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妙清刚喝完药准备阖眼休息,却见着门被推开,还未出声询问,眼前黑影一闪,她已然失去了意识。
当妙清苏醒过来时,震惊的发现她竟然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以为你要多睡会儿,本宫已然等不及要让人给你一盆冷水让你清醒清醒了。”
妙清听着无比熟悉的声音,顿时转眸,望着端着架子坐在大堂中的女子,正是苏卿九。
“你这算是掳掠,这是违背律例的!”
苏卿九听着跟她提律例的女子,眼神里尽是轻蔑,“且不说你去报官,那府衙敢不敢接你的案子,本宫捉拿谋逆余孽可是公事公办,你拿什么去告本宫?”
妙清听着苏卿九极为嚣张的话,眉头紧锁,“谋逆余孽?你胡说什么!”
苏卿九倒也不跟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你与齐若风是何干系?”
听到“齐若风”这三个字,妙清顿时惊愕的抬眸,对上苏卿九凌冽的眼神,妙清顿时朝后缩了缩,摇着头道,
“我不认识。”
苏卿九眼神微眯,“是吗?”
妙清听着苏卿九质疑的话,压下心中的畏惧,冷冷的抬眸,
“妙清不过一介红尘女子,能识得锦王爷得到王爷的关照,已然是万幸之福,怎能有幸识得风王爷?”
苏卿九望着不肯承认的女子,头微微后仰,“你不肯承认也没有关系,本宫找人来亲自帮你回以回忆。”
话音一落,五十就将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女子扔了进来。
苏卿九望着将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的女子,再次冷声问道,“她,就不用本宫跟你介绍了吧?”
妙清惊颤的抬眸望去,却见到女子满是鲜血的面容,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
苏卿九听得这刺耳的声音,顿时眉头一皱,冷声喝道,“闭嘴!”
那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妙清的前任主子的手下,长音阁的老鸨,殷娘。
殷娘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但幸而整个屋子安静的很,那声音也能凑合的听得见。
“妙清……救救我……”
妙清听得这沙哑的声音,顿时吓得浑身鸡皮疙瘩全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盯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面色一阵惨白。
殷娘……殷娘她怎么会在这?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苏卿九抬手单撑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女子,“齐若风逼宫失败,沦为阶下囚已然被处斩,而经他一手建成的长音阁也一夜之间覆灭,殷娘作为那里女子奸细的头目,自然也得俘获。”
“妙清听齐若锦说,你已经在长音阁里待了好多年了,以你的资质,不会不知道长音阁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妙清听到苏卿九的话,不禁身子一颤,急忙解释,“我不知道!”
对上苏卿九不信的眼神,妙清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我也是在长音阁被封,殷娘被捕获之后才知道的。在此之前,我真的不知道长音阁竟然是风王爷建造的情报网。”
苏卿九才不会听信她如今的谎话,不耐烦的朝着五十递了一个眼神,再次领进来一个女子。
“姨娘!”
听得这一声呼唤,妙清惊愕的抬起头,望着被五十押进来的女子,顿时心惊。
挣扎的起身,就要朝着女子扑去,却被五十直接拦下。
“小莲!你怎么会在这!”
她记得,殷娘跟她说过,她已经将小莲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啊,小莲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妙清一把被五十给推在了地上,顿时惹得小莲急哭了。
“姨娘!姨娘你没事吧。”
苏卿九很不喜欢吵吵闹闹的,转眸朝着五十吩咐,“将人带下去!”
五十领命,随后小莲就被强行给拖走了。
“小莲!小莲!”
妙清试图追上去,却被看守的人一把给推了回来。
摔倒在地上,一身的狼狈之相。
蓦然转过身,眼眶通红,满怀恨意的瞪着坐在那无比惬意的女子,“怎样,你才能放过小莲!”
苏卿九听着女子压制着恨意的声音,转眸望着她,“若是你不招惹本宫,一味的破坏阿澜与齐若锦的关系,本宫或许还能存有一丝良善,对你网开一面。”
听到女子这无比仁德的话,妙清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
讥讽的望着苏卿九,“他原本就是我的!是她霍景澜横刀夺爱,凭什么要我离开,凭什么!”
苏卿九望着终于不再伪装,说出心里话的女子,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凭她霍景澜与齐若锦的婚约乃是先帝钦赐!”
妙清却是一脸的不屑,“她霍景澜若非仗着家世,如何能攀附上王爷这样的良婿!”
原本她也是千金大小姐,因年少一眼的惊讶,倾慕一生,自此便一颗芳心默许。
若是她的父亲未受到牵连,或许今日能得先帝赏识,并被赐婚的便是她妙清!
苏卿九听着妙清言语间对霍景澜的轻视,苏卿九顿时气愤的拍案起身,
“阿澜她是堂堂的镇国将军,她跟你们这些千金小姐不一样!你们是含着金汤匙娇生惯养的,而她今日的成就都是靠她在边境严守吃苦换来的!”
“你与她比,你拿什么跟她比!又凭什么跟她比!”
对上女子震怒的眼神,妙清却是一脸的讥讽,“那又如何?堂堂镇国女将军,镇守边疆多年,更是得了无数功勋,还不是个失败的女人,成婚五年,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握不住,有什么用?”
苏卿九听着女子嘲讽的话,杏眸里集聚着怒火,拳头紧攥,“是你卑鄙无耻。”
她竟然还有脸在这洋洋得意,嘲讽阿澜无能!
