼人能在南盛如此横行,还能安然无恙的脱身,那他在南盛的势力一定很大。”
苏卿九见着高太师终于跳进了她埋好的坑,倒是松了一口气。
“对,高太师所言倒是说在了点子上。”
苏卿九顿时转身,面对着齐正,恭敬道,“圣上,此去查案,丞相与卿九还在贼人的老巢搜出一本账本,上面记得可都是那贼人暗中贿赂的朝廷命官!”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怎么可能呢!”
苏卿九倒是盯着那些官员的脸色,有惊恐的,有震惊的,也有阴沉的,更是有慌乱做贼心虚的。
高太师怒气冲冲的训斥着苏卿九,“苏卿九,今日你已经有好几次都在数落朝廷命官,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诉请及拱手,铿锵的跪下,“卿九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圣上与众朝臣不信,那卿九有账本为证!”
随后苏卿九便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几张泛黄的纸,让人呈递给了齐正。
当齐正看到上面一个个官员的名字,还有他们受贿的银子时。顿时勃然大怒,“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