妙清面对苏卿九的指责,嘴角勾着轻蔑的笑容,“王爷根本不爱她霍景澜!”
“王爷一生风流不羁,爱的是如水温柔的女子,怎会是一个整日里跟一群男子混在一处,称兄道弟的女人?”
苏卿九拳头握的咯咯响,肩膀也被气得不停的颤抖,是她在克制心中的怒火,否则她定是会一把掐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妙清缓缓起身,对上苏卿九凌冽的眼神,一脸得逞的笑意,
“即便她霍景澜一生功勋无数,但还是败在了我妙清的手上。”
苏卿九轻嗤一声,讥讽的凝视着洋洋得意的女子,“你就如此确定,那齐若锦喜欢你?”
妙清听到苏卿九质疑的话,不禁自信的含笑,“在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了解他。”
苏卿九见着一提到齐若锦就一脸春样的女子,眼神带着鄙夷。
“他不贪恋权势,不好金钱,他要的不过是能陪在他身边,懂他的人,给予他安慰与关怀的人。”
“霍景澜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凭着一纸婚约将王爷绑在她的身边那么久,也该放手了吧?”
苏卿九却是冷嗤道,“本宫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将偷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将所有的错都推在一个正妻的头上!”
妙清想要反驳,却被苏卿九强势打断,“你可以说你与齐若锦两心相悦,但这一切必须是在阿澜与齐若锦和离之后!”
“明明是我先遇上的王爷!也是我不求名分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霍景澜不过是鸠占鹊巢!”
苏卿九恍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妙清,你真是个蠢货。”
“若是你将陷害阿澜的那些小聪明放在识别男人的真心上面,怕是就不会有今日。”
妙清听着苏卿九的话,不以为然。
“若是他齐若锦真的喜欢你,在乎你,岂会因一纸婚书就屈服?以他的脾气早就闹到了殿前,吵着嚷着求圣上收回成命了。再不济,他若真喜欢你,早就娶你了不是?哪怕他因为一时不忍救下了你,也不敢将你带回王府,只是安置在城外的隐蔽的庄园内,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妙清听到苏卿九的话,顿时脸色微变,“你胡说!”
苏卿九却是不屑的望了她一眼,“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
见着女子神色惊惶,陷入了挣扎之中,苏卿九不禁冷嘲道,“你用尽了手段,让齐若锦误会阿澜,但终究没有得逞,那日本宫已然将和离书送到了他的手上,他不是照样不同意,追着本宫求本宫,告诉他阿澜的下落吗?”
妙清听到苏卿九的话,眼神不敢置信的望着她,“怎么会这样!”
苏卿九却是不跟她多废话,“妙清你做了那么多,不过也是这么个下场而已。”
听着苏卿九嘲讽的话,妙清一脸的不可一世,“苏卿九,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王爷若是不喜欢我,又岂会为了我几次三番的与自己的正妃起争执?”
“那是因为本王没有想到,你所有的柔弱,都不过是你的伪装与欺骗!”
妙清听到门蓦然被踹开,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惊惧的转身望去。
齐若锦突然的出现,让她始料未及。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卿九抱着手,一脸得逞的笑意道,“是本宫将他叫过来的。”
妙清听到苏卿九的话,顿时心惊,随后哭泣着投入齐若锦的怀里,声音极度委屈道,
“王爷,你可算来了王爷,他们竟然将我抓到了这里,还抓了我的侄女小莲,王爷你可要为妙清做主啊!”
苏卿九见着反应如此迅速,一秒入戏的女子,还真是有些心服口服,论演技,她活了两辈子了都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娃娃。
齐若锦任由着妙清抱住他的腰身,面无表情,冷声道,“你想要本王如何为你做主?”
妙清见齐若锦没有推开她,反而询问她,顿时心生喜悦,暗自庆幸,果然王爷还是在乎她的。
“王爷,公主她如此对待我,就是为了给王妃报复教训我,虽然妙清落入红尘中,身世不比她们,但也不能任由别人如此轻贱,还请王爷为妙清做主啊!”
齐若锦听到女子这话,眼神带着冰冷,“你说,苏卿九是因为霍景澜才对你动的手?”
“是。”
“所以这件事她不知情?”
妙清听到这话,顿时反声道,“或许吧,但王妃一直嫉恨着妙清能陪在王爷左右,再加上上次王爷为了解妙清身上的毒,再一次与王妃闹得不愉快……”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被绑到这来,一切都是霍景澜指使苏卿九这么做的?”
妙清见齐若锦打断她的话,顿时心一颤,急忙解释,“不是的,王爷,我只是觉得王妃不会与妙清一个小小女子斤斤计较的。”
齐若锦听到她欲盖弥彰的话,冷哼一声,“那你当初一中毒,便跟本王说是王妃给你下的毒?”
妙清蓦然被齐若锦这么一质问,顿时脸色惊变,连忙解释,“当时,因为妙清让王爷误会了王妃,还让您一怒之下打了王妃,随后妙清就中了毒,妙清以为是王妃动怒,所以才……”
苏卿九见着迟疑的女子,冷声接过她的话茬,“所以你就借此误导了齐若锦,让他误以为是本宫跟阿澜联手给你下的毒。”
妙清见苏卿九出来横叉一缸,脸色顿时阴沉,反驳道,“我没有!”
苏卿九见女子下意识的反应,顿时冷笑,“那你的意思,这一切不过是齐若锦他自己误会的了?”
妙清顿时哑然,不知道如何解释